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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冬天要降臨

電話結束通話,唐知弦就收到了一個文件的威脅。

裡面全是她與各任前任親暱照片。

唐知弦記得,這些一開始是他為了氣唐嚴寬的管制,故意談戀愛,想讓媒體拍到,去找唐嚴寬賠錢。

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他倒打一耙。

至於秦灼,她不想去招惹。

小晨她也會讓他自由。

一時之間,唐知弦感覺腦子亂到要爆炸。

事情接踵而至,讓她漫無目的的在河邊走。

陣陣冷風吹過,唐知弦決定這兩個月內,不在理會唐嚴寬的事情。

他愛對她的職業生涯做成怎樣的規劃就做吧。

至於小晨,她想要激發一下江然對唐晨的母愛。

她想知道,江然對唐晨到底還有沒有一絲眷顧。

想到最後,唐知弦也走到了小河的盡頭,是一座爛尾房。

她回過身子,濃濃黑夜裡只有她手中的手電筒裡可以看到一絲光亮。

她不想再去理會秦灼。

從今以後,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到了晚上唐知弦回去時,已經不知道是了幾點。

但院子裡的飯菜都被盆子所蓋住,已經沒了秦灼的身影,只有他留下的一張紙條。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字跡娟秀好看,唐知弦闔了闔眼,將紙條攥在手心,扔向了一邊的垃圾桶。

飯菜她留給了隔壁家的留守兒童,自己去泡了桶泡麵。

夜間,唐知弦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打起檯燈,開始備課。

在不遠處的秦灼也只能站在路邊,看著村委會還亮起的屋窗。

秦灼心裡滿是落寞與難受。

可能他是真的做錯了,就算想報復也不能用這樣陰險的招數。

讓一個女生,確實很沒有面子。

但也在被唐知弦發現那一刻,他也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心。

他不想讓唐知弦發現他在耍她,擔心她發現後徹底將他甩開。

一點沒有報復後的喜悅。

支教這兩個月間,秦灼總是明裡暗裡的討好想跟唐知弦說清。

但唐知弦對秦灼心裡不知是有氣還是厭倦,她不想跟秦灼有相處。

終於再一次下課後,等同學們都走後,秦灼將唐知弦攔在了教室裡。

“唐知弦,你已經躲了我一個月了。”

唐知弦整理著桌面上的書,她抬眸冷然看著秦灼:“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秦灼的手放在她課本上,阻擋她的動作。

“我們不可能好好聊聊嗎?”

“聊什麼?”唐知弦所幸站直了身子,等待秦灼的回答。

“聊我們。”

唐知弦聽著覺得很是可笑,她歪著頭,勾著唇:“有什麼必要嗎,我們徹底結束了,秦灼。”

這一個月內,就算有什麼活動,唐知弦也從來不跟他有一絲互動。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扔給過他。

“我最討厭別人把我當傻子。”唐知弦眼神冰冷的看著秦灼,她伸手將秦灼打在一邊,徑直穿了過去。

到了晚上。

唐知弦隔壁房子的小姑娘突發高燒,家裡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不知所措,只能過來敲響村委會的門,尋求幫助。

唐知弦還在備課沒有睡覺,聽到敲門聲立馬動身去開了房門。

當她推開門那一刻,就看到了身子瘦弱的大爺正揹著嬌小的孫女,孫女小君的臉上漲紅的,看起來很是不安全。

大爺充滿了失落與焦急:“唐老師,你們這有車嗎,可不可以送我們到鎮上。”

車。

三輪車只有村長家才有一輛。

唐知弦看著大爺懷裡的小君,因為發燒燒的眼睛都睜不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唐知弦心裡也是擔心小孩發高燒容易燒壞腦子,連忙讓他們先等待,自己去村長家裡借車子。

現在正是深夜,唐知弦提著小燈,身上套了一件厚重的羽絨服便大力拍響著村長家的大門。

手掌拍向冰冷刺骨的大門凍得唐知弦手心很疼,院內的大黃狗聽到聲響立馬驚慌的大叫起來。

擾的屋內的村子與大娘都醒了起來,秦灼睡在外屋,他最先發現動靜,起了身就跟裡屋的村長說:“我去看看,你們先別出門了。”

畢竟屋外冷,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了。

秦灼出了屋子,拉開門外的燈繩,聽到大門外的敲門聲,他一推開門就看到帶著帽子只套著羽絨服的唐知弦。

對上唐知弦視線的那一刻,唐知弦沒有時間理會秦灼,她只問:“村長家的三輪車在哪裡?”

秦灼指了一個方向,是個帶著棚子的藍色三輪車:“有什麼事嗎?”

“張大爺家的小君發了高燒,挺嚴重的。”

這樣的情況,村衛生院看不了,聯絡去鎮上的醫院看看。

“你會開三輪?”秦灼問唐知弦。

唐知弦“嗯”了一聲:“幫我借下鑰匙。”

三輪算是大家都比較常見通往鎮上或者縣裡的工具,唐知弦也耳濡目染的學會了。

秦灼去向村長要了鑰匙,天色已晚,就沒有去驚動村長讓一起去。

秦灼看唐知弦就要將車開走,叫住了她:“我跟著你一起去吧,有事我能幫一下。”

唐知弦沒拒絕,畢竟去了醫院,需要辦的手續很多。

她也不放心讓張大爺一個人去辦理別的事情,畢竟年紀大了,還有一些痴呆。

現在已經是兩點,到了醫院已經三點,只能抓緊掛了急診。

經過一番治療,檢查只是扁桃體發炎引起的高熱,眾人心也是降了下來。

等到輸上液,天已經矇矇亮,都是一夜沒睡,秦灼先是起身:“我去買點早餐,你們要吃什麼?”

張大爺守在小君的床邊,他眼中滿是淚水,很是感激:“真是謝謝你們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的大爺,小君沒事就行。”唐知弦問大爺:“大爺你要吃點什麼,包子粥行嗎?”

張大爺立馬點頭:“我都可以。”

唐知弦不想去使喚秦灼,她理也不理,直接轉身出了病房。

留在原地的秦灼,看著唐知弦這孤傲的背影。

他覺得自己快要留下悔恨的淚水。

思索再三,他還是出了病房,走前不忘叮囑張大爺:“大爺,你有事按呼叫鈴就可以,我出去一下。”

等秦灼出病房時,外面已經沒有了唐知弦的身影。

他知道醫院附近只有兩家早餐店,直接就下樓了去了早餐店。

他還算幸運,剛到了第一家早餐店,就看到了唐知弦,她手中正拎著早餐。

秦灼走上前,掃了一眼。

唐知弦當沒看到他,就要掠過,被秦灼抓住,他嘆了口氣:“別這樣好不好。”

他真的是要瘋了。

這樣冷暴力。

一點機會都不給的嗎。

唐知弦冷眼剜了秦灼一下,她勾唇冷笑:“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秦灼抿了下唇瓣。

“騙我。”

唐知弦看著秦灼的臉,即便有過太多的過往,但她還是接受不了。

把她當猴一樣耍。

“所以,朋友也當不了嗎?”

唐知弦將他的手甩開,她一直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從來沒有什麼必須。

她不想接受秦灼,就永遠不可能在接受。

“陌生人。”

“早飯我幫你買了,感謝你昨晚的幫忙。”

唐知弦話語說的很是客氣,直接就徑直離開。

已經過了十二月。

冷風吹的很是刺骨,這裡靠北,更是很寒冷。

秦灼的手放在兜中,他注視著唐知弦離開的身影。

突然意識到,好像冬天降臨了。

小君在醫院輸了兩天液也是沒了事,等他們回到村子裡時,唐知弦在屋內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人。

唐宴時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矜貴又優雅,與這裡的風格很是不匹配。

他坐在長椅上,看著唐知弦的來到,他模樣很是難看,冷聲詢問:“你為什麼要把我和父親的電話全都拉黑?”

唐知弦聳了聳肩:“因為煩。”

唐宴時舔了下唇瓣,他如果不是實在焦頭爛額,是絕對不會來打擾唐知弦的。

但他也是實在沒了辦法。

“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要接手唐家,只差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唐知弦嗤了一聲:“所以,你要讓我為你做什麼?”

來跟她說這些,不過是想得到些什麼。

唐宴時手中也收到了唐嚴寬發來的唐知弦跟其他男人的照片,這些照片只要被爆料。

唐知弦的名聲會大受打擊,她在外面國民初戀的形象也會被人噴個底朝天。

唐嚴寬捏緊了手機:“那個秦灼不是喜歡你嗎,你跟他假扮情侶,混過唐嚴寬就可以。”

唐知弦聽著,覺得格外的諷刺。

先不說她會不會跟秦灼假扮情侶。

就算是個別的陌生男人,她也不會去妥協。

“不可能。”唐知弦笑的溫柔,全然不在怕的,說著她的回覆。

唐宴時的聲音也加重了幾分,他沉著聲:“你知道你現在不同意的後果是什麼,唐嚴寬會把你毀了的。”

唐知弦攤手:“那讓他毀。”

她倒要看看,唐嚴寬能將她毀成什麼樣子。

唐宴時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唐知弦如今的樣子。

一副擺爛又不求上進的樣子。

但唐知弦已經很是厭煩如今的生活。

她最討厭自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要聽從所有人的擺弄。

連帶著自己所謂的談戀愛,也不過是一場捉弄的擺木。

她就好為沒有自己的自主權,一直都走在他們所謂的棋盤上。

“那唐晨呢?”唐宴時目光看向唐知弦。

唐晨馬上就要高考,他現在還被困在那所豪宅裡。

因為唐晨早年被拐,身體很是糟糕,他必須有專人二十四小時照看。

連帶著上學也是。

唐嚴寬一直拿唐晨來威脅唐知弦,唐知弦最大的目標也是帶唐晨出來一起過自由的生活。

她大概,有半年再見過唐晨。

但也只有他們知道,唐晨早已再十一月剛入冬時,病情嚴重發作,連搶救都沒來得及,就走了。

唐家秘密將唐晨下了葬,擔心唐知弦知道後不好掌控,一直到現在還在封鎖資訊。

導致唐宴時現在看向唐知弦時,還是有些心虛。

唐知弦也只有聽到唐晨時,心思才有了些動容:“唐嚴寬對他做什麼了沒?”

唐宴時搖了搖頭:“目前沒有…但如果你還不有所行動,就說不好了。”

唐知弦抓緊了衣裙。

“他是希望我,跟秦灼訂親?”

唐宴時輕聲應了一下,怕唐知弦多想又補充:“你放心,只是假裝,等我掌握了唐家,你們立馬就解除關係。”

唐知弦腦子很亂。

為什麼生活用往她最討厭的方向發展。

她不想在跟秦灼有任何的關係。

此刻唐宴時也是起了身,她拍了拍唐知弦的肩膀:“馬上支教也結束了,如果可以,回來就訂婚吧。”

唐知弦麻木的沒有說話。

而唐宴時也不想在這裡停留,他看著唐知弦期盼的眼神,還是會心軟。

因為他們的欺騙,唐知弦連唐晨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等唐宴時走後,唐知弦更是心情煩悶,她不知該作何回應。

當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後,身後才傳來了腳步聲,那人坐在了她的對面,聲音很輕:“如果用的上我,我都可以配合。”

唐知弦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她對面的秦灼。

他依舊意氣風發,看起來好像不會累,清爽又俊逸。

卻將話說到卑微極點。

面對秦灼的幫助,唐知弦揚唇覺得很是自嘲。

她不想任人擺弄,卻好像永遠甩不掉這個怪圈。

“我自己可以。”

她會將唐晨帶出來,而且只靠她自己。

她等回了江瑜交接事情,就會飛回港城。

秦灼看唐知弦起身,就出了聲:“我剛都聽到了,我是個很好的擋箭牌,不是嗎。”

唐知弦呵笑一聲,她身子忽的湊近,看向秦灼:“你在自我可憐些什麼?”

“秦灼,我不需要。”

接下來的半個月,過的是唐知弦最近以為最平靜的日子。

在她回到江瑜的那一天,剛出機場,就被唐嚴寬監視的人接到了一家酒店。

餐廳包廂內。

唐嚴寬坐在主位,他看著剛叫化妝師將唐知弦打理好的模樣,還是有些不滿。

“沒之前漂亮了。”

這是再見以來,唐嚴寬出口對唐知弦說的第一句話。

唐知弦無所謂,坐到一旁,看著唐嚴寬:“叫我幹什麼?”

“跟秦家公子見個面。”

唐知弦聽了就變了臉,但不等唐知弦先說些什麼,唐嚴寬特助就先來傳了話。

“老闆,秦公子說對相親沒有興趣,這場宴會他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