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加吧加多點。”
走進了香梨庭的內室。這裡佈置得溫馨清雅。
窗外就是滿院梨花樹,花香隨風吹入,令人心曠神怡。
“六哥哥,你看這梨花多美啊,就像雪一樣潔白無瑕。”芮菡指著窗外的梨花,大眼睛凝視著他,希望得到他的稱讚。。
原因黎氏出身低微,且還是二婚的。
黎氏是客棧老闆娘,美貌非常,當年沈萬三醉酒駕駛,有了芮菡,他又後悔了。
因此幾個妻子妾室中黎氏並不受寵,加之當了首富之後,更是十年沒和她恩愛。
造成芮菡在沈府中不受人待見。
沈阡陌腦中閃過這些資料,暗中長嘆,老爹啊,你這辦事不公平!
沈阡陌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神色:“是啊,這梨花確實很美。不過,我覺得小芮菡比這梨花還要美上幾分。”
芮菡聞言,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紅暈,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六哥哥,你又在取笑我了。”
“哈哈哈,可惜!”
“可惜什麼?”芮菡緊張望著他。
“一樹梨花壓海棠,菡兒你這朵海棠花著實在失色不少!”
“啊,六哥哥,你討厭鬼……”芮菡被他的話逗得又羞又惱,小巧的鼻子輕輕一皺。
她猛地一蹬腳,輕盈的身子如同林間小鹿,直接朝沈阡陌撲了過去,嘴裡還嚷嚷著:“六哥哥最壞了!看我不收拾你……”
“哇哦,小母虎,好凶,我好害怕啊。”沈阡陌並未躲閃,穩穩地接住了撲過來的芮菡,兩人頓時鬧作一團。
“六哥哥你才是老虎,大老虎。”芮菡的小手胡亂地拍打著他的肩膀,笑聲清脆如鈴,充滿了整個房間。
“嘶,肩骨斷了十幾節,菡兒女俠,饒命,我錯了還不行嘛?”沈阡陌捉住芮菡的手腕直求饒。
芮菡停下動作,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晃了晃勝利小粉拳:“哼,看在你誠心認錯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人家錘你喔。”
“這麼狠,你的拳頭千斤重,落下來我還有命在!不敢了,不敢了!”
“咯咯咯,知道就好!”
黎氏在一旁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心中暗自高興。
有了沈阡陌在背後強力支撐,沈家人不敢輕視自已母女倆。
“好了,你們別光顧著說話了,快來嚐嚐我親手炒的茶。”
這時候,采薇端著茶盤走過來。
採蝶拿著一些綠豆糕。
沈阡陌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眼皮一張:“咦,這是……梨花味?”
他再輕嘗梨花茶,“口感清新淡雅,帶著絲絲甘甜與涼意,彷彿春日梨花香氣縈繞舌尖……回甘,不錯不錯,黎姨娘,這是好茶葉!”
黎氏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很滿足:“好喝就多喝點,阡陌啊,你以後可要常來陪陪芮菡聊聊天,她一個人在這裡也挺悶的。”
沈阡陌點了點頭:“放心吧,黎姨娘,我以後一定會常來看芮菡的。”
芮菡聞言很高興,她迫不及待地將剛剛在路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黎氏:
“孃親,你知道嗎?剛才我和六哥哥來的路上,遇到了陳昌隆那個狗奴才,他竟然對我視而不見,還差點撞了六哥哥!幸好六哥哥及時出手,給了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了尊卑有序。”
黎氏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是嗎,阡陌,你沒事吧?那個陳昌隆有沒有傷到你?”
“我沒事,他能傷我什麼!”
“他是你三叔屋裡頭的大管家,他姐陳麗華很護短,萬一……”
“黎姨娘,她護短,我更護短,不必顧慮這些枝抹。”沈阡陌心裝的是星辰大海,區區一個婦人,能鬧什麼!
“好吧,你有分寸就行。”黎氏聽了鬆了口氣。
“娘,還有四大丫鬟的事呢。她們是逢春、入夏、倚秋、忍冬,一開始,她們對我和六哥哥很不敬,尤其是那個忍冬,還撇了撇嘴。但是,六哥哥一眼就看穿了她們的心思,嚴厲地教訓了她們一頓。
六哥哥並說自已是‘怡春院老鴇的老相……唔,唔唔……”
沈阡陌大驚失色,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芮菡的小嘴叭叭叭,眼神中有慌亂。
他壓低聲音,貼著芮菡的耳朵急切地說:“我的小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當著你孃親的面,多丟人啊!”
芮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懵,大眼睛裡滿是疑惑,但隨即明白了過來,
“老鴇的老相好呀?”她小臉蛋通紅,彷彿能滴出血來。
“不能說?”她眨眨眼。
“廢話!”
“那我不說了。”
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已明白了,沈阡陌這才慢慢鬆開手。
黎氏見兩人神色不對,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你們說哈子秘密?我不能聽?”
“啊哈哈哈,黎姨娘,沒什麼事。”
黎氏柳眉一動:“怡春院老鴇的老相?老相是誰?”
“老相是……”芮菡噗嗤一笑。
沈阡陌拿著綠豆糕往她嘴裡一塞:“好妹妹,你餓了,來,別餓著。”
“嗯嗯嗯……”芮菡小臉兒塞的鼓鼓,像個Q萌的小松鼠。
黎氏啞然失笑:“不說算了,阡陌,你也吃塊綠豆糕,甜甜嘴。”
正午,豔陽高照。
屋內瀰漫著飯菜的香氣,采薇、採蝶正忙碌地將一盤盤精緻的菜餚擺上餐桌。
“清蒸鯧魚,蜜汁乳鴿,炒三絲,白灼蝦,糯米藕,姜蔥煀陽澄湖大閘蟹,蓴菜羹,草雞湯。”
“看著不錯,贊贊贊!”
“六哥哥,試試我孃親的手藝如何。”芮菡夾了菜上他的碗。
“好。”沈阡陌逐一品嚐後,點評道:
“清蒸鯧魚鮮美滑嫩,火候恰到好處;蜜汁乳鴿甜而不膩,外焦裡嫩;炒三絲色香味俱佳,清脆微辣爽口;白灼蝦肉質鮮美,原汁原味;糯米藕軟糯香甜,口感獨特;姜蔥屈陽澄湖大閘蟹鮮美多汁,蟹黃豐滿;蓴菜羹滑膩可口,清淡宜人;草雞湯鮮美濃郁,真叫舒心。每道菜都是極品,黎姨娘的手藝果然不凡!”
黎氏笑了:“誇張了!”
芮菡笑眯眯地說:“六哥哥,你這麼會品菜,那能不能猜猜看,這八道菜裡,哪一道是我親手炒的呀?”
“你?你會炒菜?”
沈阡陌目光在餐桌上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某一道菜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讓我猜猜……炒三絲?看起來簡單,但要做到色香味俱全可不容易,肯定是心靈手巧芮菡小廚娘的傑作!”
芮菡一聽,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拍著手笑道:“六哥哥真聰明,你怎麼一猜就中!”
“因為……你這三絲切的大小不一,好醜,哈哈哈。”
芮菡嘟起小嘴:“啊,你,取笑人家的!”
沈阡陌見她這副模樣,更是大笑:“小芮菡,這三絲刀功不是一天可練成的,你看,雖然三絲切得大小不一,但是味道卻出奇的好,這說明你天賦十足嘛!”
芮菡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那點小不快瞬間煙消雲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吧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你的‘誇獎’啦!不過,六哥哥,你以後可得教我切菜,我要成為真正的小廚娘!”
黎氏看著兩人嬉笑打鬧,心中滿是欣慰,她夾菜往兩人的碗裡,溫柔地說:“都別鬧了,快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
“開吼!”
“咣噹!”
“采薇,裝飯——”
“咣噹!”
“採蝶,裝飯——”
“咣噹!”“咣噹!”一隻只碗疊起。
“8碗飯?”
沈阡陌作為乾飯人,此刻展現出了他的真正實力。
他面前的碗碟迅速堆疊,不一會兒,八個盤子就被他掃得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湯汁和殘渣。
黎氏和芮菡以及在一旁侍候的采薇、採蝶都看得目瞪口呆。
黎氏笑著搖了搖頭:“阡陌啊,你這乾飯的勁頭,真是讓人佩服!吃飯別狼吞虎嚥的,對身體不好。”
沈阡陌嘿嘿一笑,摸了摸肚子:“黎姨娘,菜太好吃了,我一時沒忍住,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這點飯不算什麼。”
說完,他又端起一碗湯,咕嘟咕嘟地喝了個精光,然後滿足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子:“味道針不戳!黎姨娘,我以後可得經常過來蹭飯吃!”
黎氏見他吃得這麼開心,心裡也很高興,點頭答應:“好,好,以後你來我這,就給你做好吃的。”
一旁的芮菡也笑著:“六哥哥,你這麼能吃,以後肯定是個牛大力!”
“哈哈哈哈……”
眾人都笑了起來。
正當屋內一片歡聲笑語,氣氛熱鬧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
但見——
一個身穿華麗服飾,面帶怒容的貴婦人闖了進來,正是他三叔屋裡的大奶奶陳麗華,陳昌隆的親姐。
“沈阡陌,你給我滾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