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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連續表演

第29章連續表演

軍方代表還想說什麼,那個小軍官插嘴說,可以理解。這些歌確實太好聽了,但是,目前確實不適宜推廣傳唱。

沈紅蓮掃了小軍官一眼,看得他不敢對視。

鎮長點頭感嘆,這麼好聽的歌,可惜了。

軍方代表很是遺憾,開始那首叫什麼來著,把我眼淚都聽出來了,太動人了。

沈紅蓮說,都還沒有名字。作者沒取,我也不敢擅自取名。

鎮長說,主要是大丫唱得好,讓人感同身受。

軍方代表感嘆,我只記得一句,夢裡故鄉是捨不得的情。唉!說到我們心裡去了。真想再聽聽啊。

另一個代表說,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沈紅蓮暗罵,日,這還咬住不放了。這可如何是好。

四丫忽閃著眼睛,那就讓大姐再唱一遍唄,僅此一遍,一旦有人學會傳唱,就違約了。

軍方代表馬上來了精神,那就辛苦沈姑娘了。

大丫只好清唱了一遍。

看著那些人拼命想要記住的樣子,沈紅蓮一陣感嘆。這個時代的文藝實在太貧瘠了,可憐的一輩。

好多人又聽得鼻子發酸,軍方几個又給大丫敬了軍禮才離開。

沈紅蓮叫了下人武部部長,說下午要去一下東鎮找個人,請他派兩個人跟著去。

人武部部長笑道,早就和他們說了,在學校值班的幾個你隨便用,需要人多的話,我再安排。

沈紅蓮他們到家已是中午十二點,二丫也是剛回,正幫忙弄飯。

沈家新年團圓飯分了四桌,好多小屁孩,很是熱鬧。

大人們都在談論聯歡會,說著外人的恭維。趙家姐妹說幾個丫頭唱得太好聽了,也要學唱,卻被齊聲拒絕。

沈紅葉全程很少說話,只偶爾教訓孩子幾句,挺識趣的。

看著這個比實際年齡老的堂姐,想到當年穿著沈紅蓮做的嫁衣驚豔全莊,沈紅蓮一時很不是滋味。

二丫見沈紅蓮盯著她看,有點不安,紅著臉有點心虛地問,你這麼看我幹嘛。

沈紅蓮說,去給幾個晚輩發點壓歲錢。

二丫立即苦了臉,我哪有啊?

四丫說,大姐和紅菊姐的工資都給了我爸,你的工資比大姐高多了,錢呢?

二丫咕噥一句,我哪知道,還沒怎麼花就沒了。

四丫說,你天天在家吃用,總不能不付生活費吧。不付也行,以後別在家吃飯就是。

二丫罵,要你管。你付了多少?

四丫說,我和三姐還在上學,有工作的才要付。

二丫說,要不是取消高考,我也還在上學呢。

四丫哼,就憑你那成績,大學校門的邊都摸不到。

沈世海圓場,今天新年第一天,不許吵架。二丫是要節省點,吃光用光誰敢娶你啊。就是嫁了也會被婆家收拾,可別丟我們的臉。

二丫哼,敢欺負我,我把他家房子都搗翻了。

四丫說,被打死可別指望我們幫你伸冤。

沈世海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隔壁桌上的二伯,這是紅菊給我的,都收著呢,一分沒動。

二伯母立即雙眼放光,二伯瞪了她一眼,伸手抓住往外推,紅菊這些年都是你供著,我可沒臉拿。現在你們一大家子只有一百七的工資,日子可不比我好。

四丫哈了一聲,二伯這麼上道,太陽打西天出來了。

二伯罵,個死丫頭,總和我作對,二伯啥時候沒上道過。

四丫針鋒相對,你啥時候上道過。

二伯嘴上說不要,手裡卻抓著不放。

大伯喝了一口酒,悶聲開口,紅菊的錢老三收起來,不能跟老二客氣。三丫頭欠著廠裡一萬八千多呢,手裡肯定緊得很。

沈紅蓮一把從二伯手裡奪了過去,下午真要用錢。正打瞌睡呢,二伯送來了枕頭。嗯,二伯最好,萬分感謝二伯的無私奉獻。

二伯真正是哭笑不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二伯母也嚇得合不上嘴,一萬——八千多,三丫怎麼欠了這麼多,這可怎麼還啊?

四丫一本正經地說,所以,二伯母趕緊借點給我三姐還債。

二伯母苦了臉,我們就存了兩百來塊,是給紅寶結婚用的。

四丫故意逗她,三姐都快被廠裡逼債逼瘋了,你還只想著給兒子辦喜事,有這麼做長輩的麼。

二伯母要哭了,可我們這點也不夠啊。

四丫說,湊點是點。我去和廠長說說,先還點利息。等二伯和二伯母賺夠了再還。

噗嗤,沈世海一口湯從鼻孔裡噴了出去,隨手一筷子敲在四丫頭上。

四丫馬上跳起來,抱頭遊走,一邊大叫,不行了,不行了,我被爸打呆了。咦,你們是誰?這是哪裡?我又是誰?

王書雯使勁憋住笑,對呀,我們是誰?你又是誰?你哪兒來的?要到哪兒去?

四歲的沈浩陽沈浩月被嚇哭了,抱住四丫,你是小姑,你是小姑啊。爸,爺爺,小姑怎麼了?

趙家姐妹上前抱起孩子,小姑欠抽呢。

四丫頭純粹要把人笑死。

吃過中飯,沈紅蓮換上軍裝,用紅圍巾裹住頭臉和沈紅菊騎車去學校。

兩個民兵揹著三八式步槍,早就等在校門口。看到沈紅蓮,一句沒說,接過腳踏車騎上。

沈紅蓮跳坐其中一輛車後,三人兩輛車駛向東鎮。

新年第一天,莊子裡卻沒見多少喜氣,整個大地都在溫飽線上下挨著。

不是國庫沒有糧食衣物,是備戰備荒呢。連公社糧站都是滿倉。

只要餓不死,就往死裡餓。

一怕不苦,二怕不死。

這是文友小說裡的宣傳口號。他的觀點是,故意挑起矛盾,讓下面互相爭鬥,轉移飢寒問題未嘗不是一種高妙的法子。

既然叢林法則橫行,那就幹吧。

與其防著對手,還不如主動出擊。

捨得自己,才能贏得別人。

按照老鎮長的地址,找到鎮工業辦的主任家。

主任家也就三間低矮的瓦房,房門都沒有,裡面居然擠了三張床。

看到扛槍的三人,抱著小孫子的主任一臉懼色,抖著聲音問找他有什麼事。

只露了一雙眼睛的沈紅蓮冷聲說,有人舉報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騎上車,跟我們走。

猶豫了三分鐘,主任艱難地吩咐了家人幾句,推出草棚裡的腳踏車,在沈紅蓮的命令下,一路向北,去縣城方向,過了鎮子四五里,才折向西去。

快要過鎮界時,主任才不安地問,你們是哪裡的?要帶我去哪?

沈紅蓮聲音緩和,我們是西鎮的,老鎮長派我們來接你,有事商議。

啊?老鎮長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

三個月前。

原來老鎮長早就出來了,難怪他們沒找我麻煩。

沈紅蓮說,老鎮長家人早就通知過了,只是沒對外人說。

鎮上那班新領導也清楚,我們抓了新鎮長的兒子,用老鎮長交換的,他們也沒臉說出來。

見兩個老戰友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沈紅蓮冷聲說,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快說說鎮上現在的情況,尤其糧站的事。

主任說,糧站站長早就被關起來了,各機關都已癱瘓,關了十幾個人,天天有人被押著遊行批鬥。上班的幾個都是新鎮長的人,破四舊抄家的物事砸的砸燒的燒。金銀器物說放在人武部,鬼知道有沒有被瓜分了。

沈紅蓮問,有什麼好辦法能把那傢伙抓來?

看著面前的小女孩,主任驚得身子一抖,這怎麼可能,那會引發一場大決鬥,會打死不少人的。

沈紅蓮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證據能明著抓,上次抄家時就能抓來。單純的破四舊可不是抓人的理由,上次抓了他妹夫,還不一樣被縣委放了。可惜,好好的鐵證,我們沒落到實處。我的意思,只能偷偷抓來。

主任說,也不容易。不過,那貨好酒。喝多了就會去姘頭家裡。

沈紅蓮點頭,這是個好機會。你仔細說說。

商議到晚上十點,幾個人也沒拿出可行的法子。

一被驚動,就很麻煩。

就算抓到,三四十里押來也不容易。

夜裡動用軍車也不行,動靜太大,有小汽車就好了。

小汽車只有縣委機關有三五輛。可就算小汽車,也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沈紅蓮越想越懊悔。

照沈紅蓮的吩咐,主任在學校住了一晚,第二天先繞到縣城南,再向東,從東鎮北邊回了家。說是被抓去縣城審問了一夜。

其實,這事並不複雜,只要預先安排兩三個人,暗暗潛伏到東鎮,再買動幾個人打探訊息,很容易就能實施。

沈紅蓮之所以走這一趟將工業版主任叫來,直視要看看這個主任和老鎮長有沒有破釜沉舟的魄力。現在,看他們膽小怕事的樣子,就算抓了鎮長,鎮長的親信爪牙也未必能拿得下,除非將一幫人一窩端了。

要一網打盡,只有上一級政府出頭才能實行,沈紅蓮就算有能力做到也不行,因為師出無名。

哎呀,女校長咋就還沒有訊息呢,難不成她的後臺也倒了麼。

嗯。得找人儘快去縣城打探訊息。

處心積慮的表演並未達到明顯的效果,四丫說那個小軍官沒對沈紅菊示好,只是善意提醒讓她們不要去外面表演。

沈紅蓮說,這就夠了。讓子彈飛一會兒,有好處。人生大事一揮而就反而顯得草率。

四丫說,大姐那麼努力也沒釣到一個。

沈紅蓮說,都說了讓子彈飛一會,不急。

這個時代的農村,二十以上就屬於晚婚,找良人必須趁早。

不過,也有好訊息。昨天沈紅蓮走後,二丫就騎車出去了,晚上才回來。四丫說,肯定有情況。

沈紅蓮點頭,用不著你說,情況早就寫在她臉上呢。她不說,我們就裝不知道。

也就憋了一天,四丫就忍不住了,纏著二丫要她交代,姐妹兩個好一陣打鬧,以四丫毫無所獲告終。

看樣子,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二丫,也還是有點心機的。

沈紅蓮很是欣慰,只要姐姐們都找到良配,她就可以安心遠走高飛了。

初四,北鎮女校長特地趕到沈紅蓮廠裡。

和她接頭的人說,馬上收拾東鎮造反派比較麻煩。縣城現在亂得不行,人人自危。幾派人都想上臺,成了大亂鬥,暫時管不了下面的事,只能等局勢穩定下來再說。

沈紅蓮問她有沒有受到批鬥。

女校長搖頭,都是些被鼓動的笨蛋。我熟讀了領袖選集,隨隨便便就能抓住他們語言上的把柄,輕輕鬆鬆給他們扣上大帽子。跟他們鬥不能急,才能保持頭腦清醒,據理力爭。或者故意挑事,讓他們內鬥。

沈紅蓮大笑,這是個好辦法,我得借用一下。

聽說沈紅蓮統領了鎮上最大的造反派組織,成了唯一的正規軍。女校長讚道,還是你這丫頭牛叉。

沈紅蓮倒是很謙虛,我築的仇數不勝數,也是沒辦法,只能先下手為強,要打擊我的人太多了。

女校長問,東鎮是怎麼回事?得罪你了?

沈紅蓮說,沒得罪我,只是看不順眼。簡單地說,就是我一時衝動抓了鎮長兒子,釋放後,他讓公社的紅衛兵以破四舊的名義把我兩個舅舅家打砸了。然後我也以破四舊的名義去把他家和兄弟姐妹家砸了。

女校長很是吃驚,這仇越結越深,到這種程度,確實很難解開。往後你得多加小心,免得被他暗算。

沈紅蓮嘆息,不死不休的仇,就看誰更強大了。主要是,他家縣委有人,縣委肯定也很為難。上次抄他妹夫家時,抄了很多古玩字畫。他妹夫也是貧農,怎麼可能有那些東西,只要去查查他們抄過的家就能證明,絕對是鎮長貪汙窩藏的。可惜當時沒錄下他妹夫的口供,將人和贓物交到縣公安局。縣公安局卻說那些古董本來就是他妹夫的,就把人給放了。

女校長問,你幹嘛不自己去查呢?

沈紅蓮摸出兩頁紙,這是我暗地裡派人調查的,那些被抄家的口供。

女校長接過去,這口供交上去也不一定有用,說不定那些人還會反悔。

沈紅蓮說,你我這種身份交上去當然不行。

女校長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只能盡力,真不敢保證有結果。你要有思想準備。

沈紅蓮點頭,從去抄他家開始,我就豁出去了。

女校長又問這兩年有沒有寫東西,沈紅蓮苦笑,沒稿費,早就不寫了。

女校長說自己現在專門寫口號文章,寫標語大字報演講稿。又替沈紅蓮可惜,好好的一個大作家,就這麼廢了。

沈紅蓮說,沒什麼可惜的,將來肯定還會寫。經歷也是一筆財富。

女校長說,將來如果有機會,一定再和你合作。

初五,學校接到縣教育局的通知,小學春節後一律開學,主要以學識字學領袖語錄唱紅歌為主。並細化到一邊學習,一邊批判鬥爭,還要給錯打成反動分子的師生平反。

大丫和沈紅菊很開心,認為這次運動就快要過去了,說不定還能恢復高考呢,抽空得複習複習。

沈紅蓮卻搖頭苦笑,沒打擊她們美好的夢想。

運動才剛剛開始,恢復高考,等十年後吧。

女校長的建議被採納,沈紅蓮和姐妹們開始熟讀領袖選集,力爭做到學以致用。

初六,全廠開工,依舊供不應求。

由鎮上投資的發電機組開始執行,供應鎮區夜間照明。

比縣城和柳主任在的鎮整整晚了八年。

有了電燈,新廠不僅準備繼續擴張,還準備施行輪流加班,需求量實在太大了。

沈紅蓮也不再堅持保守思想,同意老廠擴張。

起碼還有十年好日子,到那時,自己肯定離開了這裡,用不著擔憂。

這個時代就是喜歡爭先進,上面剛要求復課,學校就通知初十開學,尤其小學生,限令全部到校,由老師配合高中學生造反組織進行教育。

大丫四丫和沈紅菊也忙碌起來。

開學這天,大丫接到三十里外機場部隊的邀請函,邀請她們元宵節去部隊聯歡,據說這次還邀請了縣委的宣傳隊和機關人員

沈紅蓮本想拒絕,因為她們的歌舞節目不適宜擴散。又想就此認識一下縣委的掌權人,畢竟是上一級,搞好關係才能保全自己。

還想繼續給三個姐姐牽線搭橋呢。

邀請函是軍方駐廠代表轉交的,並再三說明,除了沈紅蓮唱的那首歌,其他幾首歌,請沈紅蓮再向作者購買一次使用權,費用由新廠出。

沈紅蓮斷然拒絕,唱過的不行,沒唱過的可以。

就和後來的第一次春晚一樣,經典不可複製,否則就會掉價。

第一次的盛況絕不允許再出現,才能成為永恆的傳說。

同時宣告,購買使用權這種事登不上臺面,不然會受到批判,賬面上也難讓人信服。

這是個藝術不許買賣的時代。

不,不僅是藝術,私人什麼買賣都不能做,否則就是投機倒把,搞資本主義。

看軍方代表無奈之色溢於言表,沈紅蓮這才說,可以用其他方式回饋,到時候她會徵詢一下作者的意見。

她就想動用軍車抓人啊。

這也算是一場交易吧。

在經濟學上,沒什麼思想境界,任何社會活動都是利益交換。偏偏要搞各種運動以端正所謂的思想,純粹違揹人性。

時間緊迫,教姐妹已經來不及,也有洩漏智慧財產權的危險,自己上得了。

當年OK廳裡的麥霸,這次正好過足癮。

沈紅蓮沒有見到秘密戰鬥機場的樣子,據文友小說裡說,地面上的設施極少,巡邏的部隊都是便衣,不懂的根本看不出來。飛機和工事全部在地下。

為了安全起見,聯歡會在附近公社的大會堂舉行。

有比較正規的舞臺,觀眾席是清一色的長條凳,能容納一千多人。

沈紅蓮他們坐著軍用卡車趕到時,三四百多個軍人正在佈置。

軍隊的麥克風就是高階,除錯者的聲音很清晰。

還有放音樂的電唱機,沈家姐妹第一次見,都覺得很神奇。

舞臺後面有更衣室,化妝室。

沒幾分鐘,縣委的人趕到,那個女校長竟然也來了。看到沈紅蓮眨眨眼,示意裝不認識,顯然雙方都覺得很意外。

等看到領頭的是個瘦小精幹的中年人時,沈紅蓮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文友小說裡的瘦猴,縣委後來幾年的掌權者之一。

文友說這個瘦猴文化水平不高,卻頗有手段。

這麼看來,自己就是這個瘦猴的槍手了,難怪女校長會來。

不用問,又是一對狗男女。

一個高挑的年輕女人特別出色,無疑是柳主任的徒弟,宣傳部的紅人。

縣城一枝花,果然名不虛傳。

外表不一定有沈紅菊和王書雯青春養眼,但氣勢逼人。

縣委來的派頭果然不一樣,直接無視沈紅蓮一群人,毫不在意先來後到之說,很快霸佔化妝室和更衣室絕大部分空間。

沈紅蓮他們自覺地讓到邊上,讓到外面。

四丫大睜雙眼,一臉的不服。

沈紅蓮不得不提醒,低調點,不要惹事,舞臺上見高低。

一枝花走過四丫身邊時,咦了一聲,好好看了看。

四丫一點也不懼,和她對視。

沈紅蓮暗道要壞事,想阻止已然來不及。就聽一枝花問,小丫頭,你是哪兒來的?

四丫說了地址,怎麼了,你認識我麼?

一枝花笑笑,不認識。感覺你好像對我有意見。

四丫說,我們又不認識,能有啥意見。我就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

一枝花一愣,哈哈,為啥?

四丫認真地回,因為你太好看了。

一枝花毫無顧忌地大笑,這馬屁拍的,只能證明你太小。

四丫朝邊上五米外故意側身和沈紅菊說話的王書雯叫,三嫂,過來和這個阿姨比比。

王書雯卻故意充耳不聞,和大丫二丫幾個說得起勁。

沈紅菊以為王書雯真沒聽到,正要提醒,四丫已經跑過來拽。

王書雯不好再避讓,裝著才看見,走到一枝花面前微微曲了一下腰身,沙主任好。

沙文秀一愣,你是?

四丫搶答,我三嫂叫王書雯,在鎮宣傳辦。

沙文秀神色一變,啊,大才女啊,還這麼漂亮。我這個綽號要換人了。

四丫哼了一下,我三嫂又不會去縣城,不會搶你風頭的。

沙文秀疑惑,為啥不去縣宣傳部呢?

四丫說,因為漂亮啊。漂亮的女人不適合當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