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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純屬意外

第71章純屬意外

這天晚飯後,沈紅蓮正坐在老中醫會客室裡聽吹牛,住在隔壁一套房子裡的四個警衛一齊找了來。周麗麗的大嗓門首先發問,三丫頭,你給我們幾個家裡匯款了?

沈紅蓮老實點點頭,一點點小意思,不足掛齒。

趙大虎捏捏拳頭,整整兩千啊,我們全家十年也存不到,這錢我可不能要。

老中醫沒好氣地說,才兩千,我說沈瘋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沈紅蓮雙手一攤,我有五個孩子要養活,手不緊點,他們會捱餓的。

老中醫氣得搖頭,不認識的你都能砸上千,他們這麼照顧你,兩千怎麼拿得出手的,你不嫌丟人,可我這做師父的臉往哪兒放啊。

沈紅蓮舉手投降,是我考慮不周,改天再寄點,總行了吧。

周麗麗差點被氣哭,兩千還是小錢,你們——

連一向冷靜的孫修平也弄得語無倫次,我們工資不低——這麼大一筆錢——收之有愧——

周小文小聲說,上面說三丫頭還欠一身債呢,這錢——我們可不能要。

老中醫哈哈大笑,你們真以為這瘋子欠了很多債啊,就算有,也不會還的。

沈紅蓮點頭,嗯嗯,我憑本事借的,才不會還呢。

周麗麗艱難地問,借錢不還,債主會告狀吧?

沈紅蓮滿不在乎,借得多就不會告,我要是去坐牢,他們一分錢也拿不到。他們還得對我好才行,等我哪天心情好了,說不定會還一點。

老中醫洋洋自得地說,我沒說錯吧。你們知道這瘋子有多少錢麼?

周小文小聲說,聽廠里人說,全部拿到手有七八十萬呢。

老中醫哼了一聲,起碼還得翻兩番。

靜了三秒,咕咚一聲,趙大虎倒靠到大門上。

老中醫看著四個驚呆的警衛,笑得更加放肆,這瘋子起碼捐出去上百萬,兩千在她眼裡連根毛都算不上。只要不給這瘋子添亂,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好一會,周麗麗才艱難地開口,三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的?

老中醫憤憤地說,要不是她辦的廠都被國家侵吞了,現在起碼得有上千萬。

沈紅蓮使勁搖頭,沒算過,不能瞎吹。捐助幾個學校還是可以的。你們那裡如果沒有學校,或者孩子上不起學的,溫飽不濟的,都可以和我說下,我派人去當地捐贈。

周小文問,為啥不直接捐給當地領導,讓幹部分配不是更省事麼。

老中醫冷哼,是捐給當地幹部過,結果到困難戶手裡只剩下一半。

孫修平苦笑搖頭,我知道三丫頭為啥不願當官,也不願意加入執政黨了。

沈紅蓮暗罵,你知道個屁,我是要光明正大發大財的好吧,當官能行麼。

裝著不耐煩地打起哈欠,說這些沒啥意思,都歇息吧。

幾個警衛對沈紅蓮又親近了不少,每天除了早晨鍛鍊完,所有時間都在搶著帶孩子,做家務。

本來他們的上級是要給他們報銷生活費的,瞭解沈紅蓮的身價和捐贈後,直接彙報領導,別說生活費,連工資都不要國家發了。

領導聽了,也表示理解,吩咐道,都說沈瘋子不聚財,有錢就瘋狂敗家,果然名不虛傳,和她算這種賬,簡直是對她的侮辱。不說別的,就憑她給國家辦了這麼多工廠,每年創造上千萬的財富,就值得享受特別保護。至於她欠的債務,她要是真不想還,國家會替她還,你們不要過問。不過,你們還是要留意她們三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沈紅蓮說的話,儘量記下來,她的能力遠不是辦廠和管理,說不定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至於她會唱許多奇奇怪怪的歌,這不是秘密。她八九歲就能發表文章,十幾歲就出了書,編幾句話的歌還不是手到擒來,這點不必在意。顧鴻遠和四丫也有許多過人之處,這更好理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強將手下沒弱兵,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紅蓮當然清楚高層的用意,並沒有刻意掩飾,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不然真要瘋的。

不久,老中醫按照沈紅蓮的意思,真給周麗麗調製出一斤多藥丸,讓她每天吃一粒,沒過半個月,面板,臉色,嗓音都有明顯改變,越來越女人了。

沈紅蓮再次見證了中醫的神奇,多次發誓一定要學會,可每次都堅持不到三天。

倒是孫修平對中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著了魔似的深陷其中,連吃飯時都在和老中醫夫婦討論求教,讓沈紅蓮欽佩不已。

這期間,沈紅書來過一次電話,說西縣的塑膠廠生產又出了大問題,要不要派人幫忙解決。沈紅蓮認為沒必要,魔都有好幾家大型塑膠廠,他們幹嘛不去求助,還不是怕麻煩。何況,要我們解決問題是假,想和我們聯營才是真。

沈紅書又說家裡一切都好,問她什麼時候回去,沈紅蓮說是年後就回。沈紅書便說,回去先走我這裡,東縣縣委主要領導換了,合約上有些細節需要商討,並重新簽訂。

沈紅蓮不疑有他,沒好氣地說,不用理會。等我兩個大女兒丟手了,我就帶兩個小女兒回去。和公家難以定奪的事都推到我身上,你只管安心搞生產,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毫無疑問,年後沈紅蓮必定是要回去的。因為明年年底會恢復高考,她現在的人生目標就是上大學,學金融,以便滿世界去賺錢。

院子裡總共有四套單層別墅和一套帶地下室的雙層別墅。兩套單層的給了李書文父母和哥嫂,以及他們在院子裡面幫忙的家人親戚。沈紅蓮和季小蓮兩對夫婦合住了一套,另外一套本來是李超英的婚房,現在給了老中醫夫婦和三個知青,四丫回來也暫住再裡面。

六名警衛被安排住在雙層別墅裡。

沈紅蓮很不喜歡窺視別人的私密空間,也反感別人窺探自己。

可這天晚飯後,沈紅蓮還是獨自去了警衛住的地方。看了一下地下室的入口處,地上封閉的蓋板顯然被動過,但並未表現出意外。

趙大虎也沒有隱瞞,問儲存那麼多酒幹嘛用的。

沈紅蓮說是留著給自己五個兒女辦喜事用的。

富人在地下藏酒這事自古就有,幾個警衛並未感覺特別。

樓上溜達一圈後,坐到樓下客廳裡慢慢喝茶,

外向的周麗麗憋不住問有什麼事。

沈紅蓮遲疑著開口反問,我來看你們也覺得有點不舒服吧?

周麗麗有點尷尬地說,三丫頭,你有話就直說。

沈紅蓮也不再客氣,三個小知青在農場被人陷害,差點沒命,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不管怎麼說,他們並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尤其朱家姐妹,離開父母親人到鄉下來,都不容易。我的意思是,姑娘家的,總有些小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因為我自己也有不少秘密不能公開,並且很反感別人窺視。

周小文說,三妹的意思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

沈紅蓮點點頭,互相尊重的前提,是尊重對方的隱私。雖然這個環境不允許有自己的秘密,在你們看來可能無所謂。但在我看來,個人隱私很重要。你們可以彙報給上級,在我這裡就得守我這裡的規矩。否則,別怪我翻臉。

在四個警衛愣愣的目光下,沈紅蓮走了出去,進入老中醫的住所,很坦然地對朱家姐妹說,已經警告過了,明天會把你們的窗簾再換厚實點。

正教林廣志默寫方子的老中醫笑道,這事三丫頭要負主要責任,你弄那麼多好看又漏風的衣服,我看了都有想法。

老醫婆把玩著手裡的蒼蠅拍子,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老中醫立即神經繃緊,這種資產階級腐朽作派,懷疑是特務很正常。

沈紅蓮心裡一動,這個時代確實保守,穿長裙都很反動,兩個小姑娘學她穿著睡裙晃悠,被誤會成特務受到監控也屬正常。

說到底,是認知侷限,是思想觀念的差距。

嘴上依舊強硬,好看的花未必都有毒。再說,別人家花園裡的花開得再好,也是別人家的,看看就行了。想採摘也得得到許可,不然就是侵權,就是犯法。

老醫婆附議,好看不是花的錯,褻瀆就不對了。

沈紅蓮笑道,褻瀆不會,也沒這膽量。師父說得對,八成是誤會。但是,誤會也不是可以窺視打擾的理由。

第二天,沈紅蓮故意和兩個大的雙胞胎女兒同裝,一色的高跟絲襪短裙吊帶小坎肩,氣得老中醫大罵,快給我把把脈,這燒的,火勢漫天了,是要勾引我生三胎嘛。

沈紅蓮臉都不紅一下,還行,還行。

準備上班的林廣志捏住鼻子,三姐,快去給我找棉條來,我流鼻血了。

沈紅蓮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快滾。信不信把你三條腿都打斷。

朱家姐妹抱住兩個女孩亂親,這也太好看了,三姐也給我們做一套。

沈紅蓮說,都可以有。

見女兒叫嚷著也要,顧鴻遠大罵,三妹,騷勁也太大了吧,你乾脆殺了我得了。

季小蓮只好把女兒帶進屋裡,給她換上同樣的款色出去和沈紅蓮一起招搖,自己則一身工裝和顧鴻遠上了兩個警衛的車去廠裡。

這情景自然讓警衛們看不慣,老大趙大虎藉口出去買東西,去鎮郵電局打電話彙報上級,認為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們保護,沈三丫不就是辦了幾個廠麼,生活太腐化了,吃的住的穿的用的,比地委幹部都高階,還特別囂張,一點都不收斂。我們一直沒查到她的鉅額財產來源,雖然沒找到發報機,但不能排除是外國特務的嫌疑。

楊老大罵,誰讓你們查這些的,讓你們監視不是要你們查她的錢財和身份。他們三個是特等功臣,絕密檔案,級別就是正處級,花的是她自己的錢,生活好點是應該的。辦廠那些根本不值一提。他們要是特務,我們都是特務了。你們只要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記錄他們的言行,主要是對國家發展形勢的言論,一定要記著。私生活方面決不可以干涉。

趙大虎也很吃驚,很清楚特等功和絕密檔案意味著什麼,但卻不是他們所能涉及的,只好怏怏而回。

沈紅蓮的目的也是試探上面對自己的容忍度,主要想將這些警衛趕走,哪怕趕走一半也好,被人盯著的滋味真不好受。

晚上,四個警衛爭著收拾碗筷忙家務,趙大虎特地將沈紅蓮叫到一邊,鄭重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類似的事。

沈紅蓮明確表態,上面要的東西,我暫時沒有,在這裡,我是安全的。你們可以自由活動,輪流回家探親也可以。

趙大虎說,這得請示上級才行。

請示的結果,沈紅蓮沒再問,四個警衛一個都沒離開,就是最好的答案。

沈紅蓮的那些清涼裝,也只限於院子裡穿著過過癮,不是不敢穿出院門,是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閒話從而影響心情。

為了不至於閒出病來,考慮到年底四丫他們回來會擁擠,沈紅蓮又建了一套兩層別墅。

這次少了地下室,又有現成的尺寸結構,建起來很快。

沈紅蓮一直沒想出可行的辦法驅離或減少警衛,最後心一橫,乾脆直接讓趙大虎掛通了上級電話,坦白自己過完年才會離開,這期間會一直待在院子裡,顧鴻遠也只是兩點一線,不會發生任何危險,可以讓警衛輪流休假,或者乾脆把老婆孩子接來,自己還可以安排工作。

有些事簡單粗暴確實有效,經過商議,上級同意周小文回去準備婚事,孫修平回家接老婆孩子。

每人給了一千將兩人打發走,沈紅蓮舒坦了許多。

警衛多了,著實影響情緒。

剩下週麗麗,沈紅蓮有把握收為心腹。至於老大趙大虎,怎麼按原則辦事都沒關係,反正沈紅蓮也不會幹壞事。

不是不想再搞投機倒把,第一桶金已經到手,沒必要太貪婪,有經商許可證,任何時候都能輕鬆發大財。

最主要的,還有一年就會恢復高考,她得好好複習迎考。

一個星期後,孫修平打電話來說父親病重,暫時不能上崗。沈紅蓮巴不得他在家多待一段時間,直接讓他過完春節來。

另一邊,舉辦全縣文藝匯演的通知再次下放。

鎮宣傳辦又來央求沈紅蓮出節目,被斷然拒絕。

沈紅蓮現在可是有尚方寶劍的人,豈能再受他們拿捏。

工廠和農場被官方侵吞去,給他們編排節目,除非日出西天。

新辦的兩個廠本來就是集體的,沈紅蓮只負責建造管理,出不出節目,和沈紅蓮有個毛關係。

哎呀,咋就這麼輕鬆愜意咧。

無官一身輕,說得太有道理了。

鎮上和廠子可以直接無視,縣宣傳部長親自登門,拒絕起來還是有點難。

有難度不等於就會答應,只是拒絕起來委婉一點。比如這樣,沈紅蓮反問,上次我不答應將那首歌擴散出去,你們煩了我多少次啊?

宣傳部長訕笑道,最後可是省委直接要去的,我們可沒擴散。

沈紅蓮微笑,你們沒擴散,是你們太尊重我啊。

宣傳部長臉色一變,我們的工作態度是欠妥點,可那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沈紅蓮笑道,原來僅僅是欠妥啊,原來你們的利益就是大局啊,原來為了你們的大局,我就得犧牲自己的利益和原則啊,原來不讓你們如意就是我在影響大局啊?果然是文化人,這帽子扣得真有水平。

宣傳部長再也沉不住氣了,上次上面來人沒把你抓過去,並不代表你沒事。你這麼多錢從哪來的,沒證據並不等於上面不清楚。在文藝上給國家做點貢獻,也是功績,就算犯了罪也能減刑的。

即便宣傳部長說的事實,可沈紅蓮還是不在乎。也說明警衛這事縣委和下面都不清楚。

見宣傳部長急眼,沈紅蓮淡笑道,再給你普及一下一個常識,世界上最惡毒的事,就是利用職權為難別人,這比將別人家孩子扔井裡都陰險狠毒。偽君子是社會的最大毒瘤,比真小人危害更大。

宣傳部長怒道,真以為國家奈何不了你麼?

沈紅蓮依舊好脾氣地說,你想代表國家麼?原來你心裡只有國家,沒有我們這些人民。原來你所謂的國家是你們這些當權者,和我們這些普通群眾沒關係。原來在你眼裡,你們這些當權者比普通群眾更重要是吧?

在一個匱乏邏輯思辨的環境裡,跟無賴沒道理可講,唯一辦法就是比他更無賴。

人怕出名豬怕壯。作為一個孤獨的半吊子文人,最惱恨被人挾持,哪怕無人問津,也比被人左右情緒好。

愛財愛己就好了,玩什麼宣傳牌文藝啊。

不過,雖然不答應給縣宣傳部編節目,自己還是得搞個聯唱玩玩的,不然,恐怕會閒出病來。

於是,一有空就教院子裡的人唱歌跳舞,作為一個合格的跨界文賊,這次選了四首,一趟人間三兩酒,敬以後,舉杯敬往後,人生這一遭,自然都稍微改了詞句,不改,唱這種消極反調,首先就會受到警衛質疑。

教完後編舞排練,各種對唱,合唱,穿插,看起來沒任何章法,卻自然靈動,隨心所欲,又節奏和諧,整齊劃一。習慣了紅歌忠字舞的兩個警衛佩服五體投地,三丫頭真是太有才了。

然後,李書文的哥嫂和孩子也吸引進來,連老中醫夫婦也被感染了,強行加入,很快波及到院子裡的所有人。

沒關係,儘管排練就是。

有老人,有孩子,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美有醜,工農商學兵一起聯歡,更能彰顯全體人民幸福安康嘛。

至於戲服,對沈紅蓮來說更是不值一提,現成的服裝廠,每人趕製了兩套,直接穿戲服排練。

沒人伴奏,那就敲打梆子和小鼓吧。

再接上麥克風,模擬舞臺場景,活脫脫的正規演出啊。

整個院子每天都載歌載舞熱鬧非凡,瘋了一般。

沈瘋子真不是白叫的。

與此同時,全國性的愛國衛生運動如火如荼地展開。

在這個自古崇拜權力的地方,任何公事甚至很多私事都要有上級指令才能行動,否則就可能一事無成。

自由,要那麼多自由幹嘛,不用費力動腦,聽從指揮,盲目地跟著大隊伍安安逸逸混日子不香嗎?

作為既得利益者,幹嘛非要做個孤獨冷傲獨樹一幟的局外人呢。

到了年底,四丫他們和李超英夫婦帶孩子同車歸來,演出人數再次增加。

有了王小強和石衛秀,結了婚的趙大虎也被沈紅蓮打發回家探親,同樣給了一千探親費,不回去的三個依舊直接匯款一千。

文藝匯演定在臘月二十八上午八點開始,沈紅蓮的節目安排在最後第三個,大約在上午十點半左右,宣傳部特地派了一輛公交車來接送他們。

有了上次全體觀眾站起來呼叫再來一次的盛況,這次更有了無限期待。

沈紅蓮設計定製的戲服五顏六色,各有特色,好看又符合各人的氣質,舞臺上根本沒有主角配角之分,韻律節奏統一流暢,舞蹈換位自然靈動,看得人眼花繚亂,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漏聽了半句唱詞。

表演到十分鐘左右,換到沈紅蓮到麥克風前,剛唱了一句,在她身後跳動的顧鴻遠突然向前一撲,沒等抱住她滾倒,邊上的周麗麗瞬間橫移,跳到麥克風前面擋住。

等周麗麗的身子震動著倒向跳過來的石衛秀懷裡,季小蓮尖叫臥倒的聲音已經響起。

聲音剛起,四丫和王小強幾乎同時跳到臺下,在觀眾毫無反應下飛奔到觀眾席中間,先後從右邊大門竄出。

右側門布簾外邊地上,掉著一把冒煙的步槍,兩人匆匆對視一眼,默契地朝兩邊分開,向縣委大院深處包抄。

穿著裙子的四丫行動受阻,邊跑邊將裙襬撈起扎到腰間,搜到大院西北角,從敞開的圍牆小門出去,三十幾米的馬路邊,王小強已經將一個戴軍帽用藍布蒙臉的漢子打倒。

四丫衝過去就是幾腳,踢得兇手滾在地上殺豬般哭叫。

大會堂里人聲已經炸裂,人們爭相喊叫著從大門湧出,立即擠倒一大片。

石衛秀拔出手槍朝天上放了一發,大喝,都不要慌,一個個走。

眾人這才稍微平靜了點,呼叫著向外跑。

周麗麗衣服被石衛秀和老中醫合力撕開,右肩下被子彈擊穿,血流如注。

老中醫夫婦合力按住幾個穴位,季小蓮立即撕下裙子,和幾人手忙腳亂地做了簡單包紮。

觀看演出的縣委幹部行動也很迅速,很快開來一輛吉普車停到舞臺後面側門,齊心合力將周麗麗送去醫院。

沈紅蓮想要跟去,被石衛秀不客氣地拽住,掏出工作證亮明身份,命令縣委趕緊派輛車護送沈紅蓮離開。

一刻鐘後,縣公安局的警察開車趕來,帶著兒子女兒的顧鴻遠夫婦和和抱著兒子的李書文不由分說,拽著沈紅蓮上了警車。

不得不說,這些警衛平時不顯山露水,一旦有突發事件,對危險的感應,反應,和默契,與普通人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國家武警的素質還是鋼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