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位二十六年,無功無過,實屬慚愧,如今各位皇子先朕而去,朕實在悲痛,無心朝政,今禪位於太子,望太子勵精圖治。”
“兒臣接旨。”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朕是皇帝,你這個狗奴才敢不回話!”
“我呸,如今新皇登基,你這個老傢伙算什麼東西。”
“沒有朕的聖旨他是如何登的基,這是篡位!來人,來人啊,誰把朕放出去,朕就給誰封侯!”
守門的侍衛見他想強出一腳將他踹回了屋裡,門沒關但他無論如何都出不去。
臧月柯就是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已完蛋卻沒有一點辦法。
當天的登基儀式沒有以往的繁瑣,臧月柯的意思是國家要休養生息不宜在這些事上動用太多銀子。
用的這些錢大部分都花在了皇后身上。
最好的布料和金線,五十多個頂級繡娘耗費三天三夜才趕製出的鳳袍,材質比臧月柯登基時要穿的龍袍都要好。
“皇后娘娘,該更衣了。”
“小荷回來了嗎?”
“娘娘,娘娘......”
小荷急衝衝地跑過來,氣喘吁吁的。
“陛下怎麼說?”
“陛下說......說過後再議。”
“過後,過後,明日復明日,拖下去只會更麻煩。”
“娘娘,大典要開始了。”
一旁的宮女開始催促。
“罷了,更衣吧。”
反正到時候麻煩的也不是自已。
韶秀婉做不出離經叛道之事,臧月柯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敢有恃無恐的敷衍。
因為她不會在她沒答應和離的情況下逃跑不管是登基大典還是以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愛卿平身。”
“太上皇在位期間有許多冤案尚未平反,今天在諸位大臣的見證下請刑部尚書還他們一個公道。”
“是,陛下。”
刑部尚書出列。
“首先是四公主一案,我們的屍檢結果和公主侍女翠環的證詞完全吻合,之後又審問了大皇子府的下人,確認四公主確實是死於大皇子之手,如今大皇子畏罪自盡,此案也徹底完結,但臣請求昭告天下還三皇子一個清白。”
“還請陛下還三皇子一個清白。”
“準。”
“同時探查時發現此案中太后娘娘包庇大皇子,對四公主的死有所隱瞞,犯了欺君之罪,在審問太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時她還交代太后娘娘曾夥同太上皇殺害先太后及其腹中子嗣,不止如此七王爺的生母沈才人,後宮夭折的幾位皇嗣皆是被太后娘娘所害,臣也已經找到證據。”
“欺君之罪,謀害後宮嬪妃,殺害皇嗣,來人將那毒婦押入天牢。”
“太上皇所做之事朕極為痛心,雖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他畢竟是朕的父皇,不至死罪,就昭告天下太上皇與太后的罪行,太上皇禁足永壽宮永不得出。”
“陛下仁慈聖明。”
一場登基大典過後太上皇,太后,先太子和四公主所做之事廣為人知成了人人唾棄的物件。
臧月柯沒追封先皇后為太后。
這也是他們和外祖父共同決定的,他們不希望她再與皇家掛上什麼關係。
她將舅舅追封爵位,特許林文姝繼承,追封舅母為特品誥命夫人。
林文姝以女子之身繼承爵位倒是有不少大臣不滿,但都被臧月柯壓下去了。
御書房內,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你把三皇子妃接到宮裡不怕她知道人是你陷害的?”
“什麼陷害,這件事我可沒參與。”
臧月柏一臉懵,連忙擺頭,生怕被臧月柯誤會。
“我還以為是你做的呢,那還會有誰,不會是七弟乾的吧?”
“誰知道呢,和他們有仇的人多了去了。”
臧月柏擺了擺手,但一股好奇勁又湧上心頭。
“話說你和嫂子是怎麼回事,我聽紀興生說嫂子找你鬧和離呢。”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先管好你自已吧!”
臧月柯起身離坐。
“別走啊姐,惱羞成怒了?弟弟還打算請你喝喜酒呢。”
“滾!”
看著臧月柯惱怒地甩袖而去,臧月柏還有些幸災樂禍。
好久沒見過他姐吃癟了。
這些年他這麼大的個子都被他姐硬生生的壓迫的抬不起頭。
而現在這個冷酷的女人終於遇到打敗不了的強敵了。
祝她好運吧,回去找小萊嘍。
“陛下再拖下去還有意思嗎?”
“朕還沒想好。”
經過多次侍女們帶回來的稍後再議之類敷衍話後,韶秀婉就經常親自去慶長殿堵他。
就算臧月柯很小心的避開她,但還是百密一疏,正巧剛從御書房出來就被堵到了。
都遠她那該死的弟弟,不會挑好時候。
“還要如何考慮,是顧念您自已的名聲嗎?那陛下大可對外宣稱臣妾死於意外,臣妾從此隱姓埋名不再出來礙著陛下的眼。”
“你連自已的身份都不要了嗎!”
“陛下說我不要自已的身份?可陛下覺得有人敢娶曾經是皇后的女人嗎,那陛下最初的想法是逼著臣妾改名換姓還是揹負著前皇后的名頭改嫁受人恥笑?”
“陛下裝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行事風格倒是也與他們越發相像了,陛下不能共情我們這些女子的悲哀。”
“您沒受到過夫為妻綱的教導,也不明白名節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性,更沒有體會過這個國家對我們女子的壓迫。”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臧月柯急於為自已辯解,強裝起的冷靜姿態也蕩然無存。
“無論陛下怎麼想臣妾也不在意了,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臣妾。”
韶秀婉強忍著眼角的淚水,進一步商議。
“不行!你不能走。”
“臣妾不會因為這件事讓父親與您之間生了嫌隙,更何況臣妾之前說過臣妾不會暴露您的身份的。”
“你走了又能去哪。”
“多虧了殿下,臣妾才想明白,臣妾還是不願過被困於深宅之中的生活,也不想再改嫁,無論嫁給誰都沒有區別,您能騙我,他們也能,不外乎為了權利錢財,不如在鄉下找處宅院或四處遊玩。”
怎麼會沒有區別呢,她難道當真不再在意自已了嗎。
“別走婉兒,我不能沒有你。”
看著對面祈求的眼神,韶秀婉想起那時為了娶她臧月柯總是在她面前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她有些疑惑。
難道自已還有利用的價值?
韶秀婉瞭然道:“陛下覺得臣妾還有什麼用盡管說就是了,臣妾即使離開皇宮也會幫忙的。”
“我未有要利用你的地方只是缺了個皇后。”
臧月柯因為不佔理,一時之間也說不過她,。
“臣妾走了陛下也會好辦,畢竟兩個女子在一起即使別人不知道也是很荒唐的,您大可再立個喜歡的皇后,陛下如此美想來定然有男子願意為您保守秘密,屈居於後宮,您也能有個繼承人。”
“我不需要所謂的繼承人,我喜歡的是你啊,這些天不應你便是不想讓你離開。”
“陛下,臣妾很佩服您,您向我證明了女子也能行兵佈陣,可以學會高深的武功,可以從容的處理政務,可以用自已的實力謀得皇位,男人能做的我們都能做,現在是您向我證明自已能拿得起放得下的時候了。”
良久後臧月柯才艱難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