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見女孩的聲音。
沈炘身體率先反應,起身來到女孩面前“怎麼了?”
女孩似乎被他的突然靠近嚇到,臉紅了些,慌忙搖頭“沒……就一個很小的事情,你能不能幫我加個好友……”
說完之後,女孩害羞的低著頭。
似乎這個行為有多麼難為情。
沈炘拿過女孩的手機,看著聊天頁面上出現的一串數字退出來,精準輸入。
成功新增好友,將手機歸還“好了。”
他的態度說不上熱情,只算出於好心的幫助。
明明什麼都沒做,女孩便羞的滿臉通紅,好像熟透了的桃子等待著有人來欣賞她的美親自採摘。
這畫面過分撩人。
有點考驗他的耐心。
女孩乖乖接過手機“謝謝!”
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女孩。
兩人的話題就此結束,誰也沒有開口,畢竟不熟悉,能說什麼呢。
沈炘又回到座位上,無聊的轉動著椅子。
絲絲縷縷的香火味傳入他的身體裡,在不斷催促著他快一點把這位供主哄到自已身邊。
說到底他的身體還是太過貪心了,忍不住想要放縱自已的情緒,得到自已想要的一切。
太過貪心容易吃不了熱豆腐。
女孩身子骨差。
雪蓮的香味裡夾雜著一絲絲苦。
想來是經常喝藥。
沉默幾分鐘。
“那個位置是總裁坐的,你是什麼人?也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嗎?”
他轉動椅子面對著女孩,看著她眼裡的認真,看來是真好奇。
沈炘將手背在身後撐著頭,只為躺著舒心些。
“我是她男朋友。”
一句話落下。
女孩垂著頭不再說話。
空氣中的雪蓮味道更苦了。
似乎香味的主人心情極差。
沈炘聞著一陣陣香味,放鬆腦子。
不知怎麼睏意襲來,叫他沒辦法深思一些事情。
腦子裡白的像一張白紙,不斷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睡吧睡吧,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就沒有煩惱。
他的意識也全隨著這個聲音一點點遠去。
所有心思全部沒了。
困的睜不開眼睛。
沈炘在放空意識前模糊不清的說著“我先睡一會兒。”
等不到回話,也不知道女孩聽沒聽見。
不記得睡了多久。
再醒來是被人叫醒。
沈炘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的美人。
“開完會了?”
他坐起身將美人攬進懷裡,勒著她的腰貼向自已,
美人站在他面前,他坐在椅子上,懷抱過緊,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
“姐姐,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裡你在為我唔……”
剩餘的話沒有說出口。
來不及說。
女人羞的臉紅,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的話。
“我看你是睡糊塗了。”
一句嗔怪。
沈炘意識回籠,逐漸清醒。
剛剛睡的香,完全忘記現在是在辦公室。
他抬眼,對上坐在一旁女孩那似驚似失落的痛苦目光。
這個眼神有點奇怪。
他讀不懂。
總不能自已還沒主動追求呢,這位供主便已經開始喜歡他?
應該不會這麼順利。
他又抱了一會兒,直到感受到美人姐姐羞的想鑽進地縫裡,那雙小手試著推了推他,這才不情願的把人放開。
沈炘。依舊坐在總裁的位置上。
反倒是美人姐姐這個真正的總裁從旁邊拿過另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
完全是習以為常的下意識行為,絲毫沒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
“我渴了。”
時洛聽見男人的話,立馬從抽屜裡拿出他愛喝的飲料。
體貼的把瓶蓋給擰開,遞到男人手邊“聽話,少喝一點,剛剛睡醒,喝涼的身體不舒服。”
沈炘眯了眯眸子,莫名覺得美人對他好的過分,似乎是在故意表演給誰看。
這屋子裡除了他們倆就只剩下那一個病美人了。
時洛願意用這種小手段奪得他的注意力,她願意演,那他自然願意配合。
“好,聽你的。”他拿過飲料只喝了兩口。
他放下飲料,比劃著瓶子水位線,邀功似的對女人說著“我只喝了這一點。”
時洛心軟一瞬,眼眶酸澀的想哭。
感覺自已更愛眼前這個男人,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就算想要她的公司想要她所有錢,她也願意雙手奉上,供奉給男人。
沈炘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用意。
男人願意配合她演這出戏,配合她彆扭的獨寵戲碼。
這怎麼不算是一種在意呢?
男人對她的在意有很多種方式方法。
她不止一次慶幸自已是站在第1位上,自已要比其他人更早一點遇見男人,這也讓她的身影在男人身上留下了更重的一筆。
曾經的她高高在上,一度不喜歡男人這種行為,甚至覺得他髒。男人那時候對她很好,用盡了所有耐心哄著她,她終於被男人征服,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當其中的一份子。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大方的把男人送到其他人面前,只要男人還願意回過頭來看看她。
時洛看向坐在那裡的女孩。
女孩看著乖乖軟軟很柔弱的樣子,
似乎心裡和外表並不相通。
這一切都是偽裝。
在她與男人像小情侶一樣的打鬧時多次偷瞄他們,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落在她男朋友身上的目光太過明顯,是那種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眼神。
這種眼神太明顯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優秀的令女人只一眼就淪陷。
“你來公司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主動挑起話題落在女子身上。
女孩正盯著她男朋友盯著入迷,冷不丁聽見她的聲音,嚇得慌忙移開視線,心虛的垂著頭。
用極輕的聲音說著“有一個合作,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說著從包裡掏出一份合同送到她面前。
時洛接過檔案,簡單看幾眼。
無視男人在桌子底下玩她的手,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著“孫大小姐的這個合同很有意思,就是這個利讓的是不是有點多了?”
話音一落,
女孩抬頭看著她,慌忙擺手“不多不多,只要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就行。”
反正她爸媽說利息點什麼的不重要,如果能靠她這笨拙的性子將合同談下來就願意放她自由。
到那時,她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自已拿主意,完全不用被父母左右。
她談戀愛也可以……
轟隆一聲。
天空下起雨。
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噼裡啪啦作響,砸的人心裡發悶。
剛剛還晴空萬里。暴雨襲來,烏雲密佈,天黑壓壓的。
時洛看一眼窗外,從男人懷裡離開。
“孫小姐怎麼來的?要不讓我男朋友送你回去?”
隨口一問,不過是客氣一番。
孫憐聽見這話,鬼使神差的看著男人,說了一個她自認為大膽的話“那就麻煩了。”
音落,
時洛眼尾輕挑,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腰“你可一定要把我們孫大小姐好好送到家,聽見沒?要不然以後你別想上我的床。”
沈炘自然知道女人說這番話是在故意給女孩暴露兩人的關係。
是怕他受傷。
能接受就繼續,不能接受她就把他給收回來。
他站起身,拿過外套“姐姐放心,我的車技你還不知道?”
孫憐跟著男人的動作站起身,總覺得剛剛這倆人的談話有些奇怪。
好像是在故意向她傳遞什麼。
難不成是她感覺錯了?
時洛坐在位置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男人護送別的女人回家。
她心裡冷靜的可怕,手上轉著筆,忍不住自嘲“時洛啊時洛,什麼時候你這麼看得開了。”
這是男人的任務,要想得到男人,必須要經過這番歷練。
她應該習慣接受才對。
辦公室外面。
雨點聲砸得人心惶惶。
孫憐走在前面,感覺到男人一直在適應著她的步調。
“抱歉,我是不是走的太慢了?”
走的快一點點,蒼白的臉色泛著一絲紅暈,氣息微急。指尖嵌進掌心,努力忍住想要咳嗽的衝動。
來到公司門口。
雨還在繼續下。
孫憐心底生出一絲悔意“對不起,要不我還是打車回去吧。”
下這麼大雨麻煩男人,好像不太應該。
早知道剛剛就不答應好了。
現在這個樣子……就會顯得她是一個麻煩。
肩上一沉。
微涼著身體感覺到一絲暖意。
孫憐下意識抬頭看著男人,她手上誠實的捏著男人的外套。
沈炘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髮絲“不麻煩,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取車。”
孫憐沒說話 就這麼看著男人不知從哪變出一把黑色雨傘,
雨傘撐開瞬間,男人大步邁向臺階。
走在雨中,逐漸消失在她視線內。
看著男人的身影。
孫憐感覺心跳的厲害。
怎麼辦?她好像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上的人。
喜歡上一個有女朋友的人。
她為什麼會這樣自甘輕賤?
知三當三?她明明最厭惡當小三。
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抱著一絲期待,也許男人也喜歡她呢?
為什麼要把男人的禮貌當做是對她的一絲喜歡?期待著能夠得到男人的喜歡?
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孫憐眼底掙扎的有些泛紅,
她不停在心裡吶喊自已快走吧,走的遠一點。
只要不出現,哪怕對男人有一絲驚豔的喜歡,這份喜歡也會隨著時間消逝。
現在這樣只會讓自已越陷越深,這種感情本來就不被看好,
他何德何能能和那樣優秀的女人相提並論?又如何能夠確定男人會喜歡她?
孫憐知道自已想法錯誤。
可懷裡的溫暖太過強烈了,她沒辦法忽視。
原諒她自私的想要貪戀這份好。
捨不得男人離開。
哪怕……哪怕她是見不得光的那一個也好……
孫憐一邊痛恨自已這三當三的行為,一邊忍不住對男人的喜歡在一點點增加。
她快要被這種情緒折磨瘋了。
到底怎麼選擇才是對的?
就在她沒有理清思緒時,一輛車停在她面前。
男人下車,打著傘來到她面前“走吧。”
“得罪了。”
孫憐不明白男人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她的呼吸全被男人的身上的香味包裹。
男人的懷抱很暖。
暖得讓她忍不住想要貪戀。
孫憐聽著自已亂了節奏的心跳聲,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怎麼辦?她好像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
這份喜歡真的可以放任不管嗎?
明知道人家在有女朋友的前提下,還抱有這種齷齪的心思……
她什麼時候變成這麼糟糕的一個人?
坐到車上,
她看著在身旁的男人。
“你家在哪?”
直到男人的聲音響起,
孫憐心虛的閃躲目光“你把我放在市區就好了。”
車子行駛中。
氣氛沉默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安靜到她只能聽見自已的心跳聲。
時間彷彿暫停。
孫憐搖了搖頭,感覺頭暈的厲害。
鼻子一癢。
“阿嚏……”
她抽出紙巾,忍不住打一個噴嚏。
感覺嗓子很癢,哪怕很一直在忍耐著別咳嗽。
孫憐儘可能的控制著,車子開的平穩,晃晃悠悠暈暈乎乎。
孫憐眼皮越來越沉,後面的事情全不記得了。
再醒來,她是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熱醒。
孫憐睜開眼睛,腦子有一瞬間發懵,慢了兩秒,猛地掙扎著將人推開。
她剛剛不是坐在男人車裡,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裡,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中……
難不成她被……
孫憐掀開被子一瞧,看見她身上有衣服,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直到男人的手落在她額頭上,
看清男人的長相,她心裡下意識鬆一口氣。
這種本能的反應她還未感覺到,掙扎的動作被拋之腦後,預設的躺在男人的懷裡。
孫憐卑微的想著就讓她放任這一次。
等清醒過來後,她就沒有藉口賴在男人懷裡了。
放縱這一次就好。
她的要求不多。
男人的懷抱很暖,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熱。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沒辦法一直沉默,尤其是在男人盯著她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
孫憐臉熱得厲害,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你……我們兩個怎麼躺在床上?”
這算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只覺得在車上她腦子越來越沉,眼睛完全睜不開。
沈炘從睡夢中醒來,撐起身子坐起身,將檯燈開啟。
隨意解釋著“你發低燒了,吃了藥也不管用,我不知道能不能送你去醫院,就只能用這種方式給你取暖……你放心,我沒有看不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