林翩翩攏緊了披肩，走到了江凜面前。

“江總。”

江凜抬起腕錶看了一眼：

“三十八分鐘。”

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聲音裡卻帶著絲絲涼意，那雙幽黑的眸子也越發深邃，讓人一時看不到底。

林翩翩知道他的意思。

她去洗手間，用了三十八分鐘。

時間太長了。

所以，他在懷疑她，在問她去幹了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睛，等她的解釋。

“我...迷路了，繞了好久...”

林翩翩不知道自已在心虛什麼，只覺得喉嚨裡乾澀無比，連話都說不出來。

江凜認真地盯著她，發現她的眼睛微微發紅，連發髻也亂了，幾縷碎髮正垂在臉頰。

自然不是迷路這麼簡單。

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朝走廊深處看了一眼。

繼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帶到自已面前。

林翩翩一個趔趄，差點摔進他的懷裡，被他一把撈住細腰，朝他的身體壓了壓。

他俯下身子將薄唇靠近她的耳畔，聲音涼薄：

“你喜歡他？你們剛剛做什麼了？”

林翩翩臉色瞬間發白，她想解釋：

“沒，沒有。”

“沒有？”

男人握緊她的細腰，彷彿要將她掐斷了：

“你跟他是不是好過？”

“沒有...”

林翩翩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忽然美目一瞪。

江凜的手正沿著她右側開叉的地方慢慢上移，意識到他要幹什麼，她緊緊地合攏了雙腿。

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有人過來...

他瘋了嗎？

林翩翩被她嚇得發抖，她彎下腰抓住他的手，低聲愛情：

“求你，別...我沒和他好過，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

江凜低眸，看到她白皙的素手正抓著他的深色袖口，薄唇緊抿，眼角似有淚水湧出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的手慢慢上移，攬在了她的腰間。

林翩翩見他停下動作，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緩了過來。

兩個人走在空曠的走廊裡，發出沉悶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林翩翩的窒悶的心。

快到宴會廳的時候，林翩翩的心再度揪了起來。

段書意和段清悅並排站在門口，似是準備送客。

他身邊還有一個穿著點翠禮服的年輕女人，看上去氣質優雅大方。

走到段書意身邊的時候，林翩翩的手不著痕跡地緊了緊。

這個動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還是讓江凜察覺到了。

整晚上都沒理段書意的江凜忽然看著他身邊的女人問了一句：

“這位是白家小姐？”

段書意點頭。

被稱作白家小姐的女人輕輕地向段書意靠了靠，禮貌地朝江凜伸出手：

“江少好！”

江凜沒伸手，黑眸在兩個人臉上劃過，說了一句：

“祝兩位百年好合！”

白嘉欣和段書意，包括段清悅同時愣了愣。

白家和段家聯姻的事只是兩家長輩提了提，並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江凜在這個場合突然提百年好合，未免過早了些。

不過白嘉欣喜歡段書意，也追了他很久，聽了這話心裡倒也熨帖，就沒在乎江凜剛剛的不禮貌。

段書意就不一樣了，他對白嘉欣沒什麼感覺，只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才勉強同意交往。

所以，聽了江凜的話，他並沒有很高興，反而微微斂了笑容。

林翩翩像個木頭一樣，垂著眼眸站在原地。

她沒什麼想法，也不敢想。

她只想平平安安地度過今晚。

......

監控室裡，江凜面無表情地看著螢幕。

從林翩翩走出麻將室，走到甲板上和段書意互動的全過程，全部盡收眼底。

“江先生，影片給您複製了一份。”

工作人員恭敬地遞給他一個u盤。

江凜接過，語氣冷淡：

“把原版的刪掉。”

“好的。”

工作人員立刻刪除了這段影片。

這個遊輪是江家和段家聯合開發的度假產業，工作人員知道他是少東家，自然要聽他的命令。

林翩翩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面的沙發上，見他出來，起身迎了上去。

江凜面色陰沉，徑直朝門外走去，連眼尾都沒掃她。

她頓了頓，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後。

......

一路無話，車裡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宋巖開著車，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

到了世紀花園，他刷卡上了頂樓，把車停好後，和江凜道別後，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頂樓空曠漆黑，車裡只剩下林翩翩和江凜。

林翩翩要下車，被江凜一把撈了過來。

臉頰傳來一陣冰涼。

江凜手裡捏著一個銀色的u盤，貼著她的臉頰遊移，聲音似鬼似魅：

“你說，如果我把這段影片給那個白小姐，她會怎麼做？”

林翩翩剛經歷了一個顧南溪，自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什麼都沒有。”

她依舊是這句話。

只是在甲板上，段書意哮喘犯了的時候，她幫他急救的動作太過熟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操作。

而且情急之下，她託著他的頭，他好像倒在了她的懷裡...

這些細節在外人看來，有些過分親密，她亦百口莫辯。

如果白嘉欣是另一個顧南溪，那她，恐怕小命不保。

她賭不起。

林翩翩看向身邊的男人，她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他救她是為了什麼她也一清二楚，可現在，她只能依靠他。

“江總，求您別把影片給別人。”

她的聲音很低，語氣裡滿是祈求。

“求也要有個求的態度。”

江凜眯了眯眼睛，指間把玩著那個銀色u盤，似乎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看向她，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林翩翩，想想怎麼討好我！”

林翩翩的身子僵了僵。

她聽懂了，哪怕他們之間只是交易，她亦應該對他保持絕對的忠誠，不應該和任何男人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江凜是在懲罰她，是在秋後算賬。

可是，他要的討好，或者懲罰，到底是什麼？

她愣愣地看著他，眼睛裡滿是迷茫。

那雙水波漣漪的眸子蒙著淡淡水汽，看上去十分誘人。

江凜撞上她的目光，只一瞬，就淪陷其中。

他眸色一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他吻上她粉嫩的唇，看著她的睫毛因為緊張而顫動。

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變成了跨坐的姿勢。

林翩翩低著頭，鼻尖蹭過男人的鼻樑，被他撥出的灼熱氣息燙得意亂情迷。

驀地，他抓著她的手腕，帶著他一路向下，停在了一處地方。

“解開。”

他垂著眼睫欣賞她羞赧的神色，嗓音沙啞。

“這裡不行...”

林翩翩下意識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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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外面？”

江凜噙著一抹笑，看向停車場外面的露天陽臺。

她慌忙搖頭，只好按他說的去做。

車內響起皮帶金屬扣碰撞的聲音。

溫度陡然升起。

下一秒，布料被撕碎，曖昧的喘息縈繞耳畔。

林翩翩攀著男人的肩膀，難受地皺著眉，喃喃低語：

“我不舒服...”

許是生氣的緣故，他今天真的很不溫柔。

男人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她的感受。

車內太小，又太過憋悶，她難受地想逃，被他一把拽了回來，用手緊緊箍住。

林翩翩更難受了。

她知道硬碰硬不行，於是趁機貼進了江凜的懷裡，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真的很難受...”

她的嗓音又嬌又軟，像小貓在撒嬌，撓得他心頭一下一下地癢。

很快，他投降了。

他看著她微微溼潤的眼睛，幾秒後，他的手慢慢下移...

最後，林翩翩顫著身子，倒在了他的懷裡。

她第一次被他這樣對待，感覺既陌生又無措，整個人似那天在夢裡漂泊在海上的遊魂，任由他掌管著自已的方向。

他是能抽走浮木的人，卻也是她的那根浮木，她只能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