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翩翩披著毛巾坐在車裡,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車裡溫度很高,可她的身體和心都是涼的。
錢還沒還,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她知道,這一場浩劫並未結束。
江凜是她唯一的依靠,可他又會給她出什麼樣的難題?
一切都是未知數。
她惴惴不安,直到聽到警車鳴笛,她的心才稍稍落定。
無論如何,今晚,她逃過一劫。
“開車。”
清淡的嗓音響起,江凜終於說了上車後的第一句話。
宋巖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這個讓林翩翩兩次驚魂的地方。
車子在雨中行駛,雨刮器刷刷地掃開兩旁的落雨。
江凜靜靜地看著窗外,許久才轉過臉來問她: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
“顧南溪。”
林翩翩淡淡地回覆,手卻不自覺收緊了身上的毛巾。
“哼——”
江凜冷哼了一聲,說出口的話似是警告:
“她可不是你以為的傻白甜,不該賺的錢別賺。”
林翩翩沒想到一個平平無奇的挽回單子竟給自已帶來了殺身之禍,她低垂著眼睫,掩蓋著眼底的不安和失望,沒說話。
許久,她才抬起頭看向江凜,眼裡滿是哀求:
“我媽媽被他們打暈了,我可不可以回去看看她?”
江凜垂眸看向她,仔細分辨著她話裡的真偽:
“別忘了你剛剛說的話。”
“我不會忘,求你!”
林翩翩伸手抓住他的袖子,語氣急切,聲音哀婉。
江凜垂眸看了一眼,她立刻將手縮了回去。
他緩緩收回視線,終於還是開了口:
“宋巖,你去她家裡看看情況。”
“那我呢?”
林翩翩急忙問。
江凜沒說話,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等到宋巖下了車,保鏢老劉換到了駕駛座,車子一路駛向世紀花園。
林翩翩才終於明白自已的那句“做什麼都可以”意味著什麼。
江凜已經不再是她的老闆,甚至對她恨之入骨,他不會平白無故救她。
他是要報酬的。
幾分鐘後,車子在目的地停下。
上一次她來這裡,是江凜救了她。
這一次她來這裡,還是江凜救了她。
兩次,卻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境遇和格局。
林翩翩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進江凜家的。
她在客廳裡站了會兒,去浴室洗了澡。
出來的時候,江凜正倚在沙發上,半躺半靠。
他悠閒地上下打量著剛剛捕回來的獵物。
林翩翩的頭髮還在滴水,身上穿著一件不太合算的白色襯衣,長度到了她的臀下。
這裡不會沒有一件多餘的浴袍,甚至江凜不會沒有一件寬鬆的t恤,可他給了她一件襯衣。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看著她在他面前羞赧臣服的樣子。
“過來。”
低啞的聲音傳來。
林翩翩走到他的身邊。
她微微垂眸,一眼就看到了江凜精緻的鎖骨。
他也穿了一件白襯衣,和平時不同的是,他解開了襯衣上面的三顆釦子。
房間裡的燈很亮,他靜靜地仰頭看她,視線毫不避諱地在她的臉上來回逡巡。
林翩翩被他看得渾身發燙。
正在她要崩潰的時候,他忽然開口:
“脫了!”
他的聲音不高,林翩翩卻覺得自已的耳廓幾乎要炸開了。
她終於看他,眼裡滿是祈求。
可很快,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道一道地解開了襯衣的扣子。
她就這樣不著寸縷地站在男人面前,被男人的灼灼視線燙得渾身發熱。
燈光下,女人的面板白皙瑩潤,髮絲潮溼地垂在肩上,看上去十分性感誘人。修長的腿上印著幾處淤青擦傷,又讓她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
江凜看著眼前的人兒,想到了一個詞,又純又魅。
他喉嚨一陣發緊,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林翩翩猛得向後一靠,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
江凜伸手捏住她的後頸,將她向他拉近了一些,湊到她的耳邊,嗓音沙啞: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幫你還錢,做你的靠山,你做我的情人。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只談交易。”
林翩翩只覺得耳朵發癢,後頸那塊面板隱隱發燙。
無錯書吧她不明白,明明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他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垂著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江凜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他打橫抱起她,帶她來到了主臥。
......
林翩翩本以為等待她的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可是,沒有疼痛,沒有撕心裂肺。
除了一開始不知道原因的暴戾和兇狠,之後卻是出乎意料地溫柔。
明明他的眼神那麼凌厲,他的態度那麼冰冷,可她感受到的卻是珍視與在意。
是她的錯覺嗎?
還是這只是一個受過良好家教的男人的本能。
林翩翩睜著眼睛,看著沉浸在情yu中的男人,有些走神。
男人果然是個奇怪的生物,可以和任何不愛的女人發生關係。
她想到自已,又覺得可笑,她不也一樣嗎,可以在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身下承歡。
男人的手在她腰間捏了一把,林翩翩驚地痛呼了一聲。
“你在走神?”
“我在想我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林翩翩隨意扯了個謊。
江凜似乎並不意她真正在想什麼,卻對她走神的行為十分不滿。
他狠狠地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咬著牙低聲說了一句:
“專心點。”
聲音性感魅惑。
很快,林翩翩腦子裡就一片混沌,再也來不及思考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