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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罪與罰

坐在椅子上的薛潘,看的是汗流浹背,連茶點都沒吃,光顧著喝水了。

也因為流汗如此多,他這麼灌水都不用去出恭方便!!!

代謝的太快了。

再翻起一份邸報,終於讓薛潘看到了這滿朝的文武,還是有那麼幾個關心韭菜的。

有人上書質問皇帝,這事就這麼算了???

甚至這些人還把奏摺遞到了太上皇的門前。

太上皇當然要過問了。

面對老子的質問,皇帝卻說,將軍們殺了十多萬賊寇,這些賊寇可是不安定因素啊!

若只是天災活不起的流民頂多要錢,可若這流民成了叛軍可會要朝廷的命啊。

叛軍才是朝廷最大的敵人,將軍們幫助朝廷除掉了最大的敵人,當然要獎賞啊。

毫無邏輯的敷衍!

可這話一說,眾人無不讚嘆,陛下乃一代明君。

但太上皇不慣著皇帝的毛病,直言說皇帝如此親自下場殺人是不太理智的,辦事過於粗糙了。

真要到了必須殺人的地步,那就該先餓死幾百萬,再整死幾十萬。

最後歸咎於幾個壞人的搗亂,如此才是正經的殺人的手段。

其實這就是皇帝乾的事,只是他著急的下了先手,因此被太上皇糗了。

沒辦法,皇帝只能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恭維了太上皇一番。

那麼,壞分子自然是戶部了,刑部的人就下場了。

刑部的官員一登場,戶部官員就偷摸塞了銀票給刑部官員,要求死刑找個替死鬼。

驗明正身的人和執行死刑的人都是刑部這波人,他們當然有辦法。

這事也成了。

可刑部官員去銀莊取銀子的時候,卻發現取不出來了。

銀莊銀子虧空,沒有現銀,只能分五十年償付。

於是,刑部又把銀莊的官員拎出來提審,發現是工部官員挪用銀子去修園子去了。

這事也瞞不住皇帝。

結果皇帝又把工部、銀莊上上下下又大清洗了一遍。

可奇怪的是,明明摻和了這事的工部員外郎賈政,卻不在清洗的範圍內。

這就讓戶部、銀莊和工部的官員都恨上賈政了。

惹不起皇帝,還惹不起你嗎?

賈政本想著搭橋這事攬下戶部兵部的人脈和人情,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為了不被排擠,他就想著把虧空補上。

正好王子騰在搞小動作,他也盯上了金陵的大戶。

這金陵畢竟是賈家起家和經營了兩代人的地方,能指揮的東西太多了。

所以,不止薛潘被盯上了,甄家也被盯上了。

兩百萬的虧空,不是薛家自己一家就能補得齊的。

到這,薛潘才捋清楚,賈雨村為什麼把自己隔開在與薛家的商議之外,把自己拘在這看文書,邸報。

“天下無不待罪之人,擇其不順者而罰之啊!”

果然這封建社會,不是法治是人治;體現在不是沒有法,而是選擇性執法啊。

對自己是這樣,對當官的也是這樣啊。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薛潘忍不住的嘆息道。

“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

整天崇拜這個,崇拜那個,可崇拜的目標為了能達到權利集中的目的,是真不拿人當人啊。

薛潘正在感慨,沒有注意賈雨村入門了。

一進屋就聽到薛潘這句,他點了點頭。

“呦,沒想到你還真看懂了點東西!”

薛潘這才發現,自己那老丈人回來了,看來是和薛家的人商議完了。

他忙在這書案起身,讓到一旁,施禮道。

“小婿見過婦翁!”

婦翁就是岳父。

賈雨村入了座,對於薛潘的稱呼沒有認為有什麼不妥,而是看了看被薛潘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案,點了點頭。

“用心看了?”

薛潘也點頭道。

“略看了一些。”

賈雨村聞言很高興。

“哦,你倒是個好好學過論語的,可也要記得凡事莫不相愛,相愛則無不成事;相憎則無不敗事啊!”

薛潘聽了,直翻白眼。你直接說不利於團結的的話不要說不就好了。

看著薛潘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賈雨村笑了,不再這上面糾纏,而是問道。

“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啊?”

猛然聽到這個,可把薛潘給問懵了。

不是,我就看看邸報,您老人傢什麼都沒和我說,就問我下一步的打算。

我怎麼知道啊?

我進你家一路不是挨敲打,就是被教育了,我還什麼都不清楚呢,你就讓我打算。

我打算個嘚兒啊。

你這也沒拿我當人啊!

當然,雖然薛潘心中滿是埋怨,對賈雨村時刻堤防。可他也清楚,自打自己答應下和英蓮的兼祧之約,這賈雨村是真的在拿兒子的標準調教自己呢。

兼祧就是薛潘之前說的二門婚,一肩挑兩家。

往後他和英蓮的孩子,只能有一半姓薛,另一半到底是姓甄還是姓賈,那都是賈雨村說的算。

所以,賈雨村把自己在和薛家談判這事上隔離開,薛潘也能理解。

這也是為了自己好,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需要看著薛家人為賈雨村賺錢。

所以,總要有人扮紅臉,有人扮白臉的。

賈雨村一定不會在這事上虧欠自己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婚事宣揚開了後,賈雨村就更不會輕易把自己當棄子了。

面對老丈人的提問,薛潘乖巧的道。

“全憑婦翁安排!”

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把問題又推回了去。

賈雨村拿起薛潘喝過的茶杯,也不嫌棄,給自己來了一口,然後一臉鄙夷的看著薛潘,話中帶刺的給了一句。

“呦,這會倒是信著我了,不去兩江總督府衙門告我去了?”

他因為之前大牢裡的事還沒有消氣呢。

可薛潘也無辜啊,我都下大牢了,自己當然要有些自保的動作。

當時都是無奈之舉。

況且,他連兩江總督是誰,兩江總督府衙門朝哪開都不知道,隨口說說又有多大的問題啊!

那會不是為了讓賈雨村投鼠忌器嗎?

只是,現在看了這邸報後,想想當時純屬多餘了。

那種情況下,賈雨村能讓原本的薛潘假死脫身的活著,就已經算仁慈了。

又是文官武勳的鬥爭,又是王子騰立場的改變,又是賈家財政的壓力。

在這樣的形勢下,別說一個薛潘,就是幾個薛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若不是薛潘明確的表示了,他是知道英蓮是誰的,怕紅樓薛蟠的下場是當時最好的下場。

面對老丈人的疾風,薛潘看了眼那出現在賈雨村書房的《鬥寒圖》,嘴欠的來了句。

“哎,岳丈何苦說這話,您對我還能比那賈寶玉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