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月三人回到小院的時候,就看見停在院中熟悉的黑色賓士。
見三人回來,車門被開啟,殷大扶著殷執紀下了車。
男人臉上浮出溫柔的笑容,“唯月,我回來了!”
男人依舊坐在自已的輪椅上,腿上依舊蓋著薄毯,上半身的西裝胸口處,卻多了一份胸針,酷似月牙兒,在夕陽底下熠熠生輝。
唯月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這男人還真回到她這裡。
她走向前去,微笑著說道:“歡迎。”
男人笑得更加溫柔了,“多謝。”
他看著唯月,眼裡有一些心疼,“你瘦了好多。”
“我最近在減肥,當然會瘦。”
秦阿寶和陶元湘識趣地沒有上前,只是偷偷地從側面進了屋裡。
唯月的手附上了輪椅的把手上,稍一用力,輪椅便轉了一個向,往屋裡駛去。
“我把京城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嗎?”殷執紀問,眼裡蘊含了期待。
唯月反問,“為什麼想住在這裡?”
“我……”殷執紀有一些遲疑,他不知道現在是否能夠對她吐露真心。
最後,他道:“集團在S縣有扶貧專案,政府很重視,我得親自在S縣坐鎮。”
唯月一聽,就道:“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可以一直住在我這兒。”
她知道S縣是國家級貧困縣,政府一直鼓勵企業與當地合作,變資源為財富,幫助貧困人口就近就業、長期就業,共同創造美好生活。
殷執紀一直等的就是唯月的這句話,溫和應道:“好。”
他帶了一個做飯的阿姨過來,他知道唯月、陶元湘他們不會自已做飯。
殷執紀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二樓,就在原先那間房,因為一樓的房間已經沒有了。
殷大將行李整理好,然後將洗漱用品一一擺放在浴室。
唯月和殷執紀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唯月認真地開口,“介意我幫你看一下腿嗎?”
殷大一下嘍就聽見唯月的問題,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自家先生。
沒有以前的陰鷙冷酷,有的,只是對心上人的和顏悅色。
“當然可以。”
說完還主動撩起了褲腿。
殷大覺得眼前人可能不是自家的先生了,要不然,誰敢在他面前提出要看他腿的要求?
記得某一世家千金好心提出要替先生找世界最著名的醫生來看腿,直接被先生叫保鏢當眾拖出來宴會廳。
再後來,京城再無此世家。
殷執紀有一些緊張地看著唯月的神色,生怕她會被自已醜陋的疤痕給嚇到。
唯月看著眼前交錯縱橫的疤痕,心裡卻毫無波瀾。
還認真地問:“怎麼傷的?”
“車禍,”殷執紀言簡意賅。
絲毫沒有陰鷙冷酷的神色。
突然,男人身體一僵,一雙素手撫摸上了他的腿。
他感覺不到手在腿上肌膚的觸感,可因為唯月的臉離得極近,早已經變得白皙的小手襯托著醜陋至極的疤痕,讓男人感到萬分緊張。
她會怕這些蜈蚣疤嗎?
她會覺得噁心嗎?
殷執紀心頭亂糟糟的,他想讓唯月親近自已,也怕腿上的疤嚇到她。
他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自已是個殘廢!
如果他是完好無缺的,他就不會因為缺陷而忍住不和她表明自已的心意。
如果……
沒有如果,一切都已經發生,一切,都已經成為事實。
唯月伸出手指手掌按在殷執紀的膝蓋骨上,一絲藍光悄悄地順著經脈遊蕩在男人的身體裡。
半晌,她收回了手。
將褲腿給他放下,起身。
“唯月……”殷執紀叫住了她,黑眸裡閃過一絲緊張。
唯月以為是擔心他的腿,道:“有一種藥,可以修復你的腿。”
男人眼裡迸發出強烈的驚喜,卻稍縱即逝。
他的腿看了多少醫生,幾乎全世界的專家都請到了,都只能得到一個答案。
“很抱歉,殷先生,您的腿已經壞死,沒有再康復的可能。”
那蹩腳的聲音現在都還縈繞在他的耳邊。
唯月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失落,繼續道:“這種藥,藥性極烈,能不能承受住還得要看你自已。”
頓了一會兒,又道:“選擇權在你手裡。”
殷大有些擔憂,開口問道:“試驗過了嗎?”
“你家先生不是說要當我的試藥人嗎?”唯月挑眉,“他來試藥,不就剛剛好?”
殷大被噎住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來試藥!”殷執紀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唯月笑了一下,隨即轉身去了實驗室。
但吩咐了殷大,“將人放浴缸裡面泡著。”
殷大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殷執紀呵斥了他一句,“還愣著幹什麼!”
“啊?哦哦!”殷大終於有了反應,立即將殷執紀背上了二樓房間。
唯月將試管架上的藍色藥劑抽了一管,徑直離開實驗室上了樓。
她剛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精壯的胸膛。
漂亮的不像話。
唯月眼睛都快直了!
沒有人知道,她隱藏的小癖好,她喜歡身體上優美的線條!
特別是腹肌胸肌和人魚線。
殷執紀的肌肉簡直就是長在了唯月的心巴上了。
殷執紀也被突然闖入房間的唯月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抓起襯衣擋在胸前。
他沒有錯過唯月眼裡的亮光。
在心裡輕輕一笑,原來,她喜歡啊!
抓著衣服的手慢慢放下,精壯的胸膛又重新暴露在空氣當中。
唯月默默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已挪開視線,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椅子,輕咳一聲,開口,“脫完了就到浴缸裡面去。”
殷大一直在給殷執紀脫衣服,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聽到唯月的吩咐,立即將人挪到了浴缸裡。
唯月見男人的身體都泡在浴缸裡面了,將藍色藥劑拿了出來,開啟塞子,小心地滴了幾滴。
“滴——滴——滴”
藥劑入水,瞬間融入水裡面。
殷大緊張死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殷執紀面色平靜,絲毫不懼,坦然地泡在水裡邊。
唯月遞給殷執紀一塊毛巾,好心道:“如果忍不住,就咬著毛巾。”
殷執紀接過,卻沒有咬在嘴裡,只是將它放在浴缸的一邊。
道:“我能忍受的。”
唯月沒有強求,只是強調了一點,“沒有我的允許,一定不能夠離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