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爺把我帶回來的?”
“不對,爺爺好像比我醉的還早。”
“昨天我喝了多少?”
葉慕青發現自己記不清楚了。
可她發現自己嘴裡一陣苦味,非常難受,讓她有點噁心。
喝光了杯子裡的水壓下去這股感覺之後,葉慕青才下地走出自己的臥室。
但她發現爺爺也是剛醒,正在喝水。
“爺爺,昨天咱們怎麼回來的?”
葉八一也是一臉茫然。
“不曉得,我就記得昨天咱們兩個在雙喜飯店喝酒了,再醒來就到家裡了。”
葉慕青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條。
紙是從自己的作業本上撕下來的。
“你們昨天都喝多了,我把你們送回來,然後怕你們出事就照看了你們一晚上,你們都吐了不少,還濺到我衣服上一些,我就在這邊洗了衣服,掛在你們院子裡,過後我來取,另外怕你們早上難受,我還在鍋裡熬了稀飯,現在應該涼了,你們自己熱一熱就能喝,最後三輪車的鏈條壞了,我不會修,現在還在院子裡放著,十分抱歉——陳琛。”
“爺,是老闆把我們送回來的,他寫了紙條,說昨天照顧了我們一晚上,還說我們吐了好多,爺也,肯定是你吐的最多,還弄到人家衣服上了。”
葉八一一聽這話,臉上露出錯愕。
他完全想起來了。
昨天好像是要教育孫女的,結果好像是自己先喝多了?
然後還麻煩了陳琛一晚上。
“哎呀呀,壞大事了,讓人看笑話咯,一把年紀了我老臉都丟光咯。”
葉慕青臉上也有些燙,沒想到自己又被送回來一次。
雖然她的夢想是做新中國最厲害的女獵人,但連著兩次在人家店裡喝醉被送回來,也讓她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爺爺,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
葉八一哭喪著老臉點了點頭:“我也不喝了,從今天開始,戒酒!”
“不過回頭還是要再去感謝感謝小陳。”
“這是個好同志啊。”
但看著爺爺的樣子,葉慕青又得意了起來。
“爺,我酒量比你好哦,昨天你才喝了一斤半。”
可葉八一一聽這話,又忽然半起來,開始訓斥起孫女來。
......
陳琛在店裡一直忙活著。
中午營業過後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個多小時,但起來之後愈發的感覺困了。
渾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氣來。
“不行了,必須要找一個員工了,不對,最好找兩個,現在菜多了,食客也多了,前面要一個點菜收錢找零收盤子的人,後廚也得要一個幫我打打豆花、剝蒜剝蔥,洗碗的人,不然到時候餐具週轉不過來。”
想到這裡。
陳琛直接跑到紅星中學旁邊的文具店裡買了個作業本。
回來就用寫菜譜的毛筆寫了招工要求。
【招聘啟示】
【本店現招工二人,其中服務員一名,18-40歲,女;後廚幫工一名,18-25歲,男;要求:吃苦耐勞、踏實肯幹,能長期工作,識字、會算賬,工資面議。】
寫好之後就貼在了外面。
陳琛打算到時候給他們開一個月40-45塊的工資,畢竟飯店工作比較辛苦,而且私營飯店不比國營,陳琛還得要求他們有服務態度。
具體工資能不能多這五塊錢,還得等到時候聊一聊再做決定。
但上面不寫工資,也能避免一些渾水摸魚的人。
畢竟一個月40塊,放在這個年代也算是不錯的工資了,很多閒著沒事做的人肯定也都想過來面試。
但談過之後再給四十也能留得住人,不至於幹幾天就走。
只是招聘啟示剛剛貼出去沒多久。
店裡就來了一箇中年人。
“老闆兒,我看到外面寫著招工。”
陳琛此時正在做辣椒油,聽到這話手沒有停,而是隔著玻璃點了點頭。
“對,招工,不過叔叔你看著年紀有點大了。”
中年人笑著搓了搓手:“不是我幹,我剛才路過,看到之後就順便進來幫我兒子問一問。”
陳琛這時第二次把油澆在盆裡的辣椒上。
攪拌均勻後這才走了出來。
“叔,你兒子多大?”
“今年剛滿十八,初中畢業,你說的那些要求都能滿足,就是現在在碼頭上做苦哈哈,幫人卸貨,但他也會做飯,有時候在家裡幫他媽做,洗菜切菜摘菜這些都會,你看行不行?”
陳琛聽後想了想:“回頭叫他來談一談,我也得看看人。”
“好,那我明天上午帶他過來。”
送走對方之後,陳琛繼續回去忙碌。
接下來他還得做肉。
現在肉已經煮的差不多了,撈出來之後,五花肉切成大厚片做燒白,後腿肉則是切成薄片準備做五花肉。
晚上營業時間。
客人漸漸地坐滿桌子,人多的直接坐一桌,人少的就拼一拼。
由於店裡有了酒水,累了一天的苦力工會一人要一瓶冰鎮啤酒,而一些放學帶著孩子來下館子的,有的也會給孩子要一瓶汽水。
就在這時,店內一個小男孩看到旁邊桌子上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喝汽水,於是也嚷嚷著要喝。
“喝啥子汽水喲,那個喝多了呀上面要長蟲子,而且涼的喝了肚子痛,聽話,咱們不喝。”
陳琛也不在意,反正想喝的成年人不會在意這些。
自己就算解釋了也只是平白讓對方給自己白眼。
但這時,另外一張桌子上,給孩子要了汽水的男人一聽這話頓時看向陳琛。
“老闆,喝汽水這麼不好嗎?”
陳琛見狀笑了笑。
然後走到對方身邊:“小孩子喝多了確實不好,這和吃糖是一個道理,偶爾吃一吃喝一喝沒關係,畢竟孩子上學也辛苦,補充補充糖分也正常,而且天府可樂裡面還有藥材,但千萬不要喝太多,要不然會長蟲牙。”
“那就好,我也不總給他喝,就是偶爾喝一次,不過老闆你家的菜做的確實好吃,態度也好,我二舅前幾天去國營飯店吃飯,就是因為催了幾次菜,結果被廚師拿著勺子出來把腦殼都打流血了。”
陳琛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彪悍了。
怪不得爺爺當時和自己說國營飯店都掛著禁止無故打碼顧客的標語。
陳琛解釋完回到廚房。
等到晚上最後一個客人離開。
他這才收拾好東西回到家裡。
到家之後倒頭就睡。
連洗漱都沒顧的上。
這一夜,狂風四起,驟雨連連。
但陳琛在這雨聲中,睡的格外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