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全民聯歡
這一年,沈家依舊人丁興旺。
沈紅書結婚,趙家姐妹各添一子,王書雯也添一女。
到了年底,大丫二丫先後確定關係。準備開年訂婚。
悲催的還是沈紅菊,受縣委表彰後,連媒人都不上門了。
才貌雙全居然沒人說親,開什麼國際玩笑。
那種人才將來起碼是縣老爺級別的,想結親,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吧。
我看懸。王書雯可比她好看多了,水平更高,還不是嫁給了什麼都差她幾截的沈紅寶。
情況不一樣。沈紅寶有沈三丫這種粗大腿依靠,不然,怎麼可能娶到王書雯。沈紅菊本身就十分優秀,又有沈三丫做後盾,別說我們小鎮了,縣裡配得上的都少。
奶奶的,女人什麼都好也不是好事。
為了防止洩漏穿書身份,本來沈紅蓮不準備再開聯歡會的。可機場駐紮部隊卻看上癮了,提前一個多月就送來了音質超好的麥克風和喇叭。沈紅蓮不得的咬牙發狠,豁出去了。
還搞軍民聯歡?不可能的,以沈紅蓮的手筆,得玩更大的,比如全民聯歡。
這次發行兩千張票,依然是免費的。除了上一次的學校師生,工廠職工,機場部隊,鎮政府領導。另外邀請了北鎮和東鎮學校的師生,都是成績好品行端正的。東鎮政府和學校的領導也不能缺少,畢竟,老鎮長也算是朋友了。
在女校長的建議下,特地留了三十張票給縣委的兩派,至於來不來就隨意了。
獎品也多,足有一千份,依然是日常生活用品。
大年初一早上七點開始檢票,五張學桌堵在大門口,中間只能一人透過,每張桌子上放著一個硬紙糊的投票箱。
依舊是手寫的票,來客將副票撕下放進箱裡,憑副票和主票的撕縫對合領取獎品。
最先到的是紅小兵紅衛兵,他們要負責搬運凳子,佈置舞臺,排放獎品等事。
然後是軍隊,三十多路,齊刷刷的走路來的。
天朝的軍人從來不會遲到。
接著工廠職工和鎮政府工作人員零零落落趕到。
東鎮學校和鎮政府的也比較早。
北鎮學校的師生也提前了半小時。
獨獨女校長在半路才想起縣委的三十張票忘在了辦公室,只好趕回去取。
最後是縣委的五輛小車,一輛大巴在九點差十五分趕到。
四丫又看到了瘦猴帶領的十幾個造反派,還有周書記和秘書帶領的十幾個保守派。
檢票的大聲喊著,快點把票拿出來,九點一到,停止檢票。
這些大領導哪曾受過這種待遇,不列隊迎接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檢票,不少人已經變了臉色。
瘦猴一點也不生氣,笑道,我的票在北鎮校長手裡,麻煩你們進去叫一下她。
四丫一點不滿意的說,那個阿姨是個冒失鬼,把你們的票忘了,希望她能提前趕到。
有幹部已經開始埋怨,這冷的,涼在外面喝西北風,早知道不來了。
四丫朝來路一指,那就請回吧,一路走好,不送。
哪來的死丫頭,大過年的怎麼罵人呢,你家大人呢?
缺少教化的東西,怎麼會讓這麼個沒教養的負責檢票。
周書記充耳不聞,笑問,是四丫吧,都長這麼高了,功夫沒落下吧。
四丫回,當然,你要是能進去,就會見識到。
正鬧哄哄地說話,埋怨,女校長滿頭大汗地騎過來。抱歉地邊打招呼,邊把票分給眾人。
不少人又來了意見,一起投進去得了,這麻煩的。
真是的,什麼玩意,搞得真像什麼大場面似的。
瘦猴搖頭苦笑,老老實實地把票遞給檢票員,被你說對了,確實是你們一生都難得見到的大場面。
跟著瘦猴的都為他馬首是瞻,好脾氣地一一投票。倒是周書記帶的那幫人有些橫,根本就沒把這個小鎮人員放在眼裡,怨氣沖天。
四丫也不搭話,不停看手錶。女校長看他們來的人數超了三四個,心道不妙,把剩餘的幾張票往後面的一個人手裡一塞,自己先跑了進去。
沒拿到票的發了幾句怨氣,然後開始罵罵咧咧。對著檢票員和四丫施展各種淫威,嚴重影響了檢票速度。
四丫猛然大喝一聲,時間到,停止檢票,關門。
看檢票員和民兵保安真的移開桌子,開始關門,絲毫不管他們的怒罵,更是火冒三丈,大罵著硬往裡闖。
四丫大喊,都趕出去,關門。
很快,檢票的紅衛兵和保安一起使勁將大鐵門合起,兩個幹部大罵著發各種狠話,卡在門縫中間,一時僵持不下。
聽到吵鬧聲,機場軍隊一聲令下,一起跑向大門,將幾個幹部扭住拖了進去。
幹部們沒想到裡面還有正規部隊,一時也有點驚慌,不過嘴上依舊強硬。
縣委周書記和秘書趕緊跑過來解釋。沈紅蓮看看周書記,又看看秘書,問四丫怎麼回事。
四丫說,他們有的沒票,又來晚了,硬往裡闖。
沈紅蓮手一揮,先關到禁閉室去,等聯歡會結束再處理。四丫先安排人抽獎,其他人自己找位置坐,找不到的站後面,不要影響演出。
瘦猴倒是低調,自覺帶人站到後面。
周書記臉色變了變,終於忍住,也帶人挨著瘦猴站到最後面。半響,貌似自言自語地說,沒想到沈三丫現在如此囂張,簡直要逆天了。
有人附和,縣委的人也敢抓,這裡還屬不屬於縣委管轄了?
瘦猴冷笑,只有三十張票,是我們不守規矩,不守規矩不成方圓。怪不得沈三丫,否則就亂套了。
跟著瘦猴的宣傳部長笑道,我要是沒票,跪著看都願意。他們唱的歌,這輩子都難聽到,簡直太好了,說不出的好,花一個月工資我都願意。
瘦猴眼一瞪,你少開口,站後面去,沈三丫特別宣告,不允許宣傳部的來觀看,被發現就麻煩了。
周書記奇怪地問,真比宣傳部的節目還好看麼?
元宵節看過的人點頭,不是同一個型別,不是同一個檔次。沙文秀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幾十個紅小兵紅衛兵很快開出了三百多個獎,穿流在人群裡發放獎品,幹部隊伍裡也有不少中獎的,都是些茶缸,搪瓷面盆,痰盂,熱水瓶,毛巾,衣服被面,床單等比較高階的日用品。
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這可不是小打小鬧,難怪這麼豪橫。
瘦猴解釋說,五千塊錢的獎品,我們縣委比得了麼。
周書記點頭,這丫頭!論敗家,她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估計在全國也是唯一的了。
說著話,樂器敲打起來,沈紅菊穿著乾淨得過分的潔白長裙,恍若凌波仙子飄上舞臺,唱第一首笑納。
這次伴舞的幾個沒帶面具,舞姿也分嫻熟優美,一下都看呆了聽呆了。
周書記秘書感嘆道,傳言非虛,此曲的只有天上有,大作家真不是浪得虛名。
宣傳部長嘆道,比元宵節還好聽,真不像來自人間。
原先懷疑的幹部也不得不佩服,不虛此行。
難怪沈三丫這麼橫,確實有底氣。
瘦猴冷笑,人家照規矩辦事,怎麼就橫了。
周書記秘書點頭,為了照顧幾個習慣橫行霸道的幹部,影響聯歡會的正常秩序,確實不行。沈三丫並沒有做錯。
第二個節目是北鎮的學生合唱。肯定用心排練過,贏的一片掌聲。
第三個是王書雯母親唱的我來人間一趟。
王母出生書香,在各種運動中受過不少罪,落下重病,近幾年身體才好了點。為了防止再遭罪,乾脆接到了廠裡。這次沈紅蓮特地選了這首傷感的歌教給她,每次都唱得熱淚盈眶。
這次也不例外。
一路上跌跌撞撞受過不少傷
再回首半生已過猶如夢一場
我望著天空愈發地迷茫
不知道未來究竟在何方
一輩子匆匆忙忙虛度著時光
所謂的詩與遠方還只是奢望
我隨著人潮四處在漂盪
心中的話卻不知和誰講
我來人間一趟本想光芒萬丈
誰知世人模樣只為碎銀幾兩
我來人間一趟歷盡風雨滄桑
無意打碎夕陽卻被勸返天堂
我來人間一趟也曾年少輕狂
怎奈世事無常終難如願以償
我來人間一趟受盡世態炎涼
回顧前塵過往徒留滿腹惆悵
掌聲過後,總算有幹部提出質疑,調調真好聽,可這詞是不是有點——
周書記回過味來,嘆息道,唱得真好,都是大實話。人活一世,誰不歷經世態炎涼,風雨滄桑。誰沒有過年少輕狂,誰不想光芒萬丈。這個沈三丫,唉,我還是小看她的才華了。
瘦猴點頭,我就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邀請我們。後面的一定會更精彩。
然後是東鎮學校表演的一段快板。說的是學習榜樣的事,符合主流宣傳。
幹部們司空見慣,聽得沒精打采。
接著是二丫和未婚夫上臺,唱最炫民族風。
這首歌節奏明快,歡樂奔騰,四丫和沈紅蓮領舞,跳得大開大合,美不勝收,很快把所有觀眾的情緒都調動起來,有紅衛兵甚至吹起了的口哨。
幹部們不自覺地跟著打拍子。這歌好聽,真特麼的好聽。歌詞也好,真喜慶啊。
周書記使勁拍著手,這丫頭,真招人喜歡。誰剛才說願意跪著聽的,這歌確實配跪著聽。
瘦猴長嘆一聲,可惜,沈三丫的歌只能聽一次,都是沒公開過的,想學都不行。
秘書愣住,竟然有這種事,我說咋就從來沒聽過呢,原來都是她自創的。
周書記說,也可能是和別人合作的。這丫頭神出鬼沒,沒人能瞭解到她的底牌。
瘦猴說,我估計下一首肯定會讓我們難以接受。沈三丫擅長讓觀眾的熱情瞬間冷卻。
周書記懷疑,她有這種掌控個能力麼?
瘦猴點頭,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
果然,一段樣板戲過後,王書雯和沈紅寶上場,夫妻合唱一半瘋了一般算了。
熙熙攘攘這命運的道場
誰曾燃起希望換一片荒涼
多少心的滾燙開不出花香
有夢的人其實最迷茫
就怪那酒杯太淺 敬不了來日方長
道路太短 走不到白髮蒼蒼
這一生一半瘋了 一半算了
不是年少不瘋狂 只是歲月太荒唐
就怪那歲催人老 貪不起一如既往
笑談風霜 留一副冠冕堂皇
這一生一半瘋了 一半算了
再對老友訴衷腸 只能說說舊時光
聽完,周書記讚道,曲子堪比仙樂,詞也還可以,不算出格,人生不就是一半瘋了一般算了麼。
瘦猴點頭,笑談風霜,留一副冠冕堂皇。在譏諷我們呢。
宣傳部長說,再對老友訴衷腸,只能說說舊時光。爭爭鬥鬥一輩子,退休後還真是這樣的。這詞也太形象了。如此文筆,不服不行。
北鎮的忠字舞過後,四丫上場唱一腔詩意餵了狗。
本來沈紅蓮教她唱改詞版中華民謠的,她嫌難度太低,只好教她這個改詞版的花粥原創。
之所以放棄中華民謠,也因為民謠在二十年就會出現,那時這群人還沒老透,擔心生疑,最好教五六十年後的,相對保險一些。
這首也是改詞版的。
孤勇非詞窮,誰與對隆中,心地瀛洲霧霾濃,轉眼各西東。回首身佝僂,淺笑問荊軻,春花秋月付水流,高歌風雨樓。白雲怨蒼狗,怎會老不朽,門前赤雪仍未走,請喝三杯酒。朋友沙一抔,山窮見輕舟,忍看青絲伴白頭,醉倒黃昏後。倩影夢裡遊,烙在左胸口,一腔詩意餵了狗,平地一聲吼。
這說唱讓人聽得糊里糊塗,有人忍不住問宣傳部長詞意。
宣傳部長撓撓頭,我也沒聽明白,感覺這詞寓意很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周書記點頭,這歌好像在說一段塵煙往事,含意深遠,也富含哲理,不看著歌詞聽幾遍根本理解不了。
有人說,我好像聽到一句,一腔詩意餵了狗。是不是在罵我們啊。
周書記秘書笑了,真有這種可能。我聽到這一句,朋友沙一抔,山窮見輕舟,忍看青絲伴白頭。這意思確實深遠。以我們的文字功底真的難懂。
瘦猴問周書記,那丫頭是不是在提示我們什麼?
周書記,就算是也不能問,她也不會說的。說不定後面她會解釋。她自己還沒上場呢,聽說她一上場,詞句信手拈來,很難停下來。
瘦猴說,可惜去年在這裡表演我們都沒來,這次不知道她會不會再來一次。
秘書說,應該不會,她怕洩露詞曲,一首歌只會唱一次。
跟著是大丫和超帥未婚夫上臺唱人生短短三萬天。
這首勸世雞湯,很適合他們兩個合唱。
這首幾乎全部聽明白了,得到所有人的喜歡,都站起來鼓掌。幹部們不住點頭,人生短短三萬天,萬事不求太圓滿。順其自然,唱得真好。
東鎮學校也表演了一段忠字舞后,幹部們期盼已久的沈紅蓮終於上場。
唱的是篡改版的人生的道場。
打打殺殺這人生的戰場,爭爭鬥鬥為權力而奔忙,多多少少忘了最初的模樣,無奈人生有太多的荒唐。喧喧鬧鬧這人生的戰場,反反覆覆為名利而思量,糾糾纏纏追著心中的夢想,無奈歲月染白髮蒼蒼。
在這人生的戰場,看盡世間的悲涼,一副冠冕堂皇裝人模狗樣。在這人生的戰場,誰不想順順當當,卻有人只能在溫飽裡迷茫。
在這人生的戰場,看盡世間的冷暖,一群衣冠禽獸爭權奪利忙。在這人生的戰場,誰不想風風光光,卻有人只能在草堆裡絕望。
在這人生的戰場,看盡世間的滄桑,多少王侯將相轉眼去天堂。在這人生的戰場,誰不想平平安安,卻有人只能在雪地裡吃糠。
在這人生的戰場,看盡世間的囂張,有點權力就把自己當皇上。在這人生的戰場,誰不想健健康康,卻有人只能在醫院外彷徨。
一曲未完,幹部們已經面面相覷,有搖頭,有苦笑,有冷哼,有不屑。
瘦猴又長嘆一聲,在溫飽裡迷茫,在草堆裡絕望,在雪地裡吃糠。我就知道——這丫頭,善良得讓人無地自容。
周書記看看眾人,也只有這丫頭才有這樣的底氣唱這歌,慚愧啊。
宣傳部長仰頭,我們活到狗身上去了。真正的一副冠冕堂皇裝人模狗樣,一語中的。
瘦猴說,一點沒錯,我們就是一群衣冠禽獸。
周書記轉頭問瘦猴,這丫頭的分紅拿了沒有?
瘦猴搖頭,早就被她敗光了,還欠廠裡一萬多呢。
秘書苦笑,這也太能花了。錢在她眼裡連廢紙都不值。
瘦猴說,只是都沒花在自己家裡,也沒花在自己身上。我感覺她在籤協議的時候,就沒打算拿這筆錢。
秘書點頭,這點毫無疑問。她真要用,第一年的早就提走了,根本不會一分不動地放在賬上,等著繳公。
周書記說,那麼困難的時候,那麼多一筆稿費一分不留就送出去了。我感覺她腦子裡就沒錢多錢少這個概念。我們眼裡是大筆財富,她眼裡都是身外之物,毫不心疼。
瘦猴說,她呆麼?絕不可能。一個天才,思維和價值觀和我們不一樣而已。真是呆子,就不會把這麼多好歌秘藏在手裡了。
周書記說,這些歌曲,你就沒想過確實是她和人合作的麼?
瘦猴一愣,隨即瞭然,對呀,一個人不可能全能,難怪她不肯洩露,一定是合作人的意見,她不敢冒然據為己有。
周書記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至今都沒查出給她錢並培養她的人是誰,這丫頭口風真緊,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瘦猴附議,是的,她背後肯定有高人。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周書記說,得想法子控制她點,有錢也不能瞎花。不然,上面調查下來不好說。
瘦猴點頭又搖頭,表示很無奈。
正說著,再次打扮得像公主似的季小蓮唱了首運底人間,縣委幹部又是一陣嘖嘖稱奇。
周書記說,這麼好看,不像是沈家的丫頭。
秘書說,應該是三丫供養的。聽說,她還替一個無賴還了鉅額欠債呢。
瘦猴笑道,沈三丫看上的人,未必真是無賴吧。
周書記點點頭,那是肯定的。可以懷疑她做事的目的,但不能懷疑她的見識。
正說著,只見沈紅蓮那班人一起湧到臺上,節奏突然變得剛勁有力,開始合唱改詞版的綠旋風。
沈紅蓮本身並不喜歡這首歌,曾經改了好幾次不同意思的詞。這次改得很少,只為讚頌大天朝的軍人。
無論到什麼時候,保家衛國的軍人都值得敬仰,歌頌。
急促鏗鏘的旋律很快將所有人的情緒調動起來,第二遍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尤其那些軍人,熱淚盈眶,敬禮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幹部們也不再交談,個個表情嚴肅莊重。
沈紅蓮他們三鞠躬後,掌聲才如雷般響起,且久久不息。
宣傳部長喃喃地說,這歌不向上面報,簡直太暴殄天物了。
周書記嘆息,憑這一首就足夠稱得上人民藝術家了。
瘦猴同感,這要是能推上去,我們縣都能名揚全國。可惜,我感覺沈三丫不會同意。
周書記說,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想的,好好的可以直接進入省級和中央的機會,可她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秘書說,三丫所追求的,絕對和我們不一樣。我們畢生為之努力的,她卻棄如弊履,真是可惜。
周書記搖頭,己之蜜糖,他之砒霜。每個人的需求不一樣。富可敵國的人,就不一定喜歡錢了。
宣傳部長依然不甘心,能不能去和沈三丫商議一下,讓她將這首歌貢獻出來。
瘦猴冷哼,有本事你自己去說唄。
宣傳部長苦笑,她都不待見我們,怎麼說。
瘦猴笑道,所以,就別指望了。
周書記突然問,聽說沈三丫特別看重沙文秀,是真的麼?
瘦猴暗笑,明知故問,你和黃莊那幾個合穿一條褲子,這個老狐狸,套我呢。
宣傳部長可沒瘦猴的心機,介面說,是的。聽說沈三丫十分佩服沙文秀,要不,讓沙文秀來和三丫說說?
瘦猴輕踢了他一腳,暗罵蠢貨,叫沙文秀出面,周書記難道不懂麼?明知道沙文秀不會願意,還讓我們去叫,這不是找不快活麼。
心裡鬱悶,瘦猴嘴上卻說,我看還是算了。好像三丫說過,最大的壞人就是用權力為難別人。何況,沙文秀是可以讓我們隨便為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