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章 區區致命傷

陸羽那猙獰的面孔在黑氣的湧動下愈發恐怖。

張角抽身退開,捂著肩上的劍傷,大口喘息著,顯然他的傷勢也不輕:“天道無常,承讓了。”

他握緊劍指,準備再度發力,徹底消滅陸羽體內的邪氣。

然而,他的專注卻給了陸羽一個可怕的機會。

在張角的注意力集中在胸口的雷光時,陸羽悄然將左手背在身後,指尖間殘存的黑氣開始迅速凝聚,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張角全神貫注於壓制陸羽,卻忽視了他背後的動向。

就在張角準備再度出劍之時,陸羽突然猛然發力,左手一掌擊出,黑氣如同毒龍般直襲張角。

張角根本來不及防禦,那股黑氣直接穿透了張角的防禦,狠狠擊中了他的胸口。

“呃!”張角悶哼一聲,胸口劇痛難忍,鮮血自嘴角溢位。

他猛地後退幾步,強忍著體內翻騰的氣血,目光中透出一絲震驚與怒意。

他知道自已被陸羽算計了,但體內的傷勢比表現出的更加嚴重。

“如何,蟻子?”陸羽按著胸,咧著嘴角詭笑。

“古龍之力果然非同凡響,”張角喘息著,強行穩住身形,咬牙退後,“是小道輸了!”

話音剛落,他迅速捏訣,手指輕動間,一道金光瞬間在他腳下展開。

光芒一閃,張角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幾縷青煙和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焦灼氣息。

陸羽看著張角遁走的方向,臉上的詭笑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

他能感覺到這副強行奪取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失去掌控。

他神力雖強,但在剛才的戰鬥中損耗不少,而胸口區區致命傷更是讓原本殘存的神力幾乎殆盡。

“可惡……”陸羽低聲咒罵,但聲音卻已無力,胸口的劇痛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刀割般難受。

黑化的力量本能地意識到,如果不及時修復傷口,本體的陸羽將會面臨死亡的威脅。

“可惡,人類真是脆弱的東西。”陸羽恨恨地低喝。

雖然嘴上咒罵,但是看著胸口的巨大的血洞,他能感受到這具軀體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流逝。

“罷了……”陸羽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

他左掌那股黑氣開始迅速回流,集中在破碎的胸膛處。

隨著黑氣的注入,陸羽的傷口逐漸癒合,但這也意味著他體內的最後一絲力量正在迅速消耗殆盡。

黑氣的瘋狂湧動已經讓他的身體達到極限,陸羽眼中的狂熱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力與疲憊。

最終,隨著黑氣的消散,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

陸羽的意識瞬間陷入混沌之中,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倒下,沉沉暈厥。

——

樊雪趕往城門的路上,心中焦急如焚。

她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郭榮”都會多一分危險。

她奔跑在泥濘的山路上,寒風如刀般割在她的臉上,但她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終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她趕到了新野城外。

城門外,硝煙瀰漫,廝殺聲震天,城牆上火光閃動,影影綽綽。

鄧傑正率領著一隊精銳騎兵,奮力抵抗著大批襲來的喪屍。

北門外的喪屍潮被陸羽引開了一部分,但仍留存有大量的喪屍。

只見鄧傑正率領著大隊騎兵奮力清剿喪屍,血肉橫飛,戰馬嘶鳴,場面極為慘烈。

黑夜中,火把的光芒將他那身銀色的鎧甲映照得格外耀眼,反覆的衝殺讓他的鎧甲上都染滿了褐紅色的血液。

“殺!”鄧傑高舉長槍,馬前的喪屍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他身後的騎兵們緊隨其後,組成了鋒利的尖刀陣,刺入喪屍群中。

槍尖寒光閃爍,鮮血四濺,每一擊都帶走一條腐朽的生命。

發狂的喪屍發出低沉的嘶吼,彷彿無盡的怨靈,但卻難以抵擋這支騎兵隊成建制地進攻。

就在這時,樊雪踉蹌著衝向城門,大聲呼喊:“鄧從佐!”

鄧傑正在揮槍斬下一頭兇猛喪屍的腦袋,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

一個年輕的女人正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已。

“樊小姐?”他眯起眼睛方才看清來人,是樊家的小姐樊雪,之前解運糧草時倒是有幾面之緣。

只見樊雪滿身泥濘,臉上帶著焦急之色,飛快地朝他跑來。

鄧傑一瞬間驚愕,但隨即命令騎兵們擋住喪屍的攻擊,自已縱馬上前,長槍橫掃,刺破樊雪身後追擊的喪屍。

“車隊遇襲,情況緊急!”樊雪喘著粗氣,雙眼瞪得大大的,彷彿隨時會暈倒過去。

“怎麼回事?”鄧傑抽回長槍低聲喝問。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疫鬼大軍,車隊被截住了!”樊雪拼命穩住呼吸,將自已知道的一切儘快告訴鄧傑。

“車隊被圍?”鄧傑瞬間提起精神,畢竟這次出擊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救援商隊,他焦急地問道:“車隊的位置在哪?”

樊雪喘著粗氣,緊緊抓住鄧傑的袖子,急切地說道:“鄧從佐,車隊在西北方二十里左右的地方,我已經找人將疫鬼群引開了,只要騎兵過來拉起馬車就能將輜重運回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樊雪並沒有什麼底氣,她也不知道陸羽現在怎麼樣了,是否真的將疫鬼引開了,亦或者已經變成了疫鬼的一員也說不定。

鄧傑的臉色一沉,沉默了片刻,他心中自然明白事情的緊迫性,但他也知道自已肩負的責任。

北門的喪屍潮必須清理乾淨,這是軍令,尤其是在得知有大隊車隊正向北門駛來的情況下,他不能輕易離開。

“樊小姐,我明白你的焦急心情,但我現在身負軍令,必須確保北門的安全。”鄧傑語氣低沉,但堅定不移。

樊雪的臉色頓時蒼白她咬了咬牙,繼續道:“鄧從佐,樊家是為了新野的安危而遇襲的,必須立即去救援,否則……!”

樊雪的話中帶著一絲威脅,她知道樊氏在當地的影響力足夠大,足以壓制鄧傑的判斷。

可是,鄧傑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動搖的跡象。

“樊小姐,我知樊氏身份尊貴,但作為一名軍人,我只聽從軍令行事。”鄧傑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像是冰冷的刀鋒,他輕聲說:“請你理解,我不能擅離職守。”

“既如此,我自入城找縣令大人理論。”樊雪知道再爭論下去也無濟於事,她只得咬緊牙關,轉身準備離開。

“請便。”鄧傑不再理會,調轉馬頭便準備轉身再次投入到衝殺之中。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鄧傑的目光忽然看到了什麼。

“等等!”鄧傑叫住了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