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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紛擾

在場的世家公子沒有誰不是見過大世面,每天在他們懷中停留的女人就像西北草原上的青草,難以計數。他們是草原上最頂尖的獵手,風流瀟灑,萬花叢中過,葉葉都沾身,可卻從未出現過一個這樣的女子,令天地都失色,使日月都無光,他們自以為傲的從小飽讀詩書攢下的滿腹經綸卻顯得那麼平庸。讀萬卷書,竟沒有任何的詞句可以形容這女子的美。她清純靈動可又嫵媚動人,沐浴在夕陽裡更融入絲絲聖潔的氣息,這三種美相互交融,匯聚一身,只能痴痴道一句:“人間絕色”。

只是那緊緊跟在她身邊的男子將一切破壞殆盡,讓人不禁和火冒三丈。

“各位公子,妾身司晨汐。”司晨汐屈膝弓腰,道個萬福。

眾人立馬起身,拱手還禮。

“今日各位齊聚一堂,乃是緣分使然,不知諸位想聽什麼?”

司晨汐欠身坐下,雙膝微曲,僅僅是這一小小的動作,便引得席下眾人心中烈火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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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歌聽曲什麼的並不重要,在下乃是嶺北王家王子林,最討厭像這些公子哥一樣彎彎繞繞的。我就直問了,想成為司姑娘的入幕之賓需要多少金銖?”一位身穿長褂的男子猛然站起,他的衣著以麻布為主,正是家中從事麻布紡織和貿易事業。

“哼,俗人就是俗人,不過是靠著破麻布賺了些錢財罷了,骨子裡還是低賤的下等種。”在王子林身後,另一位身穿絲綢華服的男子緩緩開口。此話一出,引得眾人也是一陣附和。

“眾人難得聚在一起,也是苦等數日才終見上司姑娘一面。素聞司姑娘的琴技超絕,王兄還是不要破壞了在座各位的雅興是好。”又一人說道,此人面色陰沉,眼神中狠光閃爍,看著就不像個光明之士。

“哼,什麼聽曲?在場的哪個人不是想的和我一樣?打著聽曲論技的幌子行的不還是此等事,有什麼好裝的,真讓人噁心。”王子林不依不饒。

在司晨汐的眼中,臺下眾人各個眼中慾火繚繞。懷揣著什麼心思大家都是一清二楚,不過像王子林這樣不顧場合直接了當說出來的確實顯得更無腦一些,連基本的禮儀與顏面都未考慮。

“王兄莫要血口噴人,以為眾人都像你這樣下流無恥嗎?不要以為近些年在嶺北稍微賺了些錢財便能和我等平起平坐,論起實力來還要差上十萬八千里。”

“實力到底如何,一較便知。”

王子林猛拍桌子,指向那位面色陰沉的男人。

“怕你?”當眾尤其是當著司晨汐的面被這樣挑釁,縱使城府再深也經受不住。更何況他是劉家的長子,劉家在嶺北也是歷經數代的名門望族,雖說近幾年有些吃緊,但終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一個布衣出身的王家還不配對他指手畫腳。劉子虛也是牙關緊咬,眼神陰狠地瞪了回去。

現場火藥味十足,好像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各位,千里迢迢來到聽風樓,想必都是為了談心會友。王公子可能也是舟馬勞頓太久,才不小心說錯了話,各位多多擔待,切莫壞了心情。要不王公子還是請回吧。”司晨汐頂著不適,臉上擠出笑容,下了逐客令。她雖在這風月場所工作,但也是蒐集情報使然,本身對這些紈絝子弟就沒什麼好感,更別提像王子林這樣毫無禮數的公子哥了。

“哼,司小姐也別裝了。在聽風樓這種場所工作的,我就沒見過還有完璧之身的。無非不是錢財問題,你開個數,我王家還是給的起。”王子林面色慍怒,眼神不屑地看向司晨汐。在他眼中,這些藝伎與妓女無異,掛著羊頭賣狗肉,只是用所謂的琴棋書畫包裝一下,好讓自己賣個更高的價錢罷了。說到底,就是嫌錢沒到位,否則就是讓她脫去衣物當眾送進他懷裡也不是不行。

陳琉臉色一變,瞥了司晨汐一眼。不出意料,司晨汐雖然已是盡力壓制,但是憤怒、不滿的情緒還是可以感受得到。他上前一步,走在司晨汐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子林道:“聽風樓有聽風樓的規矩,不見無禮之徒。所見何人也以司姑娘心意為主。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速速離開,免得自取其辱。”

“哼!說到底也就是個婊子。千人枕萬人嘗罷了,還跟我裝起了清高。真是給自己立個牌坊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連兵部見了我王家也要給上幾分薄面,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們能奈我何?”王子林也是不再掩飾,撕破臉皮,破罐子破摔。

“給臉不要臉!”陳琉已經忍他很久了,剛剛的一番話更是讓人怒火中燒,他清楚看到司晨汐的眼中已經隱約有淚光閃爍,這小丫頭從小到大被樊昊寵在手心,那裡受過這種委屈見過這種陣仗?若不是身份隱藏,早就上去給他銬回兵部審問去了。陳琉一步前踏,渾身上下罡氣迸發,壓得王子林動彈不得。

眾人心中一驚,雖說猜到這個男子是保護司姑娘的,但畢竟年紀也不是很大,以為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可關鍵時刻,卻沒想到這小子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哪怕是家中的供奉能勝過他的整個嶺北怕也是屈指可數。

“再不走,就死!”陳琉掌心向下,輕輕下壓。無數的罡風便向著王子林直衝而去,將後者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子林想。在陳琉故意鬆弛了風壓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後庭,臨走時滿含憤恨的眼神狠狠地在司晨汐身上剮了幾下。

“各位,實在抱歉,今日妾身著實沒了心境,回頭我和三娘說上一聲,和給位公子改日相約如何?”司晨汐臉色蒼白,頹然一笑。

“那是自然,今日讓司姑娘受驚了。我等有所叨擾,自當離去。只望司姑娘好生休息,莫要傷了心氣。”劉子虛彎腰示意,帶頭離開。

一通吩咐罷,司晨汐也默默離去,只是在她轉過身後,強忍許久的淚珠也終是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