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瀅笙帶著小魚仔逃到崑崙之巔和俞陌臨他們碰面就叫他們趕緊走,現在的魔尊不是那個九尾魔狐,那隻狐狸已經被殺了,現在這個沒人知道實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趁著入口還沒關閉,他們轉身便走,沈予夢忽然停下回頭望著魔宮,疑惑道:“我們就這麼走了嗎,黎昕還在裡面,他怎麼沒出來,我們去看看吧,不然出了事就不好了,魔神那邊也不好交代。”
“別去。”
其他人聞聲都看向夙瀅笙,他解釋道:“別去,那個人不會傷害他的,別添亂,先回去,如果明日他還沒回來我們再來找他。”
他在賭,賭那個人是哥哥,賭他就算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會對小殿下怎麼樣,賭他和哥哥之間微妙的感應不會出錯。其他人猶豫不決,看看他又看看魔宮,最後決定回去,明天再說。
那隻狐狸劫走小魚仔,是因為那是海域未來的王,他有俞陌臨的血脈,用他當爐鼎,可以一日千里,更能得到統領海域的能力,屆時六界之內再無敵手。可惜他失算了,沒有算到這世上還會有第二隻九尾魔狐,更沒想到這隻九尾魔狐是魔神意識混沌的短暫墮落。
沈蘭嶽回了青黛苑,一進門就看到墨柳捧著兩個師弟的命石一臉凝重,那兩顆命石忽明忽滅,分明就是他們有生命危險的跡象。黎昕可以理解為是那個新任魔尊動手了,魔神呢,還有誰能傷到魔神?
命石已經閃爍了一個時辰,此刻漸漸平靜下來,恢復正常,墨柳繼續觀察,確認真的沒事了才把命石收起來。
他繞過沈蘭嶽看了看,院子裡,還有他們的房間,全都找了個遍都沒找到人,捏著沈蘭嶽的袖子問:“師尊,師弟他們呢,他們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蘭嶽揉揉他的頭,淡聲道:“你不是一直看著命石嗎,沒事,明天去接應你師弟,至於魔神,不知道,他失蹤很久了,沒人知道他在哪。”
神界,蘊華殿中,鬱燼不停轉換著觀世鏡的畫面,自從他進了魔宮就不見蹤影,觀世鏡看不到魔宮裡發生了什麼,只有兩種情況觀世鏡無法展示,其一是六界之外,其二是有足夠強的力量能避開外界的窺探,現在的情況只會是後者。
溱蒔和沈蘭嶽在幫忙照看時聞珏,他們都回不來,神界只有他坐鎮,無法前往魔界一探究竟,一時間陷入兩難之境。如果不去,黎昕出了什麼事就晚了,但要去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難道真要放任他自生自滅嗎。
他們的擔憂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多餘的,雖然忘掉所有對夙浮棠絕對服從,但黎昕有自主意識,像秦茵那樣,是個自由的傀儡,但他是自由的個體,同時也比他要聽話。夙浮棠和他建立了主從關係,對他予取予求,喜歡他聽話的樣子,也喜歡他鮮活的生命力,愛都來不及又怎會傷他。
夙浮棠不讓他叫他主人,斟酌許久決定讓他叫哥哥,莫名喜歡這個稱呼,讓他這麼叫有一種親近感,甚至在他心裡比血脈上的兄弟還要親近。
魔界因為魔氣繚繞總是陰沉沉的,但也有四季流轉日月更替,還有晴雨白雪,除去魔氣這一因素,魔界其實和其他地方一樣正常。
第二天一早,黎昕醒來大腦一片空白,意識回籠,他想起來他叫黎昕,是夙浮棠的人,要絕對服從他的命令,無論是非對錯。
夙浮棠比他還混亂,差點忘了他是誰,想半天才想起來是昨晚剛收的小尾巴,兩個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地移開視線,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時聞珏的魂魄還在修復,帝昀嵐收到訊息,觀世鏡探知不了魔宮,被新任魔尊隔絕了外界窺探,黎昕在裡面情況未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暫時安全。
一晚上過去,觀世鏡依然無法探知魔宮,直到午時才看到黎昕從魔宮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戴銀面的男子,應該就是新任魔尊。看身形像夙浮棠,但髮色不一樣,魔神是純白,末端帶淡粉,他是白色夾雜絲絲縷縷的豔紅。
他們去了崑崙之巔,開啟入口到修仙界,碰上剛好抵達的沈蘭嶽,三個人對視一瞬,黎昕的記憶裡浮現破碎的片段,這個人是他的師尊。中規中矩行禮,尊稱一聲“師尊”,除此之外他想不起來還有別的什麼。
墨柳也跟著來了,看到他安然無恙鬆了口氣,溫聲道:“師弟沒事就好,昨晚你沒回來,我們都很擔心,回來就好。這位是……”
他們都注意到了這位和他一起出現的神秘男子,像夙浮棠,但又不是他。
“閒人罷了,不足一提。”
看樣子是拒不回答了,黎昕沒意見,應該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最後他們一起回去了。
幻靈獸忽然冒出來,在夙浮棠掌心撒嬌打滾,其他人看得臉上表情變幻莫測,陸悠悠也看見了,他很肯定地說:“幻靈獸認主意識極強,除非是主人,不然他不會親近,連黎昕和我他都不是很親近。”
夙浮棠不知不覺冒出耳朵,被小傢伙可愛到了,拿在手裡捏來捏去,黎昕摸摸他的耳朵,本能抖了一下,被他一巴掌拍掉。
“不要摸耳朵。”
這個命令不想服從,他說這話沒有命令的意味,不必執行,黎昕無視他故作兇狠的表情,又摸了一把。
夙浮棠氣結,不是說絕對服從命令嗎,這個時候怎麼不聽,氣人!
夙瀅笙碰了一下陸悠悠,小聲說:“你有沒有覺得他倆有點問題,黎昕好像只會逗哥哥吧,而且他們之間似乎過於親暱了。”
陸悠悠若有所思:“是有點,而且幻靈獸還在他手上,我也能感覺到一些契約存在的跡象,有沒有可能他就是主人,要不我們今晚聽牆角去。”
“行。”
帝昀嵐在旁邊聽著,黎昕的正常不像是裝的,他應該沒有被控制,但他到現在沒有過來問時聞珏的情況,也沒有叫他父帝,像是完全不認識他們。他應該是失憶了,銀面男子,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魔神本尊,至於為什麼魔氣那麼重,甚至還有魔紋,那就不知道了,只能等他們恢復才能解開謎團。
晚上,陸悠悠走不開,讓墨柳和夙瀅笙一起去聽牆角,他們兩個屏息凝神在窗外透過縫隙看裡面。兩人剛沐浴完,坐在一起閒談
黎昕盯著他許久,斟酌著說:“我能看看你的本體嗎?”
夙浮棠瞥他一眼,哼聲道:“想摸就直說。”
他拿下面具放在一旁,變回原形縮在他腿上。他的原型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淺粉變得偏紅,還有一些藤蔓狀的魔紋,很漂亮。
目前基本確定,他們確實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