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家是雲州四大家族之一,位於雲州城東南部分。
宅子面積約莫五六十畝大小,家族管理的產業遍佈雲州城以及下屬各縣,勢力龐大,實力極強。
現任的家主澹臺興宇更是一位志存高遠之輩,在他的帶領下,澹臺家呈現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據說,澹臺興宇好像還是一位金丹修士。
真假無從考證,畢竟沒有幾個人敢站在澹臺家門口:“澹臺興宇,你什麼境界啊?”
今日澹臺家就來了一位敢這麼問的:尤忠文。
尤忠文進入澹臺家,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了半晌,到了會客廳。
他一臉淡然的坐下,侍候一旁的管家,趕忙給他倒了杯茶水。
過了一會兒,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中年男子走進會客廳。
他直接坐到了尤忠文身旁,笑著開口道:“忠文,你可是好幾天都沒來了,想你姐了?”
尤忠文猛地一哆嗦,茶水都灑了:“姐夫,瞎說什麼呢,我想她?我會想她?”
澹臺興宇笑道:“你姐可是想你了,這兩天老是念叨你呢。”
尤忠文皺了皺眉:“別開玩笑了,她會想我?她怎麼可能想我!”
澹臺興宇笑了笑:“一直唸叨呢,要把你的耳朵揪下來!”
尤忠文猛地一拍桌子:“她敢!”
澹臺興宇自顧自的端起茶水:“我勸你有事兒就趕緊說,等下她過來了,你很容易沒面子的。”
尤忠文冷笑一聲:“我堂堂鎮撫使,金丹大圓滿的人物,豈會怕一個女子?”
“姐夫,你趕緊把婉茹叫過來,我有事兒跟她說。”
“說完,我就得回去了,皇城司公務繁忙,你是知道的。”
澹臺興宇笑道:“好,我知道你忙,怎麼突然想到要找婉茹了?”
尤忠文笑了笑:“今早婉茹來找我,為了一個男子……”
澹臺興宇臉上笑容依舊:“為了一個男子?莫不是王家的王志軒?”
尤忠文搖了搖頭:“不是。”
澹臺興宇笑道:“那是為了何人?”
尤忠文笑道:“不告訴你!”
澹臺興宇淡淡的說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叫你姐,晚上在家裡吃飯。”
尤忠文嘆了口氣:“誰讓你我關係好呢,那男子是我手底下的一名百戶,名字叫做陳平生……”
澹臺興宇點了點頭:“那陳平生倒是個不錯的苗子,除了你手底下那幾個老頭子,應該沒有先天是他的對手了。”
尤忠文笑著小聲道:“你說說婉茹跟那小子……”
澹臺興宇:“好朋友罷了!”
尤忠文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澹臺興宇:“因為婉茹的未婚夫是王志軒!”
尤忠文臉上閃出一絲不愉:“一定要聯姻?有必要聯姻?”
澹臺興宇笑了笑:“王家小子是個不錯的,我看他也是真心待婉茹,有何不可?”
尤忠文:“那你也該問問她啊。”
澹臺興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年紀還小,看事情還不夠全面,我們替她做主就行!”
尤忠文:“我手底下那姓陳的,可是很有機會到金丹的。”
澹臺興宇笑道:“金丹又如何?”
尤忠文:“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裝逼?等下我就跟我姐說,咱們去青樓嫖宿的事情。”
澹臺興宇:“你強拉著我去的。”
尤忠文:“……”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你這麼個朋友,我把你當好兄弟,你惦記我姐!”
澹臺興宇笑了笑:“當年雲州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青睞與我,你姐會看上我這不是很正常嗎?”
尤忠文:“……”
“我姐說是你死乞白賴追求她,她才勉為其難……”
澹臺興宇:“她跟你這麼說的?”
尤忠文點頭:“是啊,我們尤家都知道。”
澹臺興宇端起茶水,好像勾起了一番不堪回首的記憶。
“那就算是我死乞白賴追求她的吧……”
尤忠文嗤笑一聲:“什麼叫做就算?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這些年我不說是給你面子……”
澹臺興宇愣了一下:“你知道?”
尤忠文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
澹臺興宇放下茶水:“那你能不能不要說出來?”
尤忠文再度點頭:“那我給你個面子,你能不能也給我個面子?”
澹臺興宇看向他:“你想要什麼?法寶?美人?”
尤忠文搖了搖頭:“我想要我那位外甥女開心!”
澹臺興宇笑了笑:“她不開心嗎?”
尤忠文看著他:“如果當年你娶的不是我姐,你會開心嗎?”
澹臺興宇想了想:“我不知道。”
尤忠文看著他:“這話我會跟我姐學的。”
澹臺興宇笑著搖了搖頭:“她捨不得打我的。”
……
二人沉默半晌,桌上的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尤忠文站了起來,在澹臺興宇面前踱來踱去。
片刻後,他手上紅光一閃,那把永珍焚天赤陽劍到了他的手中。
“老子今晚就去砍了那王家小子!”
澹臺興宇笑著搖了搖頭:“那婉茹就只好跟牌位拜堂了。”
“我們澹臺家與王家聯手,這樣才能一點一點蠶食其他兩大家族的勢力,這你是明白的。”
“連家跟關家當年逼死了我爹,我們家大部分產業都被他們擄走,這些年我雖然拿回來一些,不過,這還不夠!”
“血債,自然要血償!”
尤忠文看著他:“那等你報完仇呢?再對付王家?以後雲州你們澹臺家一家獨大?”
澹臺興宇笑了笑:“那要看他們是怎麼對婉茹的。”
尤忠文冷笑:“現在你倒想到婉茹了。”
澹臺興宇笑著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尤忠文的肩膀:“忠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說著,他轉身欲走。
尤忠文看著他的背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連家跟關家的勢力很強,但是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
就算四大家族加在一起,在他眼裡也都不算什麼。
但是他不能對這些普通人出手,因為他們是皇城司,他們是殺妖的。
另外,連家跟關家也是有金丹修士的,他們也是上過戰場的。
出手對付這樣的人,尤忠文做不到!
當然,澹臺興宇也沒有想讓尤忠文去做,他是個雄才大略的人,他也是個驕傲的人,他並不想靠別人來報仇!
尤忠文又坐回了椅子上,茶水已經換了新的,溫熱。
他握著茶杯,喃喃道:“婉茹啊婉茹,不是我沒幫你,只是你爹實在是……”
“陳平生啊陳平生,要是你能進階金丹就好了,三個月後,過年之前,大雪天搶婚……”
他笑了起來,到時候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過了一會兒,澹臺婉茹走進會客廳。
看到尤忠文,澹臺婉茹臉上泛起笑意。
“舅舅,今天的事情……”
尤忠文也笑了起來:“你放心吧,你都開口了,我如何能不操心?”
澹臺婉茹笑著走到尤忠文的身旁,給他倒了杯茶水:“舅舅,你對我真好。”
尤忠文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還是我外甥女倒的茶好喝啊。”
澹臺婉茹笑道:“舅舅,你喜歡喝,以後天天來我們家,我天天倒茶給你喝。”
尤忠文笑道:“光倒茶啊,好酒好菜呢?”
澹臺婉茹笑道:“那必須給您安排好啊!”
尤忠文點頭:“這還差不多!”
二人閒聊了好一會兒。
尤忠文起身:“舅舅能為你做的,都做了,以後啊,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澹臺婉茹臉色微紅:“舅舅,你真跟他說,讓他以後不近女色?”
尤忠文笑著點頭:“我還說,他要是不聽話,我就給他切了!”
說著,他還比了個手刀的手勢。
澹臺婉茹臉色更紅:“舅舅,你、你真好!”
……
陳平生走在去往天機閣的路上。
“澹臺姑娘喜歡什麼來著?”
“要不然送她一些胭脂水粉?”
“不過,以她的模樣,胭脂水粉應該用不上……”
“要不然去買件寶器送給她?美人俠客配寶器長劍,絕配、絕美!”
陳平生翻了翻自己的儲物袋,然後搖了搖頭。
“手裡的銀子實在有點少,再加上還得給老朱借點,買寶器根本不夠;再說了,澹臺姑娘跟尤忠文有著關係,再加上他們家可是雲州四大家族之一,不會缺寶器的……”
陳平生嘆了口氣,怪不得都說女兒要富養,大戶人家的小姐,人傢什麼都不缺啊!
此刻,他已經走到了天機閣的門口,卻絕了進去的心思。
“鑽石與金銀,哪比得上老子真情與真心呢?”
他站在十字路口,看著周圍人來人往,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有些亂了,他想不明白自己該怎麼表達謝意。
“要不然,我直接跑到她們家門口表白吧:‘澹臺姑娘,我、只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才會想你,那就是呼吸……’”
“嘔……他奶奶的,太油膩了,好惡心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要是自己會錯了意,人家對我根本就只是友情,那不成了小丑了?”
“沒確定人家是否喜歡自己之前,絕不表白,絕不當小丑!”
又駐足了半晌,陳平生嘆了口氣。
“還是找機會,請她喝酒吧、賞月、喝酒,嗯,就這樣。”
想明白了的他,心情好了許多。
他笑著搖了搖頭,便準備趕去建水樓。
就在這時,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文能武文大少。
他正攬著一位女子,那女子長相有些刻薄,卻也是極好看的,身段也是極佳。
他滿臉笑意的走了過去。
文能武正攬著娘子逛街呢,驟然看到了陳平生,也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陳兄,好久不見啊。”
陳平生笑著拱手:“文兄,確實好久不見了。”
文能武笑道:“陳兄,怎麼來了雲州也不通知我一聲?這些日子真是讓為兄好生想念啊。”
他旁邊的女子朝陳平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平生笑道:“我這也是剛來,有些公務,正打算這兩天去拜訪文兄呢。”
說著,他看了看文能武身旁的女子,又看向文能武笑道:“文兄真是好福氣啊。”
“之前在清豐縣的時候,文兄身邊跟著的女子一個比一個漂亮,到了雲州,文兄的品味更上一層樓啊。”
文能武愣了一下,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他身旁的女子面無表情,看得陳平生有些慌。
“文兄,我這是說錯什麼話了?”
文能武強笑一聲:“這、這位是拙荊……”
陳平生:“……”
他趕忙朝文能武的老婆拱手行禮:“見過嫂嫂。”
文能武的老婆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直接轉身就走了。
臨走之前,還在文能武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陳平生眉頭微皺,這位文大少可是雲州知州文以正的兒子啊,這女的這麼不給面子嘛?
文能武也有些尷尬,他看向陳平生:“驕橫慣了……”
陳平生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同情:“你家裡人不管的嗎?”
文能武嘆了口氣:“在我們文家,我才是外人!”
陳平生也嘆了口氣:“文兄,你受苦了。”
文能武搖了搖頭:“其實我家那位人還是挺好的,這些年我們雲家在她的操持下,過得還算不錯。”
“在清豐縣我們家也做了些小生意,這不,來了雲州沒幾天,她又找了些賺錢的門路。”
文以正愛惜羽毛,所以很多事情都不願意做。
不然,以他雲州知州的地位,他們雲家就是想做雲州第五大家族都不難。
陳平生點了點頭:“家有賢妻,文兄不該老是出門亂來啊。”
文能武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陳平生沒有多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文能武從懷裡掏出來一張銀票,一百兩。
他朝陳平生笑了笑:“上次請你喝酒,沒有點菜是哥哥不對,這次咱們去好好喝點?”
陳平生也笑了笑:“這次我請。”
文能武搖了搖頭:“那可不行,這次怎麼說也該我請才對!”
陳平生笑著搖頭:“那這次我先,下次文兄再請吧!”
文能武還想說什麼,陳平生繼續道:“今晚我跟手底下的兄弟們約定去建水樓喝酒,二十多號人,估摸著得幾千兩銀子……”
文能武收起銀票:“好,那下次我請。”
陳平生笑了起來:“文兄,那咱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