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怎麼辦,我好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找一個像剛剛那樣的男人來寵我。你不知道,我都快被他們甜齁死了。”
“你身邊不就有一個現成的?”
李麗清一副你再說我就跟你絕交的狠勁兒,舒蕊識相地閉嘴。
“那你呢?你就不想嗎?”
戰火轉身就燒到自已身上了,舒蕊愣了愣。
“蕊蕊,有個事,不知好不好跟你說?”阿清想來想去,張不了口。
她可從不會拐彎抹角,有什麼為難的事兒?
舒蕊特意激她:“哦,那就不要說了。”
“不行不行,我答應了我家老佛爺的。”
果然受不了激將。
“就是,老佛爺讓我問問你,我堂哥離了幾年了,想找個人。那天他在店裡見到你,心心念念個不停,一直求我媽牽線......”
聲音越來越小了。
第一次做紅娘的阿清,在靜默等待的時間裡,一直反思是不是說話不夠藝術,又在擔心姐妹會不會生氣。
舒蕊雖然有孩子,但是人長得漂亮,好歹現在也是個經理,他堂哥相貌一般,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負罪感。
把姐妹往火炕裡推的幫兇。
阿清緊張地等待著姐妹的反應,
同樣繃緊了神經的,還有門口經過的司徒,
他沒想到臨時決定回來,經過財務室的時候,會聽到有人想撬他的牆角。
相親,牽線,堂哥?
“蕊蕊,你別不理我呀,不去就不去嘛。咱的姐妹情分可不能因為一個堂哥給葬送了。”
“阿清,你堂哥瞭解我的情況嗎?”
阿清一聽,喜上眉梢,這話聽著有戲嘛。
司徒立馬沉下臉,這個女人是想找人嫁了?
“我媽媽跟他說了個大概,我堂哥人很本分老實,就是不太會說話哄人,家境不錯,自已開了家小汽修廠,還有幾家鋪子收租。你放心,他對煜煜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姐妹終於鬆口了,阿清為第一次的實踐感到相當滿意。
司徒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個“紅娘”,她這是趁火打劫,趁著他與舒蕊關係惡劣之際趁虛而入。
女人,小人!
“阿清,你讓我先想想吧。”舒蕊幽幽地開口。
接受相親是她主動提出來的,真到了這一步,她又猶豫不決。
“沒問題,姐妹,你願意邁出這一步已經是取得階段性勝利了。煜煜也大了,你確實要為自已好好想想。原本我以為程經理在追你,一直不敢開口,其實我那個竹馬有兩個朋友都向我打聽過你......”
“蕊蕊,再過幾年,煜煜也要上小學了,找個本地戶口的,對他的入學會有很大的幫助。你也希望安定下來不是?”
司徒胸口憋著的那股火氣簡直要引爆整棟大樓。
還打起了親情牌,用她的兒子當籌碼--他恨不得將這個叫阿清的可惡女人千刀萬剮。
本地戶口,後爸
她這是準備犧牲自已的幸福換兒子的前途?
有能耐!
真偉大!
司徒恨恨地想。
司徒暗暗觀察著舒蕊,她除了多了份冷靜與淡漠,並沒有過多的異常。
老闆的心思,邢林自然看在眼裡,他既是助理,也是心腹,自然知道急老闆之所急。
於是,他成了老闆觸碰不到的眼和手。
“司徒總,這是市場總監擬定的第二批閉店名單,另外技術部已經打通線上營銷的商戶介面,正在做進一步的網速測試和技術攻關,還有就是.......”
“說!”
“舒經理今晚有個飯局,好像是認識什麼人,所以人員安置的預算計劃要稍等。”
邢林悄悄觀察老闆的身體變化,果然,老闆雙手緊握,手背青筋畢露。
這是握拳打針的節奏?
“打聽清楚,她去哪裡吃飯,幾點?”
邢林感覺自已是搬了石頭砸自已的腳。
自已只是急老闆之所急,把重要的資訊傳遞給他,怎麼著還要做個私家偵探,把人家那點小秘密抽絲剝繭盤出來。
真是太難了。
以後不做助理,轉行偵探吧。
潛質擺在那兒呢。
舒蕊下班後就去洗手間換了一身衣服,許久沒有化妝的她,塗了點淡淡的口紅。
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不期然地看到那個男人倚在財務室的門框邊,深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淺綠色的及膝連衣裙,款式簡約大方,並不是時興的款式,但是穿在她的身上,顯得高挑靚麗,清純可人,令人眼前一亮。
舒蕊躲避著那道灼熱的視線。
“司徒總好!”
禮貌客氣,笑容得體,無可挑剔。
“舒經理,我想跟你談談第二批最佳化計劃的預算指標修正的問題。”
“抱歉,司徒總,我有急事,您看明天上午可以嗎?”舒蕊暗自皺了皺眉。
“這個計劃關乎上千員工的下崗安置,如果舒經理確有急事,那......”
“行。”
司徒露出勝利的微笑,他懂得如何一招制敵。
這話不對,一招制妻。
妻,早晚是。
司徒說的耽誤一會兒,這個一會兒可真長,不知他的觀念裡,是不是一會兒等同於一個小時。
仰頭看著牆上的數字式掛鐘,時針慢慢向七靠近,她眼中的焦灼清晰可見。
李麗清已經打了幾次電話催了。
舒蕊只好硬著頭皮道:“司徒總,我會按照你的意思重新做一份計劃書,明天上班前會發到你的郵箱。我真有急事,抱歉。”
司徒眼睜睜地看著火急火燎奪門而出的女人,嘴巴微開,半個字來不及開口。
她有當他是老闆嗎?
顯然沒有,只是知會一聲,沒管他同不同意,拔腿就走。
這麼著急。
他煩躁地扯下領帶,灌了幾口水。
那就實現終極計劃。
小江私廚
李如江正殷勤地為舒蕊倒茶。
“謝謝李先生,我來就好。”舒蕊對陌生人下意識地抗拒。
“沒事,哪能讓女士動手呢。”
李如江長相確實普通,個子挺高,穿衣打扮並不十分注重,那件T恤是半新舊的,明顯穿過多次,但是洗得很乾淨。
舒蕊的視線落在他倒茶的手,指甲剪得很短,甲縫殘餘著些許烏黑的油漬,指頭粗礪,顯然是經常幹活的人。
看來是個親力親為的老闆。
舒蕊對他的印象分提升了不少。
這是個實在人。
李如江一切以她為先,點菜都是她說了算,偶爾自已點一個,也要問過她的意思。
尷尬的氣氛逐漸消彌,舒蕊臉上的笑容慢慢堆了起來。
隔著一面屏風的司徒,看到那個女人喜笑晏晏地跟一個陌生男人熱情互動的時候,他的眼睛恨不得迸出幾把利劍,把那個男人的眼睛戳瞎。
無錯書吧實在是,太令人討厭,那個男人全程注視著他的女人,直言不諱地表達著好感。
把杯中酒仰口灌了,什麼味道不曉得,只知道他心裡一片波濤翻滾,熱浪逼人。
就像丈夫現場抓包出軌的妻子。
舒蕊正微笑著,認真聽李如江分享工作上的趣事,偶爾穿插一兩句,氣氛倒也融洽。
這個人也並不是那麼無趣嘛。
她不知道,那頭獅子正悄悄地靠近。
“親愛的,我跟兒子在等你回家吃飯,你出來會個朋友怎麼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