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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悅誠服

蘇小棠拿起箱子裡面的冊子,隨機翻閱起來,商賈綢緞莊王貴,鋪子面積太小,一應陳列物品無法很好展示,庫房面積過小……

農戶李鵬飛,田地較為分散,水流無法很好引入……

牡丹樓蔡老闆,樓裡的姑娘們嫌棄沒有很好的演出場地……

“還需要我繼續念嗎?”臺下聽後一片鴉雀無聲。

蘇小棠繼續乘勝追擊:“這樣一份圖紙,雖然出自我之手,但是這是三王爺府上的一干人等費盡幾天功夫收集整理的冊子,是你們真心實意的建議,是三王爺上奏重建請下來的摺子,是陛下皇恩浩蕩為百姓撥的錢款!”

“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盡了一份力,無關乎身份,階級,等級,同樣也無關乎男女。”蘇小棠一字一句猶如鼓點敲擊人心。

“我雖只是一介女流,可誰規定了女子只能深藏閨閣之中?又是誰規定了女子不能做這樣的事,利民利家利國的事有何不可?就因為我是女子就得飽受非議?”蘇小棠說道。

祁炎看著好似在發光的蘇小棠,看著她說著驚世駭俗的言論,看著她昂首挺胸,自信從容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不只是傾佩還是別的情愫。

臺下眾人雖然不敢苟同蘇小棠說的話,卻找不到辯駁的理由。臺下有驚愕的,有沉思的,有低頭的……但再沒有質疑之聲。許久等眾人反應過來,祭臺之下有個別人掌聲雷動,其餘人見狀也紛紛開始鼓掌。

自此,蘇小棠已經足夠讓質疑的人閉嘴。等掌聲停下,蘇小棠又繼續說道:“今日展示這圖紙,是為了取眾人之所長,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得到一份更為完善的夏邑建設圖紙。”

蘇小棠說完,笑著回頭看向祁炎:“王爺,我說完了,您說幾句吧?”

“王爺?”蘇小棠連連叫了兩聲,祁炎這才緩過神來,收回看向蘇小棠的眼神,拂了拂袖子,遮掩自己的尷尬。

接著看向臺下眾人:“本王已經將材料,匠人通通準備齊全,扶桑會還大家一個滿意的夏邑。”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撲通跪下來:“感謝皇恩浩蕩,感謝三王爺盡心盡責,感謝蘇小姐費心費力……”有了開頭的人吆喝,眾人紛紛跪了下來:“感謝皇恩浩蕩……”

蘇小棠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以前想著趕緊回到現代過自己平靜的生活,苟在一個小破公司待到破產,而如今,她好似找到了自己學建築的意義,找到了穿越過來的意義。有一瞬間,她好像覺得回去不那麼重要了,也僅僅是那麼一瞬……

祁炎說完,蘇小棠準備走下臺去讓百姓們站起來,想想又好像不妥,等到祁炎示意她可以離開後,她才緩緩走下祭臺。

“嗖!”一支冷箭從蘇小棠頭邊劃過,蘇小棠猝不及防,被嚇得一個趔趄,向臺階下倒去。

“小心!”祁炎大叫一聲,一個健步上前扶住蘇小棠,護在他的身前。

“有刺客,保護王爺!”古塵叫到,士兵紛紛向祭臺靠攏,護住祁炎,而祁炎,護著蘇小棠。

“小姐”小桑也叫道。

聽到有刺客,臺下百姓驚慌失措,開始紛紛逃竄,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

“在那兒!”一個士兵叫道,眾人朝著士兵指的城樓方向望去。

“你們去那兒搜”祁炎發話,幾名士兵飛跑向城樓。不多一會兒,便抓下來一個手持弓箭的黑衣人。

“說,誰派你來的,說出來可饒你一死。”祁炎衝著黑衣人說道。但黑衣人紋絲未動,看也不看祁炎一眼。

祁炎惱怒道:“看來是個不怕死的。古塵,一片一片刮他的肉,別讓他死得那麼痛快。”

祁炎說完,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恐懼。祁炎注意到他眼底的懼意,蹲下身,單手搭在黑衣人的肩膀上,看著他躲閃的眼神:“古塵,拿刑具來,就在這兒行刑,本王還真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說完,黑衣人心底的防線徹底被擊垮:“我說我說,是…是…是林夫人派我們來的。”

“林婉兒?”蘇小棠皺皺眉頭,沒想到都已經躲到夏邑來了還是不肯放過她。

“是,就是林婉兒!就是林婉兒!”黑衣人害怕得連連說道。

祁炎黑著整張臉:“將他押去京城,只要他肯指認林婉兒,饒他不死。”

黑衣人聽到祁炎說的話,連連磕頭道謝:“謝謝王爺不殺之恩,謝謝王爺不殺之恩”

“古塵,看好了!不要有任何閃失。”祁炎對古塵吩咐道。

“是,王爺!”

“我們要回去了麼?”蘇小棠對著祁炎說道。

“難道你還想繼續在這兒?等著林婉兒來殺你?”祁炎認真看著蘇小棠,不知道是擔憂還是諷刺。

“那不若我和王爺做個交易?”蘇小棠一本正經得望著祁炎。

“交易?你用什麼籌碼來和我談交易呢?”祁炎來了興趣,這正中他的下懷。

“王爺助我成為工部尚書,至於您的條件,王爺可提出來,我看看能否達成交易。”

蘇小棠也並未說的太絕,萬一祁炎要求一些越過底線的事情,她是斷不能答應的。

“工部尚書?”祁炎滿臉震驚,雖然她是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但是自古以來,從未有女子為官的先例。

祁炎繼續問道:“你想當官?”

“是!”蘇小棠爽快答道。

“拋開你的身份不談,單你是女子,就不能讓所有人信服,我承認你的能力,但是,如果你堅定得走這條路,那麼你走的必定是荊棘叢生帶血的路。”

祁炎看著蘇小棠的眼睛,似乎是想讓蘇小棠知難而退。

“可這樣難道就不去做了嗎?有些事情,總有人去做,我不知道其他人做不做,可我知道我要去做。”蘇小棠聲音極其平靜,似乎這話是她很早之前就想好了的。

祁炎看著如此執著的蘇小棠,內心平靜無波的心湖漸漸泛起漣漪。他心裡感慨著,她若是男子,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可身為女子,她也不遜色任何人。

“好,我答應你的交易,但是,你得留在我身邊,直到我坐上那個位子”祁炎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

蘇小棠見如此坦誠的祁炎,猶豫片刻後,說道:“可以,我盡我所能助你榮登大寶,但到時候,你得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