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明明沒有多少作用。
也說不出多麼的光明正大。
孫憐竟覺得男人說的有點道理。
主動開口道歉“是我太小題大作了,你別生氣。”
一道完歉她總覺得有點奇怪,這種事情該道歉的應該是她嗎?
可男人那麼好,沒有趁人之危,她怎麼可以這麼誤會一個人呢?
孫憐自我洗腦式的把錯歸到自已身上。
兩人就這樣躺在床上,以一種極其古怪的姿勢面對面。
誰能想到兩人第1次見面根本不熟悉,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躺在床上……
孫憐不喜歡沉默的氣氛,那樣她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可能是月色下總是有一種情緒在放大。
她呼吸間全是男人身上的氣味。
味道極其好聞,令她舒心的想要永遠待在男人身邊。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緒。
難不成她瘋了?
光線有點昏暗,四周靜到她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亂了節奏的心跳聲。
孫憐悄悄偷瞄一眼男人的側臉。
只一眼就讓她徹底陷入男人的陷阱裡。
腦子一熱,她做了一個大膽決定。
“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
她到底在搞什麼?怎麼可以瘋到這個地步?
什麼都做了,又開始後悔,心底又無法忽略的期待……
太過糾結的情緒簡直叫人崩潰。
孫憐不喜歡一直沉默的對峙,這算是無聲的拒絕吧,
她掩蓋住失落,悄悄往後面退。
果然在男人心裡只有他的女朋友重要,她就是一個陌生人,之所以這樣也只是在幫助她,她怎麼可以卑微的以為男人對她有興趣……
這種想法太骯髒了。
孫憐不斷在心裡唾棄著自已的所作所為。
在良知與對男人鋪天蓋地的喜歡中,快要將她硬生生撕碎。
她不知道該選什麼,到底選什麼才是對的?
孫憐心中掙扎的厲害,無意識的一直往後退。
直到險些掉到地上時,她嚇得驚呼一聲,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麼,被男人大手一摟摟進他的懷裡。
男人的懷抱很熱,剛剛力度過重,男人的心口戳的她鼻子很疼。
“你……你能不能吻我……”
孫憐在對上男人那雙眼睛時,莫名多了一股勇氣,她抓著男人的衣服,毫不避諱的詢問著。
完全沒有給男人拒絕的機會,她主動獻上自已。
哪怕自已是那見不得過光的存在,她絕對不暴露自已,不貪戀過重的身份,只要男人願意回來給她愛他的機會就行了。
就像現在這樣。
只要這樣就夠了。
孫憐不會接吻,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兩唇相貼,她不知道下一步該進行什麼。
“是不是我一點也不能嫌棄你的心思……”
“我註定沒有人喜歡,對不對……”
早在一次次生病下病危通知書的時候,她就應該離開這個世界。
她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連存在也是錯的。
一次次的生病,她也不想讓自已生病啊,可是能怎麼辦?她的這副身子就是這個樣子,生下來就這樣,她何嘗不想像其他小朋友那樣可以去外面玩耍去奔跑。
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溫室裡當一朵花朵。
只能隔著一扇透明的窗戶,遠遠的看著這些人,看著他們嬉笑打鬧,看著他們的歡聲笑語。而自已身後除了冷冰冰的一切,再無其他。
她何嘗不想讓自已出去感受一下外面的天氣風是什麼樣雪的觸感如何?真的很涼嗎?雨水落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她有太多事情沒有體會經歷過。
怎麼可能不好奇呢?
哪怕父母精心的呵護滋養著,她還是動不動就生病,病的昏厥不省人事。
看著父母忙前忙後的驚慌失措模樣,她心疼極了。
她躺在手術室,每當出來的時候都感覺父母像老了十幾歲。
她的一次次生病在不斷折磨著父母。
換做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無法承受這種痛苦。
偏偏她在不斷的經歷著這些事情。
她的父母也在跟隨著她被迫一次次經歷這些事情。
可能真的很痛苦吧。
久而久之,她好像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她爸媽在面對她的情緒有了明顯的變化,似乎沒有那麼在意她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快要疼死了,連她的爸媽都要放棄他,她還有誰可以依賴?
她病的次數太多了,父母沒有耐心也正常,她應該理解的。
只有理解了才能體會到父母的不容易。
她在極盡可能地體會著每一個人的情緒,試圖做到感同身受。
她共情了每一個人。
那她呢?她就註定被遺忘,不被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