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安寧剛剛睡著,她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最終也沒把電話打出去,陸繹驍沒有不管她,但是又不搭理她,她也摸不準是什麼意思。
剛睡沒一會兒電話響了,安寧迷迷瞪瞪的以為是陸繹驍,趕緊抱起手機點了接聽。
“對不……”
“安寧,你去哪了?”
對面的聲音氣急敗壞,還伴隨著哐哐的砸門聲,是安鎮生。
安寧瞬間恢復了冷靜“你有什麼事?”
“開門。”
“我不在家。”
“陸氏的前臺說你辭職了,大清早又不在家,你去哪了,在陸繹驍那?”
“我想我去哪不需要給你報備,順便提醒你一句,砸壞了我的門是要賠償的。”
“那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哪件?”
安鎮生不耐煩地又踢了一腳門“別裝傻。”
“我說不是我乾的你信嗎,你心裡已經認定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我是你親爸。”
“原來你還知道呢。”
安鎮生話裡冒火,安寧句句帶刺,眼看著就要聊不下去,安寧突然開口。
“你在外頭還有人的事張薇知道,她自已勾不回來你,讓她的女兒出馬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安文雪怎麼天天追你屁股後邊呢。”
安鎮生本來就懷疑安文雪有動機,經安寧這麼一說,越來越覺得是她們母女套住他的把戲,絲毫沒有被女兒發現外頭有人的尷尬。
“你最好安分一點,陸繹驍也就是玩玩你,等他厭倦了你,你還是得回來找我這個老子。”
安寧給他的回應是直接掛了電話。
張薇在家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安文雪幾乎沒下過樓,保姆給她送上去飯有時候也會直接被她扔出來。
但這並不影響母女兩個吵架。
又一次保姆把飯送上來,安文雪連門都不開了。
張薇大吼“不要管她,餓死她算了。”
“太太,這……大小姐好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丟人現眼的東西,自已著了別人的道,回了家撒氣,廢物!”
沒過幾秒鐘安文雪開啟門。
“你倒是有辦法,那你說怎麼辦,我在這個家還有臉待下去嗎。”
說著沒臉待下去,但是也不見她有搬出去的想法,說到底還是捨不得安家帶給她的一切。
安鎮生和安文雪的事如今無人不知,安文雪不可能在上流圈子裡找到人娶她了,她這個不同於一般被老頭包養的情況,幾乎是亂倫性質。
“公司你還是要去,康康被趕出來了,如果你再不去,是等著安寧那個小賤人來搶嗎。”
“我怎麼有臉去,你知道他們在背後怎麼說我嗎,除非你和他離婚。”
安文雪現在連爸爸都不叫了,直接稱呼他。
“我是不可能離婚的,你果真是打了這個主意,你年紀輕輕的找誰不行,偏要和我搶男人。”
“不是我要和你搶,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安文雪和張薇吵的昏天暗地,保姆在一旁簡直沒眼聽。
大門處有動靜,保姆趁機趕緊遛了,安鎮生最近一直在外頭的情人那裡,這是出事之後第二次回家,第一次就是剛出事那天說讓安文雪跟著他那次,自那以後,張薇和安文雪在家天天吵架,親生的母女反目成仇。
“先生回來了。”
“嗯,怎麼聽上去那麼吵。”
“太太和大小姐吵架了。”
安鎮生大步流星的走進去,把離門最近的一個花瓶直接踢翻,花瓶是假的,當初買回來充面子的。
“吵什麼吵!”
張薇又換了那個溫柔的面孔“鎮生回來了,吃飯了嗎?”
“沒有。”
“那我去做。”
張薇小跑著歡天喜地去廚房了,安文雪在不遠處僵直著沒動。
“過來。”
安文雪渾身僵硬的坐到他身邊,安鎮生直接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另一隻手不安分的摸來摸去。
“你的姓還是該回陳,公司裡最近一團糟,趕緊回去幫忙。”
安文雪磕磕巴巴地“好……好。”
保姆在門口看著嚇傻了,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這種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跑去院子裡修剪花草,臨出去前看了一眼,那邊衣服都快脫完了。
安家那邊天天上演需要馬賽克的場面,這邊安寧一直在陸繹驍家沒有出來過,陸繹驍一天三頓外賣給她點回家,吃得她以為自已被當成豬養了。
終於一週之後陸繹驍回來了,風塵僕僕的看上去像是逃難了。
“陸總,您這……”
陸繹驍看了一眼身上皺皺巴巴的外套,直接脫下來扔門口。
“陳鴻赫出院了。”
安寧想問,陳鴻赫出院也不用你親自搬東西,怎麼還得給自已弄的這麼狼狽,陸繹驍看她這樣主動解開她的疑惑。
“他想跑,保鏢不敢動他,我親自把他押回家的。”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陳鴻赫趁著出院要跑去找安寧,有保鏢攔他就捱打,最後沒辦法陸繹驍親自上去打了他一頓,差點把剛辦完出院手續的人又打回病床上。
“你想問他跳樓那事,怎麼,還關心他?”
“沒有”安寧急忙否認,聲音裡帶著她自已都沒有意識到的急切“公司都傳他跳樓和我有關,我這個當事人總得知道是怎麼回事。”
陸繹驍正色看著她“安寧,陳鴻赫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要纏著你。”
“我會盡量躲開。”
“那躲不開的呢?”
安寧不語。
“你有沒有想過告訴他,你跟我在一起。”
“我們沒有在一起!”她意識到自已反駁的有些過激,緩了語氣“我是說,再等等吧,現在告訴他,他又要發瘋。”
“嗯。”
陸繹驍起身,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往臥室走。
“你吃飯嗎,我給你煮餛飩行嗎?”
“隨便。”
也沒說是吃不吃隨便,還是吃什麼隨便,安寧覺得他生氣了,又不知道他是為哪件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