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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脈脈相思不得語(30)

李景慍根本就沒有愛過她,他只是一味的將她當做自已的私人物品,就這樣,還好意思說先來後到?

“是!她本來就是我的!”

澹臺晟手腕輕輕發力,將梅花鏢打進李景慍的肩膀:“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屬品!”

李景慍吃痛,差點踉蹌撲倒在地,他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嘴角咧開一抹詭異的笑。

“那又如何?她愛的是我!我說什麼便是什麼!”

“哪怕你對她再好,哪怕你將自已的心掏出來給她看,她也會堅定的選擇我!”

澹臺晟見李景慍目眥欲裂,只覺得眼前這個人過度自信了些,他原本想對他友好一點的,可如今李景慍這副模樣怕是下地獄都得抓著初初不放,那他不如就幫他斬斷那念想。

現在正是寒冬,澹臺晟突然就想起來李景慍對她的所作所為,他單手提著他的衣領將人往外拖。

勘煜站在門口,還以為裡面已經完事了,正準備提刀砍了李景慍就看見澹臺晟拖著人往外走。

他一路提著人來到水池旁,臉上面無表情,他鬆開李景慍,將自已手上的扳指扔到水裡。

他踢了兩腳李景慍:“你跳下去找,若是找到那扳指,我便放了你。”

他挑了挑眉,“你知道的,我們西域人向來說話算話。”

李景慍睜大眼睛,怒斥:“你瘋了?!現在可是冬天!”

跳下去,找到那個扳指他怕是得在裡面丟半條命!

而且,允初的命跟他是連在一起的,他有最好的武器,他才不會傻乎乎的往裡跳!

澹臺晟冷聲開口:“這可由不得你!”

他話落直接將人丟了進去。

李景慍凍的直打顫,在水裡撲騰幾下,很快便覺得身體受不住了。

澹臺晟見他這麼快就開始身體抽搐,眼裡冷意更甚了。

他一男子都受不住,他當初究竟是怎麼敢讓初初往下跳的?!

李景慍實在是冷的受不了了,只好使出他的殺手鐧。

他牙尖打顫:“澹臺晟,你…你快讓我上去,不然我死了,*****”

他說完,驚恐的發現他後半句竟然沒有聲音。

他又試著說了一次:“*****”

“允初也會死的”這五個字,無論他怎麼努力都說不出口。

他抬起頭,只好回答澹臺晟之前問的問題:“李景昊的蠱只需要去南疆請人便可解,你…你快把我帶上去。”

終於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他看向勘煜:“每一刻鐘,避開他的要害往他身上射一支箭!”

這樣,在李景慍即將凍暈過去的時候,身上的疼痛便可令他清醒,他可以清醒的感受到自已的生命一點一點流逝。

勘煜拍著胸口保證,一定將這個任務完成。

澹臺晟便不再多言,之後中原自然會推選出合適的帝王,現在於他最重要的是,接他的妻子回家。

後宮已經亂做一團,許多宮女身上揹著包袱四處流竄。

他再次來到允初住的那宮殿,他推開房門,屋子裡的炭火早就滅了,而那床上拱起來小小的一團。

他眼含笑意的坐在窗邊,輕輕扯了扯被子:“凍壞了吧?”

可他掀開被子,只看見一個仿照她模樣做出來的人偶安靜的縮在那裡。

不知為何,他見到這個人偶的時候,心突然慌了一瞬。

他慌亂的站起身,四處尋找她的身影。

“初初?”

“初初…”

他聲音帶著顫抖,從白天找到黑夜,可是卻沒尋到她的半分身影。

突然,他的腦子好像空了一瞬,腦袋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

黑暗來臨之前,他好像看到了一個身影,她穿著他們西域紅色的嫁衣,每走一步腳上的鈴鐺都在叮鈴作響。

她是誰?

他認識的人嗎?

好熟悉。

澹臺晟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的樣子,她倏爾笑了,朝他伸出手。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手伸了出去,只是就在他要碰到她的時候,視線已經全然變黑,伴隨著他的意識不知去向了。

西域。

黃土上坐著一位面容精緻的少女,她手裡還拿著一隻玉笛,漆黑的夜似乎要將她的身影全部吞噬。

突然,一口鮮血從她口中流出。

一隻小老鼠哼哼唧唧的匍匐在她的腳邊。

【初初,到時間了,我們也走吧。】

她苦笑著點點頭,一陣風吹過,那少女竟然跟那黃沙混為一體,吹向這片沙漠的每一個角落。

最後,只有流落在地上的一串腳鏈似乎還在發光。

她的身影消失之後,一個男人憑空出現。

他的視線落在那腳鏈上,隨即又移開視線。

“柒柒,我們也會再見面的。”

……

澹臺晟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西域了。

澹臺璇趴在他床邊,眼睫上似乎還掛著淚滴。

他開口,嗓音沙啞難聽:“阿璇…”

澹臺璇聽到動靜立馬彈坐起來:“大哥!你終於醒了,我…我去給你倒水!”

她快速的倒了一杯清水過來,又連忙出去找李景昊。

澹臺晟是被李景昊的人接回來的,李景昊派了很多人去找允初,可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他甚至懷疑,華允初這個人是不是都只是他們的幻想,根本就沒存在過。

李景昊聽到澹臺晟醒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想面對他,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澹臺晟,允初不見了,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蹤跡了。

他替他號脈,脈象表明,澹臺晟已經沒什麼事了。

這段時間,西域的事都是澹臺燁來處理的,他聽到澹臺晟醒來的訊息馬不停蹄的往這趕。

只是一進門,他就用視線詢問澹臺璇:大哥知道小嫂嫂失蹤的事了嗎?

澹臺璇搖搖頭,整個人的表情為難極了。

她怎麼敢說啊?

她就算敢說,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第一次,三人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等澹臺晟問起來,他們再說吧。

可讓他們奇怪的是,一連三日,澹臺晟都沒詢問關於允初的半點訊息。

直到他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那幾張信紙以及紅色的嫁衣。

信紙上寫著:

“願君千萬歲,無歲不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