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男人立刻停下來,身體像僵住了一般,不可置通道:“清兒,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給夫君聽。”
“我有了身孕,你......你很快就要當爹爹了!”
他要當爹爹了?!
溫清清嬌弱無力的躺在他身下,呻吟道:“夫君......”
男人簡直哭笑不得,慍怒道:“有了身孕,還......還這般與我胡鬧。”
“若是傷到孩兒,為夫怕不是要悔死?”
男人又是欣喜,又是不敢相信。
“清兒,你......你掐掐我,使勁掐掐??”
孟弘毅握起她的手,像痴呆了一般。
“我......我掐你做什麼??”溫清清嗔怪道:“好好的,盡說些胡話。”
他沒有說胡話。
他只是怕自己是在做夢,就算做夢,也從未做過這麼美好的夢。
自從身體受傷以後,他對子嗣已經再無期望。
只希望,能陪在她身邊,護她到老。
如今,才成婚兩個月,就有了孩兒。
“為夫在你我二人成婚之前,就告訴過娘子,我身體受過傷,大約是極難有子嗣。”
“只是如今,娶了娘子才兩個月,娘子就有了身孕。”
“你??!”溫清清氣得小臉通紅,指著他的鼻尖道:“孟弘毅,你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跟月華嬤嬤一樣,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覺得我與別的男子珠胎暗結,再......再說是你的。”
溫清清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我走!我這就走!你如此懷疑我,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清兒,你能不能聽為夫把話說完。”
孟弘毅才不會讓她走,他剛才太高興了,言語之間急躁了些,溫清清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怎麼會懷疑她呢?
他們第一次還未到郢城時,她為了跟著他,在酒裡下藥,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
那時,他不知輕重,現在想起來,還心疼得很。
以後,他們更是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不聽!”
女人在氣頭上,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從鬥櫃裡翻出幾件衫裙,裝進包袱裡。
“那就把為夫也一起帶走吧。”
孟弘毅死皮賴臉的從身後擁住她,“為夫也是你的物件,一起帶走可好?”
“放手!”
“不放!”
男人的聲音柔和了下去,輕聲道:“清兒,多好的一件事,你有了我們的骨肉,是我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
“真的?”
“真的。清兒,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只是太高興了。”
男人扶她坐下,又給她端了一杯茶水,“清兒,喝口水,順順氣兒。”
溫清清回想片刻,確實,人家孟弘毅,也確實沒說什麼重話。
自己怎麼就這麼生氣呢?
還不是受了月華嬤嬤的影響,便以為孟弘毅也是跟月華嬤嬤一樣的人。
實在是自己無理取鬧。
孟弘毅見她端著茶水也不喝,撒嬌道:“清兒不喝為夫賠罪的茶水,就是還在生我的氣。”
“若是生我的氣,打我罵我也可,只是不能自己慪氣,氣壞了身子。”
給個臺階就下唄,還要怎樣?
這離生產還早著呢,也不能真的跟孟弘毅鬧下去。
她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茶水,嘟嘴道:“一個大男人,嘴巴這麼會哄人。”
按照日子推算,與太醫們的推算大致相當。
孩兒才不足兩個月,正是脆弱的時候。
太醫叮囑過,前三個月,胎兒不穩,不能情緒大起大落、不能過於辛勞、也禁止行房。
孟弘毅倒是主動,將行軍床鋪在床榻下。
“從現在開始,這裡便是我的窩,娘子要什麼,孩兒要什麼,隨叫隨到。”
月華嬤嬤畢竟是府裡的老嬤嬤,也在府中待了有些年頭。
若是將她就這麼攆出去,溫清清始終怕孟弘毅心生嫌隙。
還是要與他商量一番。
“清兒,我既然娶了你,你便是這將軍府的主母、女主人。”
“男主外、女主內,這內宅的事,當然是聽你的。”
“月華嬤嬤做出此等惡事,雖未釀成大錯,可終究是讓你我寒了心,你想怎樣處置,都由你說了算。”
有了孟弘毅的這番話,溫清清心裡也有了主意。
她命孟老伯取來五百兩銀子,按照這地方的物價,也差不多是二百萬人民幣的購買力。
這是她第一次行使主母的權力。
她坐在正廳中央,左邊是孟弘毅,身後站著孟老伯。
“月華嬤嬤,本夫人念你年歲也大了,這些年在將軍府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裡是五百兩銀子,你若是省著點花,大約是花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的。”
“都拿去吧,找個鄉下民風淳樸的地方,安度餘生也好。”
說罷,便讓孟老伯將一盤銀子端到月華嬤嬤前。
月華嬤嬤並不接銀子,跪在三人前,磕頭道:“老奴生生世世伺候將軍和夫人,老奴不.....不出府。”
“不必了,將軍和本夫人下個月便啟程回駐地,並不在郢城,也不需要人伺候。”
“孟老伯,送客!”
溫清清毫不留情,她知道月華嬤嬤心中有疑問,始終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兒不是孟弘毅的。
這種人,留在身邊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險。
至於為什麼不育的孟弘毅會與她一夜歡好便有了骨肉。
助孕藥?生子系統?這些,她完全不想給任何人解釋。
解釋了也沒有人會信。
“夫人,夫人,老奴求求您,求您讓老奴留下.......”
“將軍,老奴這些年一直在將軍府伺候,老奴對將軍您怎樣,將軍也是看在眼裡的。”
月華嬤嬤跪著向前挪動,抱住孟弘毅的腳踝處不撒手。
見孟弘毅無動於衷,又轉向溫清清,哭訴道:“夫人,您就這麼......這麼容不下老奴嗎?”
“放肆!”孟弘毅總算開口說話了。
“夫人從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你若再汙衊她,本將軍決不輕饒。”
門外傳來太監通報的聲音,聲音又尖又長。
“華陽夫人駕到!”
她來了??
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