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執紀應道。
唯月見男人沒有什麼大礙,就只是囑咐了殷大,“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
“好的,容小姐。”
唯月一出房間,就看見陶元湘和秦阿寶鬼鬼祟祟地上樓。
“幹什麼呢你們?”唯月出聲,把二人嚇了一大跳。
秦阿寶陪著笑臉,“姑奶奶,我們就是好奇,就只是好奇而已。”
陶元湘點頭如搗蒜,附和著。
“行了,沒有什麼大事情,”唯月下樓,肚子在這個時候響起了咕嚕嚕地聲音。
“容小姐,飯菜已經好了,可以吃晚飯了,”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定眼一看,是殷執紀帶過來的家政阿姨。
“好的,方姨,”唯月開心地回道。
坐下吃飯的時候跟方姨說道:“兩個小時後準備兩份晚飯,多準備一點。”
“好,我記住了。”
陶元湘和秦阿寶早已經坐在位置上開始吃東西了。
“方姨,你這手藝不錯嘛!”秦阿寶誇讚道。
他從小吃山珍海味長大,對菜挑得很,只是來了S縣之後條件變差了,對什麼都只能湊合著吃著。
能得到他的誇讚,那是真有一點本事在身上的。
陶元湘用埋頭苦吃來表達自已的讚美之意。
沒有什麼是比實際行動更好的誇讚了。
唯月的嘴也是被小食堂路叔和楊姨的手藝給養刁了的,但吃到方姨做的菜,還是忍不住讚歎。
“真好吃!”
方姨見他們吃的開心,心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殷先生跟她說要讓容小姐滿意,要不然,她就無法勝任這份月薪兩萬的工作。
月薪兩萬吶!
在這個小縣城,那應該是開的最高的工資了吧!
她恨不得將她最好的手藝給發揮到極致。
唯月擔心殷執紀出什麼事情,吃完飯後就上樓去檢視他的情況。
還沒有進門,她大增的聽力就聽見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推開門,殷大在房間裡著急地轉圈圈。
見到她來了,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
“容小姐,先生怎麼這麼痛苦?”
“他的身體在修復,第一次難免會痛上許多,”唯月淡淡地回道,感覺絲毫不擔心殷執紀的安危。
這是她親自配的藥劑,效果和作用如何她最清楚不過。
除了意志不堅定者無法忍受這滅頂的痛苦,都是藥到病除。
基因修復的痛苦,她也無法減輕。
只能靠人自已生生忍受過去。
“哼!”浴室裡面又傳來一道痛苦的男音。
是殷執紀!
殷大恨不得衝進去將自家先生從水裡扯出來,以免得先生受這種不確定但又極其痛苦的罪!
又想到先生對站起來的渴望和容唯月對他的囑託,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已想往浴室邁進去的雙腳。
唯月也沒有想到這藥劑對殷執紀如此痛苦,但此時她也只能靜靜地站在門外。
“啊! !”浴室裡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痛苦地吼了出來。
唯月立即推開門。
男人聽話的泡在水裡,只是身體一直在水裡打滾,泛起陣陣水波。
原本清澈的水已經變得渾濁不堪,男人的嘴角硬生生地被自已咬出了血跡!
唯月立即將浴缸邊的毛巾塞進男人的嘴巴里,免得男人不小心將自已的舌頭咬傷。
殷大也被面前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心急如焚,急吼吼地問唯月,“容小姐,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減輕先生的痛苦?”
唯月搖了搖頭。
“沒……沒關係,我、我、我還可以、忍住,”殷執紀費力地睜開一雙眼睛,艱難地說道。
唯月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
“再堅持一會兒,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殷執紀點點頭,仰頭承受著痛苦,身體在水裡忍不住地顫抖。
“你先出去吧,我在這兒守著他,”唯月對殷大說道。
殷大有一些擔心地看向殷執紀。
鄭重道:“麻煩容小姐了!”
唯月點頭,緩步至浴缸邊,坐了下來。
殷大出了浴室,還很貼心地將門帶上。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殷執紀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過得如此緩慢,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身體的疼痛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違的輕鬆感和……大腿肌肉的控制感!
殷執紀不免瞪大了眼睛。
他的腿!
有知覺了!
他驚喜地抬眸看向坐在浴缸邊的唯月,只見對方用手掩鼻。
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從鼻孔鑽入刺激著大腦,殷執紀立即抬手捂住了自已的鼻子。
好臭!
一抹因為難堪而爬上臉頰的緋紅顯得殷執紀像個大傻子。
唯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關係的,我叫殷大進來幫你忙,”唯月忍著笑,說道。
殷執紀感覺更加難堪了!
低著頭,垂著眼,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殷大見唯月出來,立即迎了上來,“你去幫他處理一下。”
“好的,容小姐!”
殷大快速地進去,一股子味道直衝大腦,讓殷大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鼻子。
“先生,什麼東西這麼臭!”
“快點滾過來!”
語氣全是冰冷,完全沒有了在唯月面前的難堪以及不好意思。
他在自已心上人面前丟臉就算了,還要在殷大這個大傻子這兒丟臉嗎?
殷大自然是感覺到了先生語氣地惡劣,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上前將人從浴缸裡面扶了起來,一路扶至花灑下面。
殷大這時才注意到水的變化,眼裡充滿了詫異。
他記得,他給先生放的水是自來水吧?
待殷執紀清洗完畢之後,被殷大扶著出了浴室。
殷大剛想把人扶到輪椅上坐好,卻被殷執紀阻止了。
殷大有一些納悶。
卻見自家先生滿臉嚴肅,還有一絲不易察覺地緊張。
右腳輕輕一抬,往前邁出了一小步。
大約是往前移動了一厘米。
殷大不可置信,雙眼因為震驚而瞪得老大。
“先、先、先……生? !”破嗓子了。
殷執紀呵斥,“我的耳朵!”
“先生,先生,先生,這是真的嗎?”殷大語氣著急,一個勁兒地在問,確定自已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眼。
殷執紀心頭滾燙,心緒像火焰山裡的岩漿,想要噴湧而出,將萬物都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