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一室明亮。

床上貌美的女人翻身夾住被子，朦朧睜眼，看到枕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

也不起床，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模糊地輕喚一聲：“喂？”

正在整理花園大汗淋漓的樓山河，聽到耳機裡古詩傳來的聲音，知道她醒了，應該是剛醒，聲音糯糯的，還很迷糊。

“司司，你醒了，起床了嗎？”

白玉纖細的手捂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嗯，剛醒 ，沒起床，有點困～”

聽著對面的聲音，司司好像還很困，說話都軟綿綿的，一字一字往外拋。

樓山河放下小鏟，說：“司司，要不再睡會？”

他很早醒了。

原本擔心睡著後，手機沒電會關機或者不小心碰到然後斷了的電話，還在通話的時候，那顆記掛著的心便放下。

他醒來時房間安靜，手機裡傳來司司細微的呼吸聲，他很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滿足和愉悅。

司司細微的呼吸聲彷彿噴在他身上一樣，令他有些衝動。

一大早，他就洗了個冷水澡。

“你什麼時候醒的？”

男人微微上揚的語調，就像穿著魚餌的魚鉤一樣，在時不時地，引誘著，釣著她，這條魚。

他，在勾她。

“六點。”男人剪下一朵鮮豔的玫瑰花。

“你醒了怎麼沒掛電話？”

古詩輕笑著問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站在太陽下的男人，驚覺自己內心的那些想法是無法在太陽下直白地展開的，手不經意間摘下一瓣花瓣。

但他不想欺騙她，便問：“你想聽真心話嗎？”

“當然是真心話啦，山河哥哥你難道會騙我嗎？”

無非就是想她，至於怎麼想，不是很容易猜到嗎？

男人抬頭了一眼天，汗水從額頭、太陽穴，沿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慢慢流到脖子上，劃過胸腔。

“我想聽你的聲音，說話聲，笑聲，罵聲、撒嬌聲，呼吸聲……各種聲音。”

手裡的那瓣玫瑰花瓣，被一點一點，攆壓出水。

紅色染在了他的指頭，指尖。

“哥哥呀～我先掛了，手機沒電了。”

女人嘴唇勾了勾，有趣。

……

原本昨晚她想和於臺笙連麥。

她說了晚上哄他。

結果這個男人，十二點都沒回家，還給她拍了一張酒吧的照片。

嘖嘖嘖，男人不自愛猶如爛白菜。

古詩會等他嗎？不會。

她的臉她的聲音她的時間她整個人都這麼寶貴，怎麼可以浪費在等人，還是等一個男人裡。

所以古詩果斷放棄他，轉頭和山河聊。

山河的聲音，她很滿意。

他的外表，她也很滿意。

她很確定，他就是她那晚見過的那個人。

他的聲音，跟他的外表，蠻符合的，都是這樣具有侵略性。

他一開口，她就想起他英俊又野性的臉，想起他青筋分明又修長有力的手，想起她寬大的肩，精瘦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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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司司】：山河哥哥，你睡了麼。

古詩發資訊過去的時候，樓山河正好從浴室出來。

浴巾圍在腰間，裸露的上半身沒有一絲贅肉。每一塊肌肉的形狀、走向、分佈，都恰到好處，性感得過分。

左手拿著毛巾漫不經心地擦頭，右手開啟手機。

看到是司司的資訊，男人倏地停下擦頭的動作，把毛巾搭在肩上，濃眉微展，嘴角上揚快速地打字回覆。

【山河】：還沒有睡，剛洗完澡。司司怎麼了？

還沒睡啊，那就好。

她跟禾月發了一會資訊後，聽到禾月疲憊的聲音，也不打擾禾月了。

睡不著的古詩便去找不息兌換下午的小承諾。

誰知道他還沒回，還說讓她等他。

這個男人想要的太多了。

她回了句“她困了，先睡覺，晚安”，就玩起另一個手機，找別的人。

【司司】：我有些睡不著。

【司司】：哥哥，我們聊聊天怎樣。

樓山河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明白，她說的聊天，不是打字聊天。

又很快做出反應，給了回覆。

【山河】：好。

還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發過去。

他在等待，等待來電。

“山河哥哥好呀～”

對面的聲音清脆又有些小激動，一聽就知道女人有很亢奮。

嗯，所以亢奮得睡不著。

“司司，你在幹嘛？”

男人的聲音清冽，磁性中帶著沙啞，彷彿裹挾著細細的沙子，從她的四肢鑽進去，一點一點磨在她心上，磨得她酥酥麻麻的。

“我在躺著。想睡覺，可是我睡不著哎。”

女人的語氣可憐兮兮的，聽得樓山河心頭直軟。

“你可以給我講故事嗎？”

她哪裡是睡不著了，分明是想找樂子。

“可以。司司乖，先等一會，我換一下衣服。”

大掌摸了一把自己的頭，已經幹了，寸頭很快乾。

“換衣服呀，哥哥你哥哥沒穿衣服嗎？”

女人嬌媚的聲音明顯帶著好奇，好像她真的只是問問而已，如果語氣裡沒有不加掩飾的興奮的話。

“穿了，司司別多想。”

“哦，有些遺憾。哥哥，你多高呀？”

“189。”

她就知道，他很長，各種長。身長，腿長，手長。

“司司寶貝，你想聽什麼故事？”樓山河壓低聲音，語氣裡明顯帶著哄。

“睡前故事呀。你去搜搜，搜睡前故事。”女人嬌蠻的聲音想起。

她搜過了，前排彈出來的都是“男友哄女友的睡前故事”“女友睡前故事”這樣的標題。

樓山河看著這些頁面是上標圖，心裡有過一絲意味不明，眼眸驟然一深。

“山河哥哥，不要掛電話。我想聽著你聲音入睡，可以嗎？”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語氣淡定道：“可以。我不掛電話。”

就這樣，在他讀了三十分鐘後，那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

“司司，司司？”男人聲音很輕。

沒有得到回應，樓山河想，司司大概是睡著了。

他把手機放在枕邊，躺下後側目看了幾秒手機上的通話頁面，眸色幽暗，又有幾分溫柔，然後轉頭盯著天花板，閉目。

身處異處的兩人，呼吸逐漸交融，纏綿，共赴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