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嬤嬤倒也不含糊,一口咬死,“郎中說夫人在宴會上吃錯了東西,腸胃難以消化,是積食鬱熱之症。”
溫清清假裝漫不經心的瞟了她一眼,冷言道:“是嗎?”
月華嬤嬤跪在她面前,低頭道,“奴婢不敢欺瞞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她已經信過一次了,是絕對不會再相信第二次的。
人再傻,也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被同一個人糊弄兩次。
見溫清清毫無反應,月華嬤嬤低聲泣道:“老奴在將軍府中做了將近十年奴婢,對將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請夫人明鑑!”
溫清清假裝漫不經心的起身,“不錯,本夫人沒有說不相信你。”
“你確實對孟弘毅忠心耿耿,對本夫人就不是這麼回事。”
“你知道夫君不能生育,於是便懷疑本夫人與旁人有苟且之事,懷疑本夫人腹中的孩兒是別人的。”
這也是溫清清在回府的路上才想明白的。
為何,明知她有孕,月華嬤嬤非要瞞著她。
很有可能,月華嬤嬤是覺得腹中孩兒並不是孟弘毅的,想要在她神不知鬼不覺時,下手弄掉她的孩兒。
人心不可直視。
在府中膽小怯懦的月華嬤嬤,竟然每日都想著怎麼去讓她腹中的小生命流掉。
“你心有懷疑,不去找本夫人證實,不去找夫君證實。”
“你偏偏想瞞著,想將最齷齪的方法用在本夫人身上,用在我腹中的孩兒身上。”
“就在剛剛,我還在遲疑,自己是不是對你殘酷了些。怎知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以試圖欺騙本夫人。”
月華嬤嬤已不再替自己爭辯。
溫清清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一直以來的懷疑、猜想都被證實。
“將軍府中,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你走吧,本夫人不想再看到你。”
她拉開房門,徑直走出房間。
這個好訊息,她原本應該在一個月前就告訴孟弘毅的訊息,迫不及待的要告訴他。
庭院、書房、馬房、池塘邊........
溫清清走了孟弘毅常去的地方,也沒看到孟弘毅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這不是才剛從皇后娘娘的生日宴上回府麼?
“夫君,夫君”
“孟將軍,將軍.......”
將軍府原本就大,知道有孕後,孟清清也不敢跑得太快。
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沒找到孟弘毅。
“孟弘毅!”
“臣在。”
孟弘毅冷不丁從背後竄出來,溫清清嚇了一大跳。
除了他之外,身後二三十人。
這些人,溫清清都見過。
甚至不僅見過,而且還認識。
在後周的皇宮裡、在隨父皇封賞三軍的時候、在御駕親征的皇家護衛隊裡.......
“臣等以公主馬首是瞻,匡扶後周,誓死復國。”
所以,孟弘毅這段時間,雖然是中箭,卻正好以生病為藉口,暗中聯絡後周舊部。
“平身吧。”
溫清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原本不是來說這個的。
後周被滅後,皇宮受到慘無人道的洗劫和屠殺。
一部分羽林衛誓死不從,死於晉軍刀下。
另一部分,被孟弘毅暗中派人救出,儲存實力。
如今,這些人相聚在將軍府,共謀大業。
溫清清對孟弘毅的欽佩又增加了幾分,如此有勇有謀,也可以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臣等誓死效忠後周,願奉公主為女帝,驅除敵軍,撥亂反正。”
“我.......本公主........”
溫清清從沒想過做皇帝的事,副本任務不是生子麼?與做皇帝有什麼關係?
“公主不答應,臣等便長跪不起。”
二十多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齊刷刷跪在溫清清面前,刺激.......
當公主真爽。
哪怕只是在副本里,借用了原主的美麗皮囊。
“永寧公主是皇室唯一的血脈,理應擔當起作為公主的使命和責任。”
看來,權利和義務對等。
也不是一句空話。
不對啊,華陽公主,不也是皇室的血脈嗎?
“三姐.......”
眾人一臉羞憤,議論紛紛。
“華陽公主毫無氣節,如喪家之犬.......”
“貪生怕死之徒,怎配與永寧公主相提並論?!”
“您才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
..........
溫清清向孟弘毅求助,這事兒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味。
當女帝這事兒,她之前也沒做過。
“公主,臣等眾志成城,萬眾一心,一定能達成所願,光復後周。”
孟弘毅話音剛落地,眾人齊聲道:“臣等眾志成城,萬眾一心,一定能達成所願,光復後周。”
溫清清也備受感染,主要是信任孟弘毅。
她似乎記起來,二人從相識開始,孟弘毅便說過要復國,讓她當女帝這句話。
當時只當做是一句戲言而已。
招兵買馬、排兵佈陣這些事她不懂,也不用她操心,自有孟弘毅去做。
“公主,這是臣在皇宮裡找到的,先帝將它藏於公主的繡鞋裡。”
武將遞過來一枚玉璽,溫清清接過仔細端詳,確實是原主父親的玉璽。
草擬詔書後,溫清清以後周公主的名義,釋出第一道懿旨。
眾將士接過懿旨,謝恩退下。
閨房內,孟弘毅從背後抱住溫清清,雙手環在腰間。
“清兒。為夫對江山社稷毫無興趣,只是因為那是你的東西,為夫便要替你搶回來。”
“夫君,你.......你......”
孟弘毅見她上氣不接下氣,大驚道:“怎麼了?清兒,你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夫君,你抱得太緊了,你.....勒死我了......”
她轉過身,面向孟弘毅,托起他的下巴,輕輕的吻了上去。
男人怎麼忍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過去那一個月,因為被利箭穿過胸膛,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碰她。
早已經想了千百回。
女子的身體柔軟冰涼,他重重的覆在她身上。
“夫君,你......你輕些,我.....我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