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惜早的奶奶是個傳奇人物,年輕時候是律師,後來又繼承了國外一個伯爵的家族,黑白兩道通吃,除了多年前曾經戀愛腦了一段時間,其他時候都精明的過分,城府也深,是個了不得的人。
很快,慕初堯被找到了。
在海面一艘船上。
船底被砸出了個洞,他正打算跟葉苡寧同歸於盡。
葉苡寧嚇得緊緊抓著船艙門,“慕初堯!你瘋了嗎!你想死自己去死,幹嘛非拉著我!”
慕初堯笑的蒼涼又瘋狂,“我戒不掉,太痛了,我根本戒不掉……我本來計劃的好好的,和阿瓷重新來過,我甚至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為什麼要打破我的夢?我現在配不上她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淚如雨下,他卻仍舊揮著斧頭不停鑿著船底。
“阿堯!”溫雨瓷的一聲呼喚徹底僵滯了慕初堯的動作。
他怔愣著,握著斧頭,久久不敢回頭。
快艇很快到了跟前,溫雨瓷甚至還未等船停穩就跳了過去。
“你瘋了?”她去拉慕初堯。
卻被躲開了。
慕初堯自小就愛美,近幾年更是尤為珍惜自己那張臉,這樣鬍子拉碴的頹廢樣子還真是頭一次。
他不敢去看溫雨瓷,更是急著把人趕走。
“船要沉了,你快走啊!”
葉清越也跳了過來:“初堯,跟我回去!葉苡寧不值得你給她添命!”
這道理慕初堯不懂嗎?
他當然懂。
可是他恨啊。
他沒有辦法啊。
“哥,求你,帶阿瓷走。”慕初堯哽咽著說道。
這也是從小到大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跟葉清越說話。
船身越來越偏,被用手銬銬在船艙門上的葉苡寧大喊著:“清越!快救我!姐求你了,以後我肯定和你媳婦兒好好相處,我再也不鬧了,我不想死啊……”
“走啊!你們快走啊!滾啊!”慕初堯低著頭吼著。
啪!
溫雨瓷直接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後強勢地抓住他的手。
“跟我回家。”
慕初堯就這麼乖乖被帶走了。
沈繁星和葉清越同時鬆了口氣。
船沉了一半兒。
葉苡寧半個身子已經沒在了水中。
對死亡的恐懼如烈焰一般燃盡了她最後的理智。
“是林一凡!一切都是林一凡煽動我的!綁架初堯也是林一凡的主意,救我啊,只要你們救我,我什麼都說。”
葉清越朝慕初堯伸手:“鑰匙。”
“丟了。”慕初堯說道。
他壓根沒想過活,更是鐵了心要葉苡寧死,怎麼可能還留著鑰匙?
沒辦法,葉清越把船艙門踹了下來,把葉苡寧和船艙門一起撈上了快艇。
剛上岸,葉苡寧的毒癮就發作了。
這也是這兩天葉共帆極力隱瞞的事情。
“好難受……給我!給我藥!”
她蜷縮著身體,臉色蒼白,說話時牙關在不停地打顫:“清越,求你,求你給我藥……我什麼都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給我藥!給我藥!”
警方趕到,把明顯毒癮發作的她給帶走了。
同時帶走的還有慕初堯。
但很快又放出來了。
因為當事人葉苡寧不承認慕初堯綁架了她。
不僅如此,她還交代了之前綁架慕初堯是受林一凡指使。
“他,他還用那筆贖金填補了虧空公款的窟窿,真的,你們去查就知道了。”葉苡寧真的是什麼都說了,只求能得了藥讓她舒服一些。
林一凡被抓的時候,正在跟傅家旁系一個姑娘相親。
是葉書妍安排的。
這是她挑了很久選中的兒媳婦兒,各方面都很出挑。
雖然只是傅家的旁系,但卻是在主家長大,跟傅三爺的女兒一起長大。
可這麼一折騰,這門親事肯定就泡湯了。
葉書妍忍著怒意在家裡等了兩天,終於等到葉清越和慕初堯回來。
沒辦法,她也主動去找過,可愣是找不到這倆弟弟在哪兒,就只能在家苦等。
好在葉共帆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一個電話就把倆人都叫了回來。
“清越,初堯,你們非要這麼弄的家宅不寧嗎?一凡是你們親外甥啊,把他送進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葉共帆覺得這段時間他整個人老了不止十歲。
這輩子就沒這麼操心過。
葉書妍也是一副心痛的表情:“清越,你若是對大姐有什麼不滿,儘管說,我這麼大歲數了,如今就指著含飴弄孫,想著父親身體康健,兒女能平平安安,沒別的要求,一凡有哪裡做的不好,你說,我讓他改。”
葉清越直接把一個牛皮紙袋丟了過去。
紙袋開了,裡邊的檔案和照片等散落一地。
都是林一凡這些年來虧空公款,私下結交金三角大佬,利用葉家碼頭走私販毒的證據。
“這些都是影印件,同樣的東西我也給了警方一份,林一凡這輩子想出來是不可能了,大姐還是想想怎麼把自己摘乾淨吧,我估計用不了多久警方就得去林家搜查了。”葉清越冷冷地說道。
葉書妍顫抖著手看著地上那些東西,身子一個趔趄,倒在了沙發上。
慕初堯還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帶著幾分頹廢慵懶的美,銳利的眸光打量著葉書妍。
“呵,大姐好像對這些東西並不感到意外呢。”
他積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發,好不容易逮住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
他一步步走向葉書妍:“看來大姐是早就知道這些事兒,又或者……大姐也參與了,甚至是你指使林一凡做的?”
葉書妍原本捂著心口,一副心臟病發的模樣,這會兒也‘迴光返照’,說話有了力氣。
“你懷疑我?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我一輩子教書育人,我是教育工作者,怎麼可能做犯法的事情?”
慕初堯冷哼一聲:“是真的沒做嗎?那大姐發個誓吧,就說……如果你做了,就讓林一凡林一諾雙雙不得好死。”
葉書妍:“……”
她紅著眼眶看向慕初堯:“他們也是你的外甥外甥女,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如此咒他們?”
慕初堯早在一次次毒癮發作的折磨中冷了心腸,“是咒嗎?可如果大姐真的沒做那些事,那這誓言也就沒用,其實就是一句話而已,又不會真的應驗,大姐是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