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於蒙聽完只覺得目瞪口呆,段大哥你要幹嘛呀。
“你為什麼辭職?不是乾的挺好的嗎?”
“可能高校工作不太適合我,所以想繼續深造一下。”
於蒙含蓄地問他:“那會影響你的生活嗎?”
“我父母那邊的事情已經弄好了,而且他們現在也都下崗了,安心過自已的日子。你放心,我這裡很好。”
“啊?你父母怎麼就下崗了?”於蒙更震驚了。
“你沒看總統新頒佈的政策嗎?崇北因為重工業環境問題被整頓了。”
“不是,這黃黨要幹什麼?”
段禮臻聳了聳肩:“不過他們拿到了一筆撫卹金,他們現在也不敢投資了,在家裡老實開起了飲品店。”
“你一定壓力很大吧。”於蒙望向段禮臻的眼神十分擔憂。
段禮臻倒真的還好,他搖頭否認:“我現在生活挺穩定的,在研修院有基本收入保障。”
“你這個決定也太大膽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祝你好運吧。”
“無事,只是以後聯絡會少點了。”
\"所以你週六不來了?\"
“嗯,不來。”
“那好吧,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
終於掛了電話。
等工作日重新回到研修院,段禮臻又重新回到了學習的狀態中。
雖然說取得成績後他在研修院的境遇有所好轉,可總體來講還是沒好到哪去,尤其在同期學生之間,關於他的流言依舊小範圍地傳播著。
他只能用日復一日的學習來證明自已的能力,其他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想管,也管不了。
說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可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需要藉助章箏給的機會證明自已。
如果他沒能做到給自已一個交代,這段時間的苦不就白費了嗎?
不過他依舊對自已抱有信心,因為他的每一步付出,他都清晰銘記。
他在圖書館找了個位置坐下,剛進入狀態沒多久,汪捷楷捧著一摞書在他對面坐下。
他給段禮臻打了個招呼:“嗨!在幹嘛?”
段禮臻停下敲鍵盤的手,摘下自已的耳機:“什麼事?”
汪捷楷問:“馬上又有測試,看你怎麼複習的。”
段禮臻重新把耳機戴上,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誰知汪捷楷依舊不依不饒:“裝什麼裝?”
段禮臻就當什麼都沒聽見,看都沒看他一眼。
汪捷楷更急了:“你!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自已考試成績上去了嗎?以為跟著老師就沒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小白臉!”
章箏今天來研修院找段禮臻,路上又遇見了小叔公,正和小叔公一起朝這邊走,就聽見汪捷楷在發癲。
章箏的目光完全被吸引過去,她皺著眉頭,這是在幹嘛,已經欺負段禮臻到了這個地步嗎?
小叔公章小代則意味深長地看著章箏和另一邊,他咳了一聲,示意周邊安靜:“近幾年研修院的質量也是參差不齊。”
章箏在小叔公面前,不敢當面去維護段禮臻,只是接起長輩的話:“是啊,怎麼會這樣。”
“到時候去看看近幾屆的名單就知道了,一查就能出來。”
“嗯。”章箏心不在焉地回著,心裡全然是對研修院校園霸凌的憤恨。一個計劃已經在她腦海裡初步成型。
......
一個人在小巷,他的身邊圍繞的都是人,他絲毫沒有反抗之力,只能被動地捱打著。
肇事者首先是不慎撞了車,他剛下車準備檢視情況,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就從車上下來將他包圍,然後把他帶進了小巷子裡。
這裡沒有監控,所有的電子裝置也被扔在地上,承受的只有無情地踐踏。
動手的人都戴著墨鏡,身手經過專業的訓練,一看都是專業的打手,每一個拳每一腳都切切實實挨在了汪捷楷的身上,卻又完美避開致命之處。
汪捷楷早已鼻青臉腫,在地上尖叫:“你們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打手皆是沉默不言,彷彿地上不存咋一個人一樣。
汪捷楷被逼到角落:“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還在逞能,但其實聲音早已虛弱萬分,只是長威風罷了。
他胡亂地嚎叫著:“有本事告訴我你們是誰派來的啊。”
打手們卻沒有理他,只是錄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把影片和照片發給了章箏。
......
過了一週,汪捷楷才去了學校。段禮臻心裡還納悶他人怎麼不見了,就見到他的臉上還帶著淤青。
汪捷楷都要煩死了,都一週了還破相,今天偏又是有測驗,必須到場。
他戴著帽子口罩,想捂的嚴嚴實實的,可依舊藏不住,比如說摘下口罩的瞬間。
段禮臻看到都驚呆了,他這是怎麼了,臉上被打成這樣。
也不是同情,就是單純震驚,他這是惹上什麼事了。
卻又突然想到章箏前幾天和他說的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在學校還好嗎?如果有問題都告訴我,我會幫你掃清一切障礙。”
會是她乾的嗎?
段禮臻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就去問了章箏。
“我有個同學像是被揍了。”
章箏先是回了一個疑問的表情,又發了一個點讚的表情。
這下是段禮臻疑惑了,他發了個問號。
章箏直接回復:“是我做的。”
“早就看他不爽。”章箏繼續補充著。
段禮臻說不上來此時的心情,按照從前他可能會覺得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容易惹禍上身,做法似乎不太明智。
可對於汪捷楷,他還真不覺得這有什麼。他不是一味地妥協退讓的人,比方說這次他心裡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有種隱秘的快感。
章箏在暗中關注他,她一直在記著他。
他也不覺得章箏有哪裡做的不對,章箏維護他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可能方式簡單粗暴了點,卻很奏效,起碼這段時間他的耳根子周圍會清淨很多了。
“你也做的太絕。”段禮臻打字道。
章箏一點也無所謂:“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氣焰這麼囂張的人,簡直不把人放在眼裡,所以這次我來教育他。”
可少女心性又讓她擔心段禮臻會不會根本不喜歡這樣的自已,畢竟這種行為太粗暴,好像聽起來不太淑女…
於是她馬上換了語氣:“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我也不確定會怎麼樣。”
“……只要能幫到你,應該問題不大吧?”
這句話是試探,試探段禮臻對她這種行為的容忍度。
段禮臻這邊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他沒有絲毫指責一個愛他想幫他的女人的意圖。
章箏做的這些,他只會拍手叫好。
可直接表露出幸災樂禍顯得很不體面,他只回復說:“你是為了幫我,我心裡自然是感激的。”
“只是下次不用再這樣了。”
章箏看到這話心下一驚,可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安下心。
段禮臻寫道:“我怕髒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