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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倒要看看,你那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虎狼之藥

轉到【妙音小香閨】

“細君妙音密鑑:

一展佳信,翻讀十八遍,愚兄心潮澎湃,猶如江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自那次依依惜別,歲月這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每一刻的流逝,都讓愚兄對你的思念如野草般瘋長。”

“哎呀~”徐妙音羞的小臉上那暈紅層層擴散。

少女情懷總是詩,她連忙將書信捂在腿上。

“小姐,小姐,康康,就康一眼。”小姽嫿伸長頸脖,正看的津津有味,怎知突然中斷。

這不是比殺了她還難受嗎?

“小孩子家家,康什麼康,不準康。”

“哎吆,小姐哩,就瞄多一眼,多人家不看行不行嘛?”

“好,就一眼,看完就扔。”徐妙音壓一壓心跳,也有心與人分享分享這份快樂的,不讓看,只是少女的獨有矜持羞澀反應而已。

小姽嫿用了點點頭:“小姐,你放心好了,上次的我看完就扔了。”

其實她記的牢牢,一字不漏也。

“那就好。”徐妙音點點頭,繼閱:

“聞,小妹書畫技藝日益化瑧,尤其人物,竟能使人如活在畫中,甚牛!愚兄心中既驚又喜。喜的是小妹天賦橫溢,驚的是愚兄畫技不進反退。雖,未能親眼目睹妙音的大作,但僅憑癔想,定英姿颯爽,內含小妹深誼。這份淡淡又濃烈的情感,跨越千山萬水,直抵愚兄心間,讓愚兄倍感溫暖,如冬日暖陽。

家中安好,實乃幸事。四妹與諸姐妹情深意重,時常念及愚兄,這份牽掛,讓愚兄在外奔波時,心中總有一份超然慰藉。昨日之景,聽小妹細細道來,彷彿愚兄也置身於那後花園中,與你們一同捕蝶嬉戲,共享歡聲笑語。至夜蘭散晚香,天掛銀鉤,水中玉漱,賞月幾時休,談詩吐文趕天狗,那份愜意,那個自在,讓愚兄心生嚮往。

只恨——不能親身參與,只恨——與小妹共賞那良辰美景,只恨——沒有身外化身,為你執筆留痕,實乃人生一大憾。

愚兄在外奔波,既兇又險,真是累如狗,但為沈家大業,為小妹及家人之福祉,為將來的聚首,愚兄甘願承受一切。然而,今夜,人靜萬物潛,愚兄思親,想起細君辣麼可愛嬌萌的笑容,心田,便充滿如海的思念。身體髮膚,一條頭髮也不能少,愚兄時刻銘記,必當保重殘軀,細君勿憂。

小妹盼望愚兄早日歸來,共敘天倫之樂,愚兄亦心向神往。只盼使命完成,乘風馭雲車,歸家與小妹及家人團聚。那時,共話桑麻,共賞鯉躍龍門,共畫人間清歡。這份期待,這份憧憬,讓愚兄在外奔波時,心中總有一份澎湃的動能。

語將盡!愚兄願藉此回信,遙寄相思之苦。願妙音小妹身子康健,待愚兄歸來之日:

《無題》一雙一對一湖中,泛一舟,驚一鷺,驚一鷗,煮一酒,塗一山中一老叟。

頓首遙拜細君,

三姐夫笑書,

沈阡陌,筆!”

小姽嫿不知道看了多少眼了,看完便掩嘴驚呼:“哇哦,一雙一對一湖中,泛一舟,驚一鷺,驚一鷗,煮一酒,塗一山中一老叟。這段詩詞寫的太好了,我似乎看到了這個畫面,太美了!”

徐妙音聽她的讚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如吃了蜜一般甜。

心中自思量:“這三姐夫,倒是越來越會討女孩子歡心了。”

徐妙音故作鎮定:“好了,別叫,小心讓人聽見。”

小姽嫿眨巴著大眼睛:“小姐,你說三姐夫是不是很有才華啊?他腦子怎麼長的,就一一一就成詩?”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三姐夫。但是也別太誇他了,免得他尾巴翹到天上去。”

“翹尾巴?”小姽嫿嘻嘻一笑,又看了幾眼書信。

“小姐,要是我也能找到一個這麼有才華、這麼疼我的夫君就好了。”

“等著唄,有的有的。”徐妙音又重新閱信。

【妙錦閣】

書香、硯兒站在三小姐一側,眼睛睜的無比大,圓如珍珠。

徐妙錦手兒輕輕攤開書信:

“沈阡陌拙筆飛書,致吾摯愛妙錦賢妹:

展箋一刻,心潮如瀾,難以自已。賢妹之書信,書上尤凝淚痕點點,字字情深,一刀一刀切入心扉,直抵骨髓,貫穿心田,痛痛痛,心血翻湧。

愚兄步出門,樹下立影,庭中望月,月如鉤,如吾心缺角,何時達月圓?

寒鴉一聲,刺破墨雲,襟袖上、空惹啼痕。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全昏。

聞卿曾暗誓,夫若廢,不進取,點那青燈,拜那古佛,敲那木魚,青絲斬斷,叩那無那真神,念那阿米豆腐。吾頓感汗流浹背,心燒肝顫。

幸好!幸好!吾雖敗家,放蕩不羈,亦存底線,昔日浪子勾欄聽曲,今回頭,仍未變。然,心境大不同,不再沉謎那百花,留戀那花叢,做那花間蝶。今,只閱人生百態,書那無常人生。

報告:愚兄可能會金榜題名,勇奪文魁,中那狀元郎,帝或賜下一妻。

然,無論大登科與否,或逢古之四美,昔之四豔,及至九天玄女,雲中嫦娥,成為小登科的女子,必須是小嬌妻你——徐妙錦!

停筆良久,油燈已盡,千言萬語,仍哽在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借那月嫂風姐,送妹尺素相思,一籮筐紅豆。

誰謂情可書,盡言非尺牘?道不盡!表不明,理不清!一眼萬年,四季更迭,心之思念,卻如昔日桃花,歲歲年年,不曾凋零。

吾知,言語輕薄,難以承載吾心千噸之重。望小錦錦纖體安健,花顏更勝春日花。

寄語: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於星空下抒懷,於心海泛舟結書。

愚兄沈阡陌,正式致函,願賢妹閱後心領神會,敬上一拜天地。”

書香、硯兒呼吸困難,驚呼:“哇哇哇,一拜天地呀,小姐小姐,這太浪漫了呀!快回信一拜!”

徐妙錦臉色紅如蜜桃,眸中柔出水來,心跳如鹿兒猛撞,佯裝不悅,急啐:“你們倆個小妮子,乍乍呼呼幹嘛!這書信乃私密之物,怎可肆無忌憚大聲喧譁,讓人聽了還了得?”

說完這番話,她便拿著書信,輕手輕腳地走到香榻邊,小心翼翼地將書信放於枕下,彷彿那是一件無價之寶。然後,她側身而臥,眼神卻時不時地往枕下瞟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偷偷將書信拿出來,細細品味著其中的每一個字,臉上的表情隨著書信內容的起伏而變化,時而嬌羞勾唇,時而甜蜜傻笑。品味完之後,她又像珍藏寶貝一樣,將書信放進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裡,並鎖上盒子,彷彿生怕被人搶走一般。一會兒又說不安全,一會兒又說放那會發黴。

神神叨叨動靜,讓書香、硯兒觀之大呼小姐:魔怔了。

【妙言軒】

徐妙言也魔怔了,下面的是沈阡陌給她的一封回信。

“《夜日記夢墳》

千識無,自二月處茫,難忘逢乙應話涼。

縱如霜,江正生量,卯月二十,所鬢不著相,子茫言悽淚,有裡無,惟有塵,岡城十孤,兩死思滿面。

夜來千年,瞞行幽相,窗愛月夜,短使之不別,料松得勿年,忽夢忘腸了,後我正顧續梳妝,小年你還鄉,軒斷處,明分人,繼……”

弈兒和星羅兩個小丫頭,一臉呆呆:“小姐,沈六六郎寫的什麼鴨?”

徐妙言撅嘴,雙手叉進秀髮叢中,懊惱又叉又撓:“雜亂無章,似是而非,可惡啊啊啊……”

弈兒驚哼:“哎呀,我猜到了,應該是沈六郎胡言亂語,故意戲弄小姐的吶!”

星羅吃驚:“不會吧?捉弄小姐,他失心瘋了嗎?”

“胡言亂語?胡言亂語?”說完,徐妙言她纖雲弄巧猛地一拍桌面,震得棋盤上的棋子都跳了起來。

“呀!”弈兒、星羅被嚇得一哆嗦。

徐妙言小白牙咬的格格作響,俏臉儲滿怨氣:“我知道了!沈阡陌,沈阡陌,我倒要看看,你那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虎狼之藥!”

“弈兒,星羅拿硬紙及筆墨。”

“做什麼的啊小姐?”

徐妙言咬牙切齒:“拼字!”

弈兒,星羅對視一眼:“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