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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世事無常

第35章世事無常

沈紅蓮欣慰的是母親有了很大改變,不再動不動就嚎哭打滾,只是到處訴苦還改不掉。

搬進學校後,一大家子並沒有就此安心,市裡的人隨時可以進校來找麻煩,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四丫頗不以為然,天無絕人之路,到哪算哪。實在不行就回家去。

沈紅蓮暗道,天無絕人之路,人有。這才只是開始,還早著呢。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就會處處有家,也也處處無家。

這個時期,學校屬於鎮上管轄,市裡的人要求鎮上派人調查沈紅蓮,被一口拒絕。

理由很簡單,校內的第一組長是沈三丫的堂姐沈紅菊,是被縣裡表彰過的先進個人。

配合調查的幹部可不敢輕易招惹沈紅蓮,那可是敢把自己家都砸爛的瘋子,真要將她逼瘋了,成百上千得過她幫助的可不會袖手旁觀,抬著不見低頭見的,別被暗算了都找不著門。

僵持了三天,鎮上都沒鬆口,同時警示,廠裡大部分都是沈三丫的徒弟,鎮上得過她好處的不計其數。怎麼說廠子的建立和興旺都是沈紅蓮在操弄,對一個小女娃兒太過分,有違道德人倫。

沒表達出來的意思是,市組成員不是本地的,怎麼做都無所謂,做完會拍屁股走人,一切後果都和他們無關。

何況沈紅蓮兩個姐姐的物件都是軍官,不會放任別人禍害這個能幹的小姨子的。

以後個把月時間都沒有動靜,沈紅蓮一大家子好像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嗯哼。遺忘是不可能遺忘的,女校長早就將訊息傳遞過來。

說縣裡對調查沈紅蓮很氣憤,大部分人都表示反對,只有幾個陪同人員積極支援,無非想趁此機會巴結市裡,奢望升遷。

這個時候,服裝廠老廠長提交給縣裡的辭職申請也得到批准,正式因病提前退休。

上面抽調了一個科長來接任服裝廠廠長。

小說裡說,上面釋出全面整頓的號召,下面就立即展開行動。

鎮上一些平時不顯山露水的wu類分子在強大的人民聲討下紛紛現形,各種批每天都在上演。

這天,沈紅蓮得到報告,說學校門口連續幾天有好幾個陌生人遊蕩,請示要不要請進來查問。

四丫說,正好我們這還沒批的物件,就拿他們練練。

沈紅蓮看到被抓的三個,有一個居然是本大隊的,是還在坐監的老書記侄子,心裡一陣大罵。老虎不發威,這個季文曲真把自己當病貓了。

四丫上去一頓拳腳,讓他們寫了檢討書才放人。

沒料到第二天,季文曲就帶著一百多人圍住大門,高呼各種口號,勒令交出富農王書雯母親。

沈紅蓮哭笑不得,這特麼還蹬鼻子上臉了。

正規兵裡外合圍,輕輕鬆鬆將季文曲和兩個帶頭的抓了,其他的被追趕得四處逃散。

沈紅蓮微笑看看季文曲,早就讓小蓮帶話給你,你在下面怎麼折騰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不要來鎮上惹我。你咋就這麼不聽話呢。

季文曲冷笑,你以為躲在這裡面就躲得了麼。上面馬上就會來學校清查,看你能囂張多久。

四丫問,你怎麼知道上面會來清查我們的?

季文曲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居然敢關幹部的禁閉,膽大包天,不整你整誰。

四丫很奇怪,就關了一會兒,怎麼那麼怨恨我們呢?

沈紅蓮笑了,周書記還讓他們寫了檢查,這就有了汙點,有了汙點就有了把柄,想保位想高升就難了,不怨我們怨誰。

四丫看看季文曲,原來是那幾個小蝦米在蹦躂,你被人當槍使能得到什麼好處?

季文曲不敢對視,你管不著。

四丫大笑,不要以為我和小蓮好就不收拾你。

小蓮急了,哥,你不說實話我就不管你了。

沈紅蓮也笑,你不說我也能查到。

季文曲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完蛋,上面就會把正規兵交給我管。

四丫大笑,你這蠢貨真是傻到家了,轉過來也輪不到你。

沈紅蓮也笑得不行,就你這種笨蛋,還想當官,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先批著吧,看在小蓮的份上,不要過分就行。

季文曲怒道,你敢。你拿什麼批我。

四丫笑道,批你的理由太多了,比如說你招搖撞騙,不聽正規兵指揮,想損公肥私,違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沒等季文曲再爭辯,有人就舉著預先寫好的演講稿,開始批。

當晚,季父季母趕到,對兒子各種罵,求沈紅蓮放過。

季文曲卻死性不改,不要為我擔心,三丫早晚會被上級抓去,囂張不了幾天的。我不可能屈服的。

四丫點頭,有骨氣。那你暫時就別回去了。讓你見識見識我三姐的手段,看看到底是魚死還是網破。

季文曲很篤定,你們註定失敗。

四丫說,好。那我們走著瞧,看我們是怎麼玩死這群雜碎的。

季父擔心兒子有意外,本想求情把人帶走。又想到沈紅蓮一家現在被趕出廠子,大勢已去,被抓是早晚的事。兒子不屈服,將來八成就是英雄,前途會一片光明。女兒和四丫很要好,有女兒在,三丫不可能為難兒子,也就不再堅持。

吩咐女兒不要讓季文曲餓著渴著,天天要洗澡擦身,晚上禁閉室要用蚊煙燻。

四丫沒好氣地說,只要老老實實接受,我們就不為難。伙食比你家好多了,晚上有驅蚊花露水,衣服有的是,都是你們穿不起的。

和文友小說裡描繪的那樣,這個時候,局勢已然升級。上面成立了總指揮部,下面成立了各種分部,分分部。

沈紅蓮抓了季文曲的第二天,成立小組,帶領幾十個人進入新廠,照翟天清暗地裡調查的名單,把給市裡提供資訊線索的兩人zhua了。

文友小說裡說,有些人並不是真壞,只是立場觀點不同。並舉例說了一個他認識的人,說有個老女人一直深信報紙檔案,認為那些被揪鬥的就應該痛擊。年輕時帶頭傷了好幾個人。年老的時候,也從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對,說起來依舊義正詞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文友很驚訝,因為他清楚那個老女人本性不壞,幫了不少人,做過不少好事。

他認為三觀和人性的矛盾,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出來,就很難界定對錯,只取決於自身的認知。

沈紅蓮想起前世的父親,那個長期每月交五分錢組織費用的父親,曾笑容滿面讚歎六十年後的時代。多好啊,農民種地連農業稅都不用交,千百年來哪曾有過。

當時沈紅蓮是這樣回覆的,現在種地收入每年人均一千五百塊,年輕人結婚平均花費二十萬以上。種地好,那我們都種地得了,你安心等著斷子絕孫吧。

文友說,某些觀念一旦形成就會篤信,但卻是某些人喜聞樂見的。

廠裡抓的三人白天被批,晚上輪班審訊,讓他們交代同夥同謀。

三人中有兩人是靠關係進廠的,屬於水平不高,技術不精,不想出大力又想多拿錢的。沈紅蓮的績效工資法無疑讓他們這種人很難混,配合市裡人員作證陷害沈紅蓮就成了必然。

批了三天,終於有一個受不了,趁上廁所的機會,爬圍牆逃了出去。

沈紅蓮親自書寫了一張字報,列舉了眾多不是,貼到逃跑的門牆上。

四丫每天帶人站在門口呼口號聲討更是必不可少。

接著,四丫帶人成天遊走於鎮上所有單位排查,照翟天清暗地裡打聽的訊息,又揪出來四五個妄想另起爐灶私自成立造反小組的。

季文曲又氣又怕,他沒想到鎮上有這麼多人跟著沈紅蓮,聽從指揮,連機關人員都敢抓起來批。

季文曲真怕了,以致被四丫叫過去一起吃飯時,手都抖得抓不穩筷子。

四丫不屑地說,三姐說你還有屁大點用,暫時不會弄死你,怕啥子。

季小蓮說,四丫開玩笑呢。三丫救了那麼多人,捐了那麼多錢,怎麼可能是壞人。

沈紅蓮說,好人也會變壞的。像你哥這種呆傻,早死早好,活著也是糟蹋糧食。

季小蓮說,我哥被我爸給迷惑了,真以為能當官呢。就他這腦子,就是做了官,也是個替死鬼。

季文曲並不服,在下面整我們這些人算什麼,有本事去整縣裡市裡那幫人才叫牛叉,你在底下越囂張,嗝屁得越快越慘。

四丫笑,你真以為我們只配在小鎮上小打小鬧啊。我三姐恩怨分明,有恩會報,有仇更會報。

季文曲哼了一下,就憑你們。

四丫點頭,對。就憑我們。要不要打個賭,最多一個星期,那些指使你批我們的就會被抓起來。禍害我們的,一個都跑不掉。

季文曲冷笑,痴人說夢。

四丫說,我們要是能做到怎麼辦?

季文曲,你說怎麼辦都行。

四丫說,兩個條件。第一,季小蓮以後永遠跟我們混,你和你爸媽不許過問。第二,你不許再去公社任職,老實回大隊做個農技員啥的,以搞生產為主。

季文曲想了想說,第一條沒問題,第二條再說吧。

四丫大笑,看來你也對我們有信心,相信我們一定能做到。

季文曲狼吞虎嚥,不予回答。

沈紅蓮笑了,主要是第一條,答應了就行。至於第二條,你不答應沒關係,反正你要是不遵守約定,我會抓過來打到你答應為止。

季文曲不屑地哼了一聲。

沈紅蓮說,不服不要緊,吃好了我們出去比劃比劃。

季文曲冷笑,就你,我一隻手就能打扁。

沈紅蓮說,那就試試,生死不論。

季文曲早就窩了一肚子火,巴不得給沈紅蓮點教訓。吃完就走了出去,沈紅蓮一家全都跟上。

站到操場上,兩人拉開架勢。季文曲將左手背到身後,揮拳就砸,也不知怎麼就被摔了個狗啃泥。

第二次雙臂齊出,還是一招就被踹翻。

第五次被打倒,才服氣地坐在地上,齜牙咧嘴說不出話來。

季小蓮拉他起來,三丫天天和四丫鍛鍊呢,你不行的。

季文曲難堪地跑去禁閉室,好久都沒想通三丫的招式。

七月初,剛上任的新廠長簽字將五十套軍服發給了縣人武部。

挪用軍備,這事就挺嚴重。

打趴季文曲的第二天,三輛軍車荷槍實彈開進鎮上。

新廠長被抓,經現場審訊,獲悉是縣人武部的口頭指令。

當天中午,指示挪用軍服的被抓。。

當天下午,女校長和老鎮長接到電話先後騎車趕到學校商議行動方案。

晚上,季小蓮不放心,找到沈紅蓮說出自己的疑慮,這次玩這麼大會不會出人命啊?

沈紅蓮苦笑,有安穩舒心的好日子,誰不想過。他們要把我逼上絕路,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季小蓮問,老廠長那些揭發材料是怎麼回事?

沈紅蓮解釋說,市裡來調查處理我之前,我就安排好了,請老廠長做個惡人,盡力配合市裡調查,對所有人員以最大優惠,禮品和現金更要以最大力度往外送,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用糖衣炮彈將他們拿下。

季小蓮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局你早就佈置好了,就為了這一次反殺呢。只是,集合了三個鎮兩千多人折騰,不會出大事吧。

沈紅蓮也不敢完全確定,縣裡有瘦猴在,就算現在被人排擠了,做不了主,他的一班人馬可沒少,肯定會力挽狂瀾的。

季小蓮問,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事的後果。

沈紅蓮點頭,按照我的預想,把我趕出廠的那些人肯定會獲罪,起碼鋪張浪費和貪汙受賄這兩樣就能落實,人證物證都有,不怕他們不承認。

季小蓮依然擔憂,要是東鎮的和女校長沒膽子,臨陣退縮怎麼辦?

沈紅蓮說,應該不會。我捐給他們那麼多錢,就是他們的政治資本。如果真出了事,垮了,他們也會受到調查,肯定沒啥好果子吃,一條繩上的螞蚱,聰明人都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季小蓮點頭,確實如此。再說,這也是幫他們自己。一旦瘦猴掌了權,他們也會平安無事,說不定還能得到升遷。

沈紅蓮說,他們對升遷興趣不大,能保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季小蓮感嘆,官場實在太複雜了。

沈紅蓮說,是人心太複雜。像你哥哥那種簡單愚蠢不懂人情世故的,根本不適合在官場混。

果然不出沈紅蓮所料,行動一切順利。罪犯一個都沒跑掉,縱容和支援的也相繼被問責。

以前各單位組織遊斗的幹部被逐個審查,有問題的同樣受到批鬥或問責。

文友小說裡曾這樣說,後來好多憤青認為這個時期挨批者很多,但如果仔細考證一下每個所謂挨批者,會發現絕大部分都是咎由自取。

關於這點,沈紅蓮前世的父親也曾說過,至少在知根知底的農村,被批的都算不上好人,純冤的可能有,但很少。

以前世父輩們普遍的善良正直來看,文友和父親的觀點確實具有很大的代表性。

老廠長已因病退休,本著坦白從寬治病救人的原則,加上揭發有功,且並未使用公款賄賂,經開會研究決定,對其組織內記過處分,以觀後效。

混亂不堪的局勢,又一次平復下來。

新廠長被抓後,新老廠子由老會計暫時掌管。

比較完善的機制不會因缺少廠長而亂套,短期內,廠裡少了誰都能正常運轉。

趙家姐妹和大伯重新受到聘用。

沈紅蓮和父母再次被聘請為技術員。

沈家再次住回了廠區。

正跟著大丫努力學習文化知識的季小蓮,被招聘到廠裡供銷部,跟著沈紅寶採購送貨。

季文曲和兩個同夥被釋放回家。

校內關押人員同樣全部釋放。

沈紅蓮主導策劃的鬧劇,降下帷幕。

後來不短地時間裡,沈紅蓮都在回味這出改變很多人命運的鬧劇。沒來由的想起文友描述的那個老女人,那個幫了很多人,又打擊了很多人的女人,一個難以評判好壞對錯的女人。

原來自己就是那個女人。

狗入的文友,竟然設計了我的命運。

沈紅蓮還沒從混亂無序中理出頭緒,就聽說翟天清被人打了。

小鎮很小,幾乎所有人都知根知底,幾乎沒有秘密,有點風吹草動當天就能傳遍。翟天清給沈紅蓮做外應和探子的事,在配合禍害沈紅蓮的人被釋放後就得到了證明。

愚昧的人容易上火,以為有家族做後盾,直截了當地打上門,毫無顧忌將翟天清家一頓砸,把翟天清揪出來一頓收拾,臉被打腫,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骨折。

這個時候,底層人普遍愚昧,匱乏法律意識,尤其在小地方,遇到事,隨便找個理由,簡單粗暴地比勢力比力氣比狠就行,犯不著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沈紅蓮知道後當然不會慣著,不過,孬好勉強算得上文明人,對付蠢貨還得走合法程式,直接砸了兩千塊錢給人武部。

五個領頭傷人的很快被抓了去。

沈紅蓮的仇人越搞越多,沈家安全感越來越弱。看來,相對於其他家族,沈家還得努力啊。

得想法子離開這裡啊,不然,早晚會連累家人。

將翟天清接到學校養傷後,沈紅蓮獨自去了一趟黃莊所屬的鎮上,聽說黃莊依舊平平無事,更加失落。

考慮再三,沈紅蓮打消了去黃莊避難的打算,怏怏而回。

該面對的,還得面對,逃避不是上策。

還是砸錢吧,能多收買一個是一個。

不日便有傳言,從未舉報過陷害過沈三丫的,有困難一定會得到接濟。

又撒出去兩三千收買人心,終於將禍害沈紅蓮的少部分孤立起來。

翟天清因禍得福,連續有人上門提親。

能傍到沈紅蓮這種大款,不愁沒日子過。

卻被翟天清一一拒絕,理由很簡單,自己才二十歲,暫時不想談。

沈紅蓮向來不參與別人私事,可季文曲找上門還是有點為難,畢竟有季小蓮和四丫這種鐵桿友誼在,最後還是妥協了,透過王書雯的推薦遊說,讓季文曲去了鎮宣傳辦。

都是人民內部矛盾,能不激化儘量不要激化。

尊嚴算什麼,風骨算什麼,平安活著才是王道。

幾十年後,只要聽話,會唱讚歌,寫詩狗屁不通的都能做縣級wenlian主席,季文曲這種水平,足以去省級文化部門了。

季父心中的文曲星終於在仕途上跨出了關鍵的一步。

外人的事還沒完全擺平,二丫的感情也出現了裂縫,沈紅蓮的態度很明確,這種事誰也插不上手,只能自己解決。強扭的瓜不甜,能補則補,補不了就分。

二丫顯然不甘心,他爸媽太小心眼,我有那麼敗家麼?

四丫很肯定,確實挺敗家的,好吃怕做愛打扮,你都佔全了,換誰都怕。

二丫提出要求,三妹先給我千兒八百的,我去將他父母砸暈再說。

四丫差點氣哭,你不收斂點,砸再多也沒用。你以為三姐是搖錢樹啊。

沈紅蓮竟然贊同二丫,是的是的,我就是搖錢樹。對付小心眼,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錢砸暈他。

四丫立即氣暈,三姐,你已經嚴重顛覆了我對你的認知。

沈紅蓮半點不在乎,貧賤夫妻百事哀,用錢解決問題,是最輕鬆愉快的方法。你和二姐走一趟,讓小冒的爸媽長長見識,什麼才叫有錢任性。

二丫除了會享受,其他沒明顯缺點,又很聽話,有能力幹嘛不滿足她呢。

人生活的是心情,自己已經夠憋屈了,沒必要讓二丫受窩囊氣。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都是忽悠蠢貨的。

冒炳良住在縣城北郊的公社,和女校長同一個鎮,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已成家,父親是大隊主任,母親是小學教師,都是文化人,冒炳良能進入縣教育局,也就不奇怪了。

這樣的家庭條件,確實不錯,思想也是又紅又純,不看重物質也屬正常,難怪會嫌棄二丫。

二丫和四丫上門明顯讓冒家猝不及防,沈家姑娘膽大包天果然名不虛傳。

四丫對著冒炳良一陣拳腳,二姐不需要你們養活,我三姐能養你們全家,想始亂終棄,沒門。

邊將一千塊錢拍到桌子上,對冒炳良爸媽說,要多少錢都行,愛情自由,婚姻自主,你們再幹預二姐的婚姻,我就跟你們沒完。

然後勒令冒炳良跟著回廠裡。

冒炳良父母哪裡見過這麼霸道的小姑娘,一時驚得不知說啥好,目瞪口呆地任由兩個姑娘將兒子拖走了。

這事迅速傳成一段佳話,被作為婚姻自由的典範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