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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在葉修戎的強烈建議之下,祁意禮最終還是同意他出徵,有大元帥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滿朝文武也不敢多說什麼。

下朝之後,葉修戎便拉著臉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出征。

葉溪和柳河早早裝扮好了在門口等候,葉修戎視線環顧一週,果真不見葉朗,心思一沉:“葉朗呢?”

他的副將見狀尷尬上前:“回元帥……”

葉修戎一個眼神制止他:“罷了,本帥親自去問!”

他闊步來到葉朗的院子裡,心裡還隱隱存著一絲期許,可真看到在榻上裝病的葉朗時,所有的期許都落了空。

“……你,當真今日不隨我出征?”

葉朗自以為和紀士寒的謀劃天衣無縫,雖然此刻父親的面色看上去十分駭人,可仍舊板著一張嘴咬住不放。

“……孩兒……孩兒十分想隨父帥出征,只可惜,昨夜……”

“夠了!”葉修戎再也聽不下去這些虛偽的謊話,厲聲喝止。

葉朗卻覺委屈,只以為是葉修戎對他的耐心愈發少了,私心便歸咎在葉溪身上,只認為是她頻頻在父帥面前告狀,所以才使得葉修戎對他愈發不耐煩。

“父帥……”

葉修戎的心情被拋向高空,卻掛在樹梢上,並未落下來。他緊緊攥著椅子的靠背,手臂隱隱發抖,最後終是嘆了口氣。

“既然你臥病在床,便好生養傷。”

他回過頭,鋒冷銳利的視線穿透屋內昏暗的日光,落在葉朗那張病懨懨的面孔上,彷彿已看穿他所有的心事。

“我們出征去也,你在家中,好自為之。”

葉朗並未看出父親的痛惜之意,反倒覺得長出一口氣:“孩兒恭送父帥,父帥一路小……”

他話還未說完,葉修戎已經一巴掌拍開門大步走出去,頭也沒回。

葉朗躺在床上,忽覺冷寂。

父帥竟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是因為自已不能隨他去賣命,就如此暴躁?他還真是給這祁家人賣命賣得多了!

待大事成了,父帥才能看清,能擔得起葉家大梁的到底是誰!

葉修戎一臉的沉痛在跨上馬背之後徹底收斂,牽著韁繩目視前方。

“出征!”

一聲渾厚嗓音號令之後,葉家人率領五萬青蒼軍浩浩蕩蕩離開京城。

祁意禮站在天門關上俯瞰如此雄武的軍隊,忽而低笑。祁照眠看過來,眼神帶有詢問之意。

祁意禮側過身,如從前一般地恭敬:“皇弟只是覺得,紀士寒當真狂妄,卻也無知,若他目睹過青蒼軍的風姿,又怎敢對不屬於他的東西心存惦念。”

祁照眠唇角微勾:“怎麼,如今你倒是多了許多自信。”

祁意禮直起身,瞧著夾道相送的百姓們,忽覺熱淚盈眶:“若父皇無作為,若我同皇姐無能,百姓也好,百官也罷,自然離心離德。可皇姐你看,軍民如此相合,足以證明他們的擁護之心。”

祁照眠頷首,心中對他頗為讚許:“看來,如今你已知道這天下是屬於何人的了。”

祁意禮重重點頭:“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祁照眠讚許地點點頭,其餘的事並未多說。

這兩年他到底還是有長進的,能領悟這一道理,就已經強過無數人。

-

五千青蒼軍做先鋒走在最前,葉溪和柳河則跟在葉修戎身邊,離京數十里之後,二人趁著在林中休憩的時間換了衣服,而後拜別葉修戎,悄悄潛回京城,暫居祁照眠為她們安排的小院,同在白馬寺附近。

葉修戎則一路直奔拒南關,將關門守得嚴嚴實實,無論那魯漢如何叫戰,都高掛免戰牌,拒不出戰。

此間一耗,便已經過去兩個月,春日祭典也在井井有條地籌備之下來臨。

此次祭典改了規矩,武將都可參加,但文官之類的卻只有寥寥幾人可以隨行。雖然不少大臣覺得同以往的禮數不和,但祁意禮仍舊沒改變主意。

一直緊盯著松雲山叛軍的齊圳和白恕也傳了訊息回來,說那邊已經摩拳擦掌整裝待發,恐明日天明就預備出發了。

祭典前一晚,天上不見明月,陰沉沉的烏雲壓蓋著,致使人的心情都跟著沉悶。

祁照眠捏著白恕和齊圳傳來的訊息,靠在窗邊走神,

林山倦快步從靶場跑回來,一進門就瞧見祁照眠好似受驚似的看過來,不免心軟,迅速走到她面前。

“想什麼呢,我嚇到你了?”

祁照眠偎進她懷裡,順勢圈住她的腰:“齊圳和白恕傳來訊息,說今晚動手,你今晚千萬小心。”

林山倦摸摸她腦後:“遵命~殿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祁照眠點頭,很快又搖頭,最後仰起頭看著她:“有很多想叮囑你的,可又覺得你如此縝密的性子,無需叮囑也能想到,說得多了反而像是不信任你。”

林山倦笑了,彎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怎麼會呢,我知道你信任我,可我也知道你擔心我。我喜歡聽你囑咐我,喜歡被你牽掛,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愛聽。”

祁照眠面上也被帶出笑意:“是嗎?那……林山倦是呆子。”

林山倦忍俊不禁,捏捏她的耳垂以示懲罰:“學壞了?”

祁照眠享受似的閉上眼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山倦趕忙搶答:“那我一定是朱!”

祁照眠笑出聲,睜開眼睛,柔柔地瞧著她:“對啊,你是小豬。”

林山倦:……以前她的聰明勁兒明明沒有用在這方面的。

祁照眠笑得更開心了些,尤其瞧見她笑時,林山倦眼中無奈又任由她取笑的縱容神色,便更覺心歡。

她重新靠在林山倦的小腹上:“別受傷,事情結束之後,記得叫個人來白馬寺找我報平安。”

林山倦答應下來,為了調節氣氛,反問:“如果差事辦得好,長公主殿下有賞賜嗎?”

祁照眠閉著眼睛頷首:“嗯,當然,倦兒想要什麼?”

林山倦附身,伏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字,祁照眠倏地面色緋紅,甚至乾脆把林山倦丟開。

“你!林山倦!”

林山倦得逞地笑,很像在報復她剛剛的“小豬言論”,搞得祁照眠有些無可奈何。

“如果我辦得好,就這樣賞賜我。”林山倦強調。

祁照眠的手指捏著衣料,紅著臉,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快去。”

沒拒絕,就是答應了。

林山倦掩唇輕笑,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合上門離開。

祁照眠的視線隨著關門聲抬起,她呆愣地坐了幾秒,而後猛地起身跑到窗邊,拉開窗戶的時候,林山倦正背對著她越走越遠。

祁照眠不知道怎麼了,她感覺自已的心似乎在被逐漸抽空,一股慌亂的感覺趁虛而入,令她恍然覺出悵然若失的感覺。

倦兒,無論如何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平安歸來,後半生都能夠陪在我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