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們!等等我們!”戴弟和秋芬揮手在後面狂奔著。但車速卻越來越快,一會兒的功夫,車子一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戴弟大口喘著氣,彎腰望著離自已還有一兩百米的秋芬。
這件事完全由她而起,自已被帶偏了,帶到陰溝裡了,與她同流合汙。她心裡咒罵著秋芬老女人。
若萊的車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開著。她專注地開車,但還是聽到師傅的話。
“他被粉絲群毆了,有生命危險。”
突然車咯吱一聲,若萊按壓住心中的慌張與疑惑,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看著路況。
尚志問著:“師傅,你有千里眼?”
一行點頭不語。車裡一片寂靜聲,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焦慮、憤恨和壓抑。
還沒有到年豐的村莊路口,見幾輛車向若萊車開過去。
“這車是旅行的嗎”尚志咕噥著。
“他們是年豐的粉絲?師傅要不要追上他們?”
“我們去看年豐,尚志你報警。”
若萊又把車速加大,拐一個彎就看見了山腳下蕭赫的跑車還有兩個人影。
一行快速下車飛奔,但是速度快得好像是在飛,尚志傻眼了,愣在原地拔不動腳步。若萊蕭赫一個勁兒狂奔著。
一行快到前方的山脈時候,聽到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迴盪在山間。那是程禕的聲音,她早已嚇得魂魄嚇飛了,一個勁哭著。
以致一行忽然出現在她面前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一行抱起奄奄一息年豐就往若萊的車上跑。
年豐的跑車快被砸成廢鐵了。
一行走了幾丈遠,程禕才意識陌生男人抱走了年豐,聲嘶力竭追著一行叫著著:“不許你再碰他。”
但一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頓住了,沒有叫喚了,但是哭聲響起。
“傷了這麼重?他罵的。”蕭赫見年豐身上都是血跡,煩躁地咒罵著。
若萊見年豐微閉著眼睛,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體內沉寂已久的悲傷在翻動著,欲哭無淚的感覺再次湧現。
“快到醫院。”一行說。
蕭赫見若萊呆如木雞立在原地,也顧不得許多了,揹著她就往車上走,她才緩過神說:“我還清醒,我自已走。”
但車還是蕭赫開了,她眼睛直愣愣地,一點神色都沒有了,安全帶還是蕭赫繫上的。
程禕見了蕭赫又放聲大哭。
蕭赫只得厲聲問:“你先收起你無用的眼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友瞬間凍住了淚水,抽抽搭搭地答道:“一群陌生人跟著我們,圍堵著我們,把年豐拽下來車暴打一頓。”
“趕緊去醫院。都別說話了。”一行發話。
車子發動了,搖搖晃晃,年豐微睜著眼睛,嘴角擠出一絲慘談的笑容,好像離世的人留給世界最後的微笑,
坐在最後一排的尚志見了,打了一個冷戰。
“你沒有事吧!”年豐望著女友發出微弱的聲音,
這一聲又勾起女友的淚腺,淚水決堤般洩流。她拼命搖頭。
“師傅,謝謝你了。”他把目光轉移到一行的臉上。
一行微笑的回應。他不僅因為救了年豐,還有幫年豐的夢想實現了。
沒有人相信他,只有師傅,還是特別厲害的師傅,年豐才大膽地追求著女友,
他從來沒有奢望有很多錢,還有跑車,做夢都沒有出現過的美女竟然有一天神奇般地站在面前了。
是師傅,師傅給他造夢了,給他無限希望了。
“請你,請你,”年豐勉強說著,
“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傳授一些本領給她的。”
年豐擠出一絲感激的笑,接著閉上眼睛 一個眼角流下晶瑩的淚水
一到人間,他就被父母嫌棄,拋棄了,長大了
女友的哭聲突然戈然而止,驚慌地喊著:年豐,年豐
他不會,不會舍她而去……
幾秒後,女友失聲痛哭,喊著:年豐,年豐。
他不能走,說什麼都不能讓他走。他給她帶來了童話,繽紛絢麗的童話,
而這只是開始,年豐告訴他,將來,他還給他建造一個實在的城堡,一個實在的童話生活……
“程禕,他只是受傷了,搞得像,”蕭赫扭過頭沉重地說。
程禕擦著眼淚,不再叫年豐的名字。
是的,年豐只是受傷了,不會有事情的。
年豐勉強又睜開眼睛,好像剛才閉眼只是為了汲取一絲力量,挪動這嘴唇
“蕭大哥也在?”他發出微弱聲音。
“我在,”蕭赫說。
“若萊姐呢?”
“我也在”若萊壓住心中的傷悲回答著。
她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少年的時候她在外婆的房間就聞到了這個氣息,或許更早的時候……
“我也在”坐在最後排的尚志也主動說著。
這怎麼像臨終告別?尚志揮去腦海中閃出的不祥聲音。
“你閉眼休息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年豐嘴角挪動著,他很想笑,但似乎現在笑都是奢侈了。
年輕的時候,笑得太多了。早知道,他應該少笑點。
一行扯動嘴角,擠出笑容,盡力模仿年豐往日的音容笑貌:“你想說,蕭大哥,若萊姐,我只給你們當中的一個人留了結婚份子錢,別怪我小氣。”
若萊瞬間淚目,捂著口哽咽著。蕭赫眨了眨眼眼,望著前方路況。
年豐微微點頭。不再挪動嘴唇了,只是動著念頭。
一行又說:“謝謝你們,我見到的人都對我避之不及,而你們卻搶著要我加入你們各自的團隊中。”
若萊和蕭赫一時想不明白,但很快知道是怎麼回事。
年豐天生一個腿長一個腿短,走路就是很怪異了,一蹦一跳的。但若萊蕭赫第一眼見到,只看到他英俊又朝氣的臉,壓根兒就沒有見他雙腿的不同。
蕭赫當時還以為他是一個強大的勁敵。
在山上相處好幾天,他們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
因為山上本來就高低不平,每個人走起路來,不是弓腰彎背,不然就是左傾右斜。山上沒有人發現年豐腿的問題。
況且蕭赫和他待的時間大多數又在水裡。
等他們下山走在平坦的路上,才發現他的與眾不同,但他們修養擱在那,也就一如既往和他交流了。
尚志自已一生臭毛病,最忌諱別人掀他傷疤,他也就沒有當一回事,和年豐稱兄道弟喝酒胡扯,醉醺醺上山後也忘記年豐的腿的問題。
一行又說:“你想給一些錢給山上的哥哥姐姐們修仙用,還留一些給女友餘生的生活費,給父母贍養費,餘下的捐給殘疾人,都由一行師傅處理。”
年豐點頭。
一行話音一落,女友再次失聲痛哭,喊著;“年豐,年豐。”
年豐這時候又微睜著眼睛,說:“我在,我永遠陪伴著你。”
他伸手握住女友的手,閉著眼沒有再說話,
他想儲存一口氣,親自對養育自已的父母說,謝謝他們含辛茹苦拉扯著他,他很愛他們,
相處20年,他從來都沒有開口說這樣的話。他不好意思開口。
如果親生父母在眼前,他也會謝謝他們,謝謝他們生下了自已,給了自已肉體的生命,他不再怨恨他們,他們有他們的難處。
每個人站在自已的角度考慮是沒有錯的。
謝謝親生父母幫他 帶到這個世界,體驗了他不曾經歷的情感……
是的,有愛有溫暖,也有傷悲,但現在回憶卻都是那麼美好,這真是一個美妙的經歷。
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在宇宙中不愧是最美的星球,藍色的是大海……
他又再次俯瞰著這個星球,無數次嚮往的地方。他嘴角笑著,
盡頭一道白光,他正以旋渦裝穿越,白光的盡頭有很多他熟悉的小夥伴在歡迎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