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辰眸中閃過一絲怒氣,因為沒帶眼鏡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凌厲。
他剛要開口,一位滿身油膩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沈總久等了。”
沈宇言寒暄道:“我也是剛來。”
何春妮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對著中年男人介紹道:“王總你氣色又好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青竹,她一直久仰你的大名。”
說著,用力推了許青竹一下。
許青竹心裡沒個準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撲到王總懷裡,幸好被張秘書扶住了。
她雙手扯著到大腿跟的短裙,尷尬地說道:“對不起。”
張秘書趕忙打圓場道:“王總,酒菜都已經備好了,快裡面請。”
何春妮跟著說道:“王總,言哥哥咱們去包房裡聊。”
許青竹聽到言哥哥才反應過來剛才認錯人了,她抬眸偷偷瞥向沈宇言,看他大步走進包房才鬆了口氣。
何春妮對她的表現明顯不滿意,趁著周圍沒人小聲說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你忘了今天叫你來是幹什麼的,你還想不想掙那一萬元錢。”
“我,可不可以……”許青竹剛想說她可不可不去,一抬頭就看見何春妮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進了包房。
她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了進去,她剛要坐到門口的位置,就被何春妮拉住了,“你坐王總旁邊,王總老家跟你一個地方的,你正好可以陪她聊聊天。”
許青竹剛想開口說,你怎麼不坐過去,你老家不是也跟王總一個地方的嗎?就被何春妮推了過去。
她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王總拿起放在桌上的白酒,給許青竹倒了一杯,“青竹,你這名字起得真好,看見你就讓我想起那翠綠挺拔的竹林。”
沈宇言忍著不耐煩說道:“王總,咱們合同。”
王總撂下酒杯擺了擺手,“合同先不著急籤,咱們先喝酒。”
說完,端起酒杯遞到面前許青竹,曖昧地說道:“小青竹,你要把這杯白酒喝了,我現在就籤合同。”
許青竹求救地看向何春妮,何春妮伸手就要去接王總手中的酒杯,“王總,青竹不會喝酒,你看我替她喝怎麼樣。”
王總端著酒杯的手往後一縮,“青竹姑娘這是不給面子嗎?”
沈宇言面色瞬間黑了,他雙拳緊握,上面的青筋直跳。
他在等許青竹向他求救,只要她一句話,一個眼神,什麼合同,都他媽的見鬼去吧,他會把一瓶酒都倒到王總這個老色痞頭上。
“青竹,你就給王總這個面子,喝了這杯酒,咱們全公司這個月獎金就全靠你了。”何春妮站在許青竹身邊不停地勸道。
王總端著酒杯笑著說道:“青竹妹妹,這杯酒你也不能一直讓我端著吧。我誠心是想跟貴公司合作,你怎麼也要給哥哥一個面子。”
許青竹單純地接過酒杯,閉著眼睛一口乾了,白酒的辛辣嗆得她連咳不止。
她接過何春妮遞過來的飲料,喝了一口才感覺嘴裡沒這麼辣,可胃裡卻依然灼燒得難受,她鼓足勇氣,抬眸看向王總,“王總,你答應我的,只要我喝了白酒就籤合同。”
張秘書配合地從公文包裡翻出合同,遞到王總手中。
王總本來是不想籤的,可自己話都說了出去,只能硬著頭皮把合同簽了。
沈宇言看見這一幕心裡煩躁得不行,隨手接過何春妮遞過來的飲料一口而盡。
合同簽完,許青竹再也挺不住了,一頭扎到桌子上,何春妮扶著她尷尬地說道:“王總,真是太抱歉了,青竹不勝酒力喝多了,我先扶她上樓休息一會。”
王總笑著說道:“快去吧,看青竹妹子醉成這樣我都心疼。”
何春妮扶著許青竹剛走出包房,沈宇言就跟坐在一旁的張秘書使眼色。
張秘書會意地站起身跟了出去,確定何春妮扶著許青竹去樓上的客房休息,才又返回來包房。
王總臉上掛著醉意擺手道:“沈總,我不行了,你這酒量我甘拜下風,咱們改天再喝。”
說著站起身,逃跑似的走出包房。
沈宇言拿起放在桌子上剛簽完的合同,從中間撕開,轉眸看向張秘書,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情緒,“青竹睡在哪間房。”
“十六零八,我看著何小姐扶她進了房間才離開的。”張秘書看著被撕毀的合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想問卻不敢問,他從沈宇言創業初期就跟著,太瞭解他的脾氣了。
沈宇言從沙發上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十六零八隔壁給我開間房間。”
張秘書就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從兜裡掏出一張房卡遞了過去,“沈總,十六零九號房間的房卡。”
沈宇言燥熱的難受,他扯開襯衫胸前的紐扣,接過房卡,抬腿邁進電梯。
電梯上行,停到了十六層。
他走出電梯,剛走兩步又停下了腳步,對著身後的張秘書說道:“找人放訊息給王總,就是天雲化工要併購重組。”
張秘書面上一驚,提醒道:“天雲化工汙染嚴重,上面正在開會,有意讓他們停工。”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沈宇言放假訊息給王總是為了給許青竹報仇。
天華化工一旦因為汙染停工,公司股票就會連續跌停,王總如果貪心把錢全壓到天雲化工上,只有破產這條路。
“沈總,我明白了,等明天我就叫可靠的人把這個訊息透露給王總。”
沈宇言抬手示意張秘書不用跟著了,“你下班吧,明天早上過來接我。”
說完,他邁開大步,走到十六零八號房間時,發現房間門開著,他鬼使神差地推門走了進去。
就看見許青竹躺在白色的大床上,紅色吊帶裙的肩帶已經被她撤掉,漏出胸前白花花一片,細腰扭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嬌媚的臉蛋暈一層層暈染開,如雨水浸潤過的海棠花,嫵媚勾人,紅嘴唇一張一合。
看見如此春景,沈宇言身體強壓下的燥熱就竄了上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許青竹嬌豔的臉蛋,輕聲說道:“青竹,醒醒。”
許青竹全身就好似我燒一般,她感受到沈宇言手中的一絲涼意,本能的想要的更多,她雙手一把抓住沈宇言剛要收回的大手,杏眸微睜,“辰哥哥,救救我,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