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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瑤院

那是陸謹辰在解完毒剛能坐起來時,特地把她的院子命名為玉瑤院,並親筆題字。

當時讓整個侯府的人羨慕不已,玉面郎君陸世子這是對少夫人上心了。

如今……

洛清瑤嘲諷地看了一眼那牌子,推開門,進了院子。

院子裡到處披上了紅綢,一派喜氣洋洋,她還以為走錯地方了。

又退後幾步,看了一眼玉瑤院那三個大字,才回過神來,昨日陸謹辰親自過來對她說今晚補給她一個洞房花燭夜。

是啊,她嫁進來兩年了,其中兩個月的時間找到宋神醫,一年的時間配合宋神醫幫陸謹辰解毒治病,又花了大半年時間康復,最近這幾天陸謹辰的身體才完全好了,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圓房。

這樣的日子說圓房,多可笑!

今日在尚書府那一幕,明顯看得出陸謹辰和洛清姝怕是早就私下見面了。

兩個月前陸世子才剛能外出行走,內裡其實還很虛弱,恐怕從那個時候,陸謹辰就偷偷約見洛清姝了。

圓房?

別說今日有洛清姝這一齣戲,就算沒有,她也沒打算這麼快圓房,單是陸謹辰中的毒已致他的身體虛弱不堪,就算她藥膳湯水照顧了大半年,可終是傷了根本。

這樣的身體哪能和女子同房,宋神醫離開上京城時已再三囑咐,康復後兩年內不能要孩子。

一是損陸世子壽元,二是生下來的孩子易夭折,難存活。

更何況,生兒育女,侍奉夫君婆婆從來非洛清瑤所想所願。

她本來也想服點宋神醫留下的藥,讓陸謹辰對她敬而遠之。

陸謹辰如果有其他妾室或通房,洛清瑤是不介意的,可那人不能是洛清姝。

“主子,看我們佈置得好不好?”月畫一見洛清瑤,高興地跑了過來。

“把這些都撤了吧。”洛清瑤疲憊地說了句,就進了自已的房間。

今天的事著實顛覆了她的三觀,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思考一下未來的路怎麼走。

“啊!主子!為什麼呀?”月畫不解,明明今天早上出門前,小侯爺身邊的小廝送這些紅綢到玉瑤院時,主子並沒有拒絕,她還以為主子想通了,怎麼回來就這個樣子。

這是發生了什麼?

她自然不好問主子。

月畫看向月箏,月箏沒有給她解答。

“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快撤了。”月箏什麼都知道,正因為這樣,她心情更鬱悶,邊說邊讓人把掛好的紅綢都拿了下來,寢房裡的紅燭,合巹酒等全部撤了。

琴棋書畫,箏,詞,以月開頭,共六人,是洛清瑤在上林村時從外面或救或買下來的,自小開始訓練,月書和月詞在外面打理鋪子和莊子,其餘四人在身邊侍候,月棋和月畫會武,月箏是玉瑤院管事,樣樣都會一些,月琴精通女紅和字畫。

月畫單純,衝動,活潑。

月棋機靈,聰敏,刻苦,她的武功比月畫高出不少,她是第一個跟在洛清瑤身邊的。

洛清瑤五歲那年撿到她,從此她就跟在身邊,每天學武功比洛清瑤還要刻苦很多。

“我以後要保護小姐。”這是她常說的一句話。

兩個人一樣大的年紀,吃住都在一起。

“你其實可以做我的妹妹。”當時有個成熟核心的洛清瑤還不習慣使喚下人。

“不,小姐就是小姐,月棋是侍候和保護小姐的。”小丫頭眼睛清亮,堅定地說。

每天除了練功,就是把那個小草屋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陪著洛清瑤上山挖野菜。

兩個人六歲就用阿爹做的小弓打野雞和野兔。

此刻月琴,月畫,月棋正圍著月箏,聽她把今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太欺負人了,主子為了那個渣男,把宋神醫那一次救命之恩都用完了,身體剛好就卸磨殺驢,也太不要臉了,我去殺了那兩個賤人。”月畫單純,性子急,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她氣得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殺了陸謹辰。

“此事要從長計議,你們不要衝動,壞了主子的計劃。”月箏看向三人,尤其是月畫,性格衝動,做事不經大腦。

月棋機靈,但主子沒有吩咐的事她決不會做,招待力非常強,她對月棋是放心的。

“主子什麼計劃?”月琴性子慢些,她和月箏最穩重。

“主子想和離。”月箏說道。

“和離?”幾個姑娘聽到這兩個字都驚呼一聲。

和離怕啥,她們還想殺人呢?

“和離怕沒那麼容易,侯府畢竟是高門大戶,陸世子沒治好時主子難和離,陸世子治好了主子更難和離。”月琴嘆了口氣說道。

“為什麼呀,又不是賜婚,怎麼就不能和離了?陸世子當時都快死了,是我們主子找宋神醫把他治好的,就憑這份恩德,啥事不能答應,和離不是成全他和洛清姝嗎?”月畫急了,她腦子缺根弦,遇事轉不彎來,只會直來直去。

她在六個人裡面年齡最小,今年十六歲,幾個人都拿她當妹妹。

“正因為是主子找的人治好陸世子,才更難和離,安信侯府自來憑一個信字做人,陸家人好面子,怕被人戳脊梁骨,說他們忘恩負義。

除非過幾年,等這事淡了,也許那個時候陸家人才肯放過主子,所以和離之事要從長計議。”月琴想得長遠,她讀過不少書,六個人裡面,她是最愛讀書的。

東寧國的律法她是比較熟悉的,戶籍死板,女子地位低。

“唉,女子嫁人真麻煩,這不能那不能的,我以後決不嫁人。”月畫憤憤不平地說。

幾個人沒有說話,大概是覺得月畫說得有道理。

話題沉重,幾個人都悶悶不樂。

“只不過,安信侯府怕是不會等那麼久,既然不能和離,不能休妻,又不想等,那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月琴輕聲分析道。

“你快說呀,是什麼?哎呀,急死我了。”月畫急得快跳起來了。

“就是讓主子暴斃或意外死亡,或……”月琴說不下去了。

月畫本來聽到說讓主子暴斃或意外死亡時,已經氣得直哆嗦,她明明想問,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