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雪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鄧傑伸出手,指向她腰間的短刀,語氣中透出一絲急切,“那把刀,可否借鄧某一觀?”
樊雪低頭看了一眼,那把短刀是陸羽臨行前交給她的,雖然她並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還是將短刀解下遞了過去。
鄧傑眼神一凜,仔細端詳。
他的心跳在這一刻彷彿加快了速度,因為這把短刀正是他出發前遞給陸羽選的那一把。
這把刀鄧傑非常熟悉,因為這原因是他自已的佩刀。
“樊小姐,這把刀從何而來?”鄧傑的聲音透著一股急切與凝重,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樊雪,彷彿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什麼。
樊雪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了陸羽在臨行前囑咐她的話,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回答道:“這是一個叫郭榮的人交給我的。”
她本想說出郭榮的身份,但想到陸羽曾提到過的一些話,最終還是將“屍賊”兩個字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縣尉……!”鄧傑聽到“郭榮”這個名字時,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鄧傑聽到“郭榮”這個名字時,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迅速將短刀還給樊雪,語氣堅定而急切:“樊小姐,事不宜遲,我立刻帶兵前往救援。”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從馬背上抽出一張長弓,迅速拉弦,瞄準天空。
一支響箭破空而出,劃過夜空,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片刻之後,鄰近的幾十名騎兵從戰鬥中抽身後,立刻集攏過來。
鄧傑看著這些聚攏的騎兵,沉聲下令:“縣尉有令,立刻帶兵解圍!”
騎兵們毫不遲疑地領命,迅速整隊,準備出發。
一名騎兵從隊伍中牽出一匹無主的戰馬,交到樊雪手中。
樊雪接過韁繩時,注意到馬鞍上還殘留著未乾的血漬,心中不由得一顫。
她輕輕撫摸著馬鞍上的血跡,心中閃過陸羽的話:“原來他沒有騙我……”
這一刻,她終於徹底明白,陸羽所說的都是真的,他不是她印象中的“屍賊”,而真的是新野城的新任縣尉。
“樊小姐,請速速帶路!”鄧傑出聲催促。
樊雪迅速上馬,想到此刻陸羽的處境,心中不禁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都跟著樊小姐!”隨著鄧傑一聲令下,騎兵隊伍立刻朝著西北方疾馳而去,蹄聲如雷,迅速穿越這片疫鬼瀰漫的荒野。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策馬狂奔,鄧傑帶領的騎兵隊伍抵達了樊氏車隊所在的區域。
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場景,只有滿地狼藉的車隊物資,和幾個零散的喪屍。
斷裂的馬車、破碎的貨物以及無數的馬匹的屍骸散落一地,血跡斑斑的土地上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搜!”鄧傑簡短地命令了一聲,騎兵們迅速散開,開始在車隊周圍進行地毯式搜尋。
樊雪心中焦急,顧不得休息,策馬跟在鄧傑身後,雙眼緊盯著四周,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然而,經過一番搜尋,他們並沒有發現陸羽的蹤跡。
這讓鄧傑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他握緊手中的長槍,目光如電地掃視著四周。
鄧傑環顧四周,臉色陰沉,隨即轉頭問道:“樊小姐,你離開之前是如何與大人約定的?”
樊雪定了定神,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緊張地說道:“我讓他引開疫鬼群,然後我回來找援兵。現在車隊周圍已經沒有多少疫鬼了,說明他已經成功引走了大部分的疫鬼。”
鄧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心中隱隱感到一種不安,但此時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指揮騎兵們進行更細緻的搜尋。
就在這時,一名騎士策馬奔來,神色嚴肅地報告:“鄧從佐,我們在附近的樹林和岩石上發現了大量的擊打痕跡,像是被石塊砸出來的。”
鄧傑聽罷,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這可能就是陸羽引開疫鬼的手段,這些痕跡顯然是他在引誘疫鬼時留下的線索。
“他在用石塊引開疫鬼。”鄧傑低聲自語,隨即目光一凜,“沿著這些痕跡追蹤下去,縣尉大人一定就在附近!”
騎兵們立刻領命,沿著痕跡開始快速追蹤。
鄧傑與樊雪並騎而行,倆人心中愈發焦急,每一秒的延誤都可能意味著陸羽的生死攸關。
不過半刻鐘的功夫,他們終於在距離車隊不遠的地方發現了更為震撼的景象。
滿地都是喪屍的殘肢斷臂,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那些殘破的屍體並沒有散亂在各處,而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圍繞著某個中心,堆砌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圓圈內外,喪屍的殘軀交錯重疊,彷彿正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
鄧傑和樊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圓圈的中心。
陸羽正靜靜地躺在那裡,渾身血跡斑斑,臉色蒼白如紙,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樊雪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一緊,幾乎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她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和絕望,立即下馬,就要奔向屍骸的中央。
但還沒等她邁出一步,鄧傑便伸手攔住了她。
“鄧從佐?”樊雪皺眉看向身邊的鄧傑。
鄧傑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這個詭異的場景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他沉聲道:“樊小姐,且慢,還容在下前去。”
樊雪望著躺在中央的陸羽,內心焦急,但也明白鄧傑的顧慮,只得強忍著心中的焦慮,焦急地站在原地。
鄧傑向身後的騎兵們示意,騎兵們立即舉起手弩,警戒四周,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整個場景寂靜得令人窒息,只有風聲在耳邊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