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與淳于瓊率領著士卒,腳步匆匆,面色凝重地趕到執金吾府署。
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一片空蕩,府署內寂靜無聲,不見一人蹤影。
唯有執金吾丞陰瑜站在那裡,臉色煞白如紙,眼神中透著驚恐與不安,他聲音顫抖地說道:“軍侯趙雲和軍侯士仁帶兵前往武庫了。”
聽聞此言,曹操與淳于瓊頓時大驚失色,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們深知武庫對於整個京城的重要性,若被管亥的舊部掌控,後果不堪設想。
二人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令人快馬加鞭通知大將軍府,將此處的緊急情況上報。
隨後,曹操親自率領部卒兩千人,如一陣疾風般向著武庫疾馳而去。
當他們趕到武庫時,正看到士仁和鄒蝣指揮著士卒們大興土木,興建營壘,士卒們來來往往,搬運著石塊、木料,忙得不亦樂乎,顯然是在為防守做著充分的準備。
曹操見狀,怒目圓睜,大喝道:“你們都是朝廷的軍隊,如今逆賊管亥謀反,你們速速放下刀兵,前來投降,才能免去一死,否則的了,就是誅三族的大罪!”
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武庫上空迴盪,試圖以威嚴震懾住對方。
士仁和鄒蝣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們同樣怒目而視,齊聲怒喝:“執金吾管君得先帝詔書,來清君側,大軍五萬已到城外。
你們這幫叛逆,毒死天子,還立逆子為帝,才是最大的叛逆!”
言罷,他們手中緊握著兵器,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
彷彿在他們心中,管亥才是正義的一方,而曹操等人則是妄圖謀反的亂臣賊子。
曹操氣得大罵:“你們胡說八道!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士仁和鄒蝣則毫不示弱,繼續大喝:“你們信執金吾管亥的,還是信曹阿瞞的?
眾軍聽令,執金吾已到城外!禦敵!”
他們的聲音充滿了感染力,一時間,士卒們紛紛響應。
王昌也跟著大叫“禦敵”,他因與王越的特殊關係,更是堅定地站隊管亥。
在他的帶領下,“禦敵!”“禦敵!”的呼喊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管亥雖然已經離開此地有一段時間了,但他往日的餘威尚在。
士仁、鄒蝣等人對這些士卒的獎賞頗為豐厚,使得士卒們對他們心懷感激。
而且,這些士卒中有好多都是新招募進來的,對管亥的忠誠尚未動搖,自然是更傾向於聽從他們的命令。
至於那些老卒,大部分其實都被管亥的威名所震懾住了,真正敢於反抗的刺頭,不是早已辭職,就是透過各種關係調走了。
再加上其中也混雜了部分對管亥忠心耿耿的老卒,所以士仁等人對這支軍隊的掌控力十足。
曹操見勸降無果,心中暗自思忖,或許可以暫且等待時機,待大將軍府的援軍到來,再行定奪。
然而,淳于瓊卻極為自信,他站在陣前,昂首挺胸,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傲慢。
他一邊審視著對面武庫的敵軍,一邊轉頭向曹操誇下海口:“孟德兄,你且放寬心,瞧這對面之敵,人數不足千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看他們那鬆鬆垮垮的樣子,能有何作為?
哪裡比得上我淳于瓊麾下這些親自操練的精銳士卒。
我這些士卒,個個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在我的調教下,他們精通各種戰陣,武藝高強,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今日只需我一聲令下,他們便能如虎入羊群,將這些叛軍殺得片甲不留。
孟德兄,你就在此靜候佳音,看我如何輕鬆破敵,立下這赫赫戰功。”
說罷,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似乎勝利已然在握。
曹操見狀,眉頭緊皺,欲再勸阻,可淳于瓊根本不聽,執意要進攻
。只見淳于瓊大手一揮,高聲喊道:“兒郎們,隨我衝鋒,讓這些叛軍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言罷,他率先衝了出去,身後計程車卒們吶喊著,如潮水般湧向武庫。
淳于瓊計程車卒們吶喊著衝向武庫,然而,他們卻低估了對方的戰鬥力。
士仁等人指揮若定,士卒們奮勇抵抗,他們利用剛剛建好的營壘,居高臨下,用弓箭、石塊等武器給予淳于瓊的部隊迎頭痛擊。
淳于瓊的進攻頓時被打得節節敗退,淳于瓊見勢不妙,心中懊悔不已,連忙大叫:“孟德救我,孟德救我啊,攻下來,功勞給你大半!”
曹操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知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於是指揮自己計程車卒也加入進攻。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方才處於一種平衡狀態。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邊,麋竺和糜芳正率領著三千精銳甲士,如同一股鋼鐵洪流般向著上東門進發。
他們昨夜在武庫完成裝備,一早便帶足了糧草,可謂是準備充分。
上東門的守城士卒不過一百人,還有五十人輪班在休息,面對如此強大的敵軍,他們如何抵擋得住?
麋竺和糜芳指揮軍隊如入無人之境,輕鬆地拿下了上東門。
隨後,他們又馬不停蹄地指揮士卒們佔據城門樓,迅速佈設防守,憑藉著有利的地形,將中東門也一塊搶了下來。
這個時候,王匡方才帶領五百強弓手匆匆殺到,但為時已晚。
他們望著被佔領的城門,無奈地只能同樣興建壘牆防守,並急忙通知大將軍何進。
何進一聽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頓時大吃一驚,他深知局勢愈發嚴峻,必須繼續排程兵馬,才能應對這複雜的局面。
他連忙讓人去找何太后,讓他勸說何苗帶兵一定要監視住驃騎將軍董重的人馬,防止對方在這個時候趁機出手搞亂局勢。
並再三強調,現在已經是何家的生死存亡之際,必須要保證劉辯是皇帝不然的話,管亥打進來,那皇帝是劉協,他們一家都會變成案板上的魚肉。
何太后不敢含糊,立即讓人去請何苗。
這個時候,何苗自然明白,於是令長史樂隱帶著車騎將軍府計程車卒到飄起將軍府去監視。
......
袁紹則趁著混亂,悄悄地去拜會袁隗。
此時袁隗已經回府,袁紹臉上滿是憂慮與疑惑,見到袁隗後,急忙講述了目前的情況,然後問道:“叔父,如今這局面,該如何是好?”
袁隗眯著眼睛,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如今的情況,單靠城內的兵力恐怕難以取勝,要調外兵來勤王了。
你去找人去建議調精銳的董卓部曲前來。
若是唯恐何進懷疑的話,再多調何進的親信騎都尉丁原帶兵勤王,以及讓東郡太守橋瑁出兵截斷管亥的歸路等等。
如此一來,多管齊下,方可解京城之危。”
袁紹聽聞,心中卻有些擔憂董卓,他皺著眉頭說道:“叔父,董卓此人野心勃勃,我擔心他進京之後會生變數。”
袁隗擺了擺手,胸有成竹地說:“放心,董卓乃是從必死的牢獄之中被我徵辟出來的。
他也是士人之後,一直忠心耿耿,不必擔心。”
袁紹見叔父如此篤定,雖心中仍有疑慮,但也只能暫且相信。
於是,袁紹去找何進的老鄉張津,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於他。
張津心中明白此事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去見何進。
而此時,在武庫和城門處,雙方已經進入了激烈的拉扯戰。
曹操與士仁等人的部隊相互對峙,你攻我守,你打敗不了我,我也打敗不了你。
戰場上硝煙瀰漫,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何進在大將軍府內,眉頭緊鎖,苦苦思索之下,也只能決定按照張津的建議行事。
調前將軍董卓、騎都尉丁原進京勤王,令東郡太守橋瑁出兵截斷陳留太守管亥的歸路。
並開始排程雒陽百官家中青壯運送物資,加強攻防力量,期望能在這場危機中尋得一線生機,守住京城,維護大漢的江山社稷。
......
與此同時,在遼西管子城,公孫瓚滿臉倦容,身姿略顯佝僂地站在城頭,雙眼佈滿血絲,卻依然堅定地凝視著西方。
那西方的天際線,除了無垠的荒野與連綿的山脈,不見一絲援兵的蹤跡,他的心中滿是焦急與疑惑,不禁喃喃自語道:“朝廷的援兵,還沒有到麼?”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遠方,期望能看到哪怕一絲希望的煙塵升起。
然而,入目的只有那無盡的空曠與死寂,反而是腳下四周,滿地都是烏桓的騎卒,他們如一群飢餓的野狼,將管子城緊緊圍困,虎視眈眈。
那烏桓騎卒們的營帳綿延數里,馬匹的嘶鳴聲此起彼伏,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息。
忽然,有士卒匆匆跑來,神色激動,大聲地前來彙報有援兵。
公孫瓚眉頭緊皺,滿臉狐疑,他極目遠眺西方,無奈地說道:“西方一點菸塵都沒有,哪裡來的援兵。”
那士卒趕忙指向東方,聲音顫抖卻又充滿興奮:“將軍,看東方,東方塵土漫天,定有援兵數萬。”
公孫瓚一聽,先是一愣,隨即怒喝道:“東邊怎麼會有我們的援兵,東邊那是烏桓人的援兵!”
在他的認知裡,東邊一直是烏桓人的勢力範圍,此時出現大量塵土,大機率是敵方的援軍,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講到此處,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
鎮東將軍管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