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莉婭算是見識到小巴蒂的手段了,他一個人簡直打出了一個團的氣勢。
“怎麼樣?我就說這些人都不行。”小巴蒂洋洋得意,很高興自已在艾莎莉婭面前又露了一手。
這種魔咒滿天飛的場景艾莎莉婭在離開戈麥斯的團隊後已經很久沒見過了,猛然又經歷一次,多少有點不適應。
“你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都沒準備好躲你的魔咒。”
“你站在我後面,不用躲的。”小巴蒂說得很真誠。
“那像這樣,不要多久我就成廢物了。”
“誰說的!你是一個普林斯,只要會配魔藥就行了。”
“純粹的刻板印象。”
不過結果是好的,只要不打白工,艾莎莉婭還是很願意這樣工作的。
“我得回去看看,里斯半個月沒找我,這很不正常。”艾莎莉婭越想越覺得可疑。
弗裡埃不會是好心讓她休息的人,這麼久不壓榨她肯定有問題。
“那就回去吧。”小巴蒂獨自去一旁想著他獨守魔藥瓶的悽慘生活了。
“你可以回北海岸的,那裡有床。”艾莎莉婭就是想看他跳起來反抗的樣子。
可惜結果讓人失望,小巴蒂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哦,我不去。”
許久不回普林斯莊園,艾莎莉婭沒指望有人在家等她,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也是她沒想到的。
“人都去哪裡了?”艾莎莉婭無聊地到處轉悠,“如果他們都出去住了,那我怎麼等也沒人啊。”
“有人。”弗裡埃的出場一如既往,毫無鋪墊。
“你這個時候回來?好奇怪啊。”
“我特地囑咐左伊,你一回來就去告訴我。”
“那你還讓我等這麼久?”艾莎莉婭剛想多吐槽兩句,卻發現弗裡埃眉頭緊鎖的樣子,“出什麼事了嗎?”
“有一點,但不多。”
“這話跟沒說一樣。”
“跟我來。”弗裡埃一閃身消失了,留下艾莎莉婭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哪知道你去哪了?”
“這裡。”弗裡埃不大不小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過來。
艾莎莉婭這下相信沒什麼大事了,但是找到弗裡埃還是花了她一番功夫。
“你怎麼又跟家族樹槓上了?”艾莎莉婭看著眼前巨大的掛毯,想著如何組織語言勸弗裡埃不要太執著。
“不是我槓上了。這些天家裡都沒有人,你也不在,我晚上不知道去哪裡,不知道幹什麼,自已就走過來了。”
“我在家的時候,你也不來找我啊。”
“別插嘴。”
艾莎莉婭在他背後悄悄地無聲反抗。
“我那天就這麼看著,”弗裡埃伸手滑過一個個名字,“每個傳說被祝福的普林斯都在這上面。”
弗裡埃明顯在其中幾個名字上停頓了一下,直到最後停在艾莎莉婭的名字上。
“我想了很多辦法研究,但家族樹就在我眼前,我還是搞不明白。”
“所以呢?”艾莎莉婭聽著弗裡埃說話,感覺他還沒說到重要的事情上。
“我就在這待了很久,越待越煩躁。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巫師不肯把事情說清楚,為什麼我們沒有解決的方案。”
弗裡埃語氣平靜,手指劃到他自已的名字上,又劃回去,幅度越來越大。
“我可能是對自已生氣,也可能是對以往生氣,但生氣也沒用,照樣解決不了什麼。”
“最後我放棄了,”弗裡埃的動作停在一處沒有名字的地方,“卻發現了不對勁。”
艾莎莉婭湊近左看右看,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是啊,沒有人會覺得不一樣。”弗裡埃示意艾莎莉婭自已上手感受一下。
艾莎莉婭學著他的樣子,連續劃過兩個名字。
在靠近弗裡埃停下的地方,她好像感受到一處有隱約的拼接感。
那裡正是特里克名字連下去的地方,在他們兄妹旁邊。
艾莎莉婭幾乎能清晰地聽見自已的心跳聲,“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擋住,還這麼費力地擋住。”
他們哪怕是再怎麼看都無法看出差別,如果不是弗裡埃在那裡摩搓了半天,也不會有一小處暴露了痕跡。
無錯書吧“他在外面有孩子?還是在我們之前已經有被祝福的普林斯長不大了?”艾莎莉婭不知道是哪種可能,只知道兩種一樣糟糕。
“家族樹只記載妻子和孩子,卻不記載是不是妻子生的孩子。多麼諷刺啊。”弗裡埃明顯覺得是第一種可能。
“一個時代連續出現兩個被祝福的普林斯,我不信。”弗裡埃狠狠地抵住特里克的名字,整個身體也隨之緊繃起來,幾乎要把他的手指折斷。
“別這樣。”艾莎莉婭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繼續下去,“我們只知道是遮住了,不知道原因啊。”
“他會擋一個空白的地方嗎?我不信。”弗裡埃甚至笑出了聲。
艾莎莉婭趕緊丟了兩個“閉耳塞聽”。
“還記得七年級前的暑假嗎?爺爺趕來跟他們商議什麼,但是他們一點都不告訴我們。我們還好奇,家族的事我都該知道才對,怎麼爺爺突然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弗裡埃想要掙脫艾莎莉婭的束縛,但艾莎莉婭緊緊抓著他,“我去跟蹤他了,他藏得真好啊。”
弗裡埃血紅的眼睛盯著艾莎莉婭,艾莎莉婭不知道自已在想什麼,只知道腦子很亂,心臟也不會跳動了。
“你知道是商議什麼嗎?要上學了,去商議上哪所學校,商議用什麼名字上學。”弗裡埃又笑了,但笑得跟哭一樣。
“他那麼容易就讓你搬走,還問我要不要也在外面找個地方住,好跟別人交流。我當時真以為他在為我們考慮呢!其實是媽媽不回來,他怕我們待久了會露餡吧。”
不知是不是艾莎莉婭沒力氣了,弗裡埃這次一甩手便掙脫了她的束縛。
“我不明白。”艾莎莉婭不知道特里克為什麼要這麼幹,“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算我會早死,不是還有你在嗎?”
“誰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只是讓我感到噁心。”
艾莎莉婭盯著那處看不出差別的地方,一發狠把擋住的布料撕了下來。
“沒有名字。”她呆呆地望向弗裡埃,發現自已已經難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