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開!”
張玄明揮劍斬出,周身有光焰綻放,法劍之上火焰繚繞。
這是一種燃燒精血的秘術,每施展一次,都要燃燒十滴精血,要耗費許久時間恢復。
霎那間,一輪大日橫空而現,恐怖的劍芒攜無匹劍意貫穿而出。
這一劍凝聚了張玄明精氣神,心中再無其他,唯有這斬天的一劍。
此刻,他心中一片空明,可怕的劍光好似掀起整片天地,成為那唯一的光芒!
這一劍耀眼燦爛到無法直視,剎那之間便斬破那遮天蔽日的一掌。
兩者碰撞,幾十丈內掀起恐怖的氣浪,道道白浪滾滾擴散。
“逆子,別跑!”
張洪武此時也被張玄明驚天一劍所震駭,然而等他一回神,便見張玄明駕馭飛劍,化作一道銀白劍芒,以極其之快的遁速朝玉衡山外飛馳而去。
“住手吧!張洪武,你莫非真想請老祖出來不成?!”
大長老此時早已傳音幾名築基修士,共同執掌了這二階大陣。
此時玉衡山發生如此異變,將周圍翠明山、清淨崖都驚動了。
不少潛修的築基修士,老前輩也趕了過來,其中有一人便是上任張家家主,張牧。
此刻,張牧已是從百里外的清淨崖中飛遁而來。
他面容滄桑,滿頭銀髮,穿著一襲青袍,掃視了一番,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連法陣都開啟了?”
玉衡山乃是家族重地,不少嫡系弟子都在此居住。
張洪武此時臉色鐵青,雙目幾欲噴火,怒道:“二伯,都是我那逆子辦的好事,他竟敢對我動手,實在是大逆不道,我只恨沒有將他帶在身邊好好教導。”
若是張玄明從小跟在他身邊,也不會成今日這般狂妄的模樣,竟還對他出手,真是讓他痛心疾首。
張牧眉頭微皺,不怒自威,他注視著張洪武,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動手?他怎麼記得張洪武之子乃是廢體,在修煉之道上進展緩慢。
張洪武臉上露出一絲自責之色,嘆氣道:“玄明這些年遊手好閒,我今日從穹天峰迴來,本想管教一番,卻沒想到此子竟對我動手。”
“張洪武!什麼叫遊手好閒?那你說他足以媲美築基修士的戰力是從哪裡來的?”
身為外人的大長老已經看不下去,怒道:“更何況你這是以偏蓋全!
首先,張玄明幼時被那毒婦毀其經脈,他不得不韜光養晦,而且他手中拿下了證據。”
“你卻是不聞不問,逼著他去下跪認錯,虧你還是他爹,卻不如我一個外人!””
張洪武聞言不由慍怒道:“那也不是他對我動手的理由。”
“可笑!”大長老一拂袖,冷然道:“玄明不過練氣修為,卻掌握四種劍意,乃是劍修!
我輩劍修寧折不彎,更何況玄明不僅乃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他還有築基體魄,遠超練氣的築基神識。”
“你要他下跪認錯,豈不可笑?”
張牧聽聞此言,心中不由震駭,面上露出驚喜之色:“什麼,你說,四種劍意,築基體魄神識?他還是練氣修士?”
這簡直是張家大幸啊。
“等等,此子現在何處?”
張牧微微一怔,看向大長老。
“張老,玄明已經被張洪武打成重傷,燃燒精血以飛劍之術遁走了,那飛劍遁術極其之快,此刻怕是已經遁出千里之外了。”
大長老拱手嘆氣道。
“什麼?!”
張牧聞言目光緊緊盯著張洪武,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先派人去找,洪武,你糊塗啊。”
“還有,我倒要看看,是誰喂他毒丹,敢毀我張家這般天才。”
他目光看向大長老。
張牧此刻對張洪武十分失望,他沒想到張洪武竟然逼走了這等天才,他已經懷疑張洪武是否能夠做好這個家主。
……
一道恐怖遁光穿梭在天際,張玄明深吸了口氣,他這次受傷極其之重,大部分經脈都損壞,丹田也出現裂縫,乃至肉身都受到了很重傷勢。
不過,此刻【破而後立】命格大放光輝,一縷又一縷的氣息融入神識,體魄,經脈當中。
只要他不死,那麼損壞的丹田經脈乃至肉身都會更上一層樓,比之以前更強!
“留在張家地盤,難保張洪武不會派人將我抓回去。”
張玄明鎖定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
大殿中,此時寂靜無聲,上任家主張牧立在大殿上首,冷冷環視四周。
大長老此刻將與張玄明交好的同輩弟子張清正叫來,說道:“好孩子,你說有毒害玄明的證據,那證據現在何處?”
張清正連忙道:“大長老,玄明大哥將與她勾連的朱掌櫃一併抓了,就在玄明大哥的住所中。”
大長老疑惑道:“朱掌櫃,你說的莫非是大河坊市,金玉閣的朱掌櫃?”
大河坊市乃是張家一手扶持的,他自然對那裡的情況頗有了解。
“正是。”張清正連忙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那金玉閣朱掌櫃乃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他竟然被張玄明生擒了?
“速速將人帶過來。”
大長老手一揮,立時便有一名修士飛馳而去。
“怎麼可能?”
趙雪倩臉色蒼白,她身體幾乎站立不穩。
此刻,趙雪倩的表現落入眾人眼中,尤其是大長老,此刻更是確信無疑,張玄明所說的話,果然是真的!
不多時,便有一名衣衫殘破的中年修士被帶了過來。
這人身材略胖,此時面容上滿是悽苦之色,趙雪倩與其對視一眼,便覺頭暈目眩,好似天都要塌了一番。
張牧一眼掃去,便看到此人神識被禁錮,而且丹田殘破,腹部有著一道深深的劍痕。
“此人已廢,動用搜魂術吧。”
張牧話音剛落,便見那朱掌櫃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連忙大喊道:“前輩,我藏有留影珠!”
攝魂之事極其殘酷,一旦被搜魂,整個人都會變得痴呆。
“當年我和趙雪倩做交易時,用留影珠記錄了過程。”
張牧一伸手,便有一枚珠子從他識海中飛了出來。
不多時,隨著法力注入留影珠,兩道身影浮現,對話傳入眾人耳中。
“朱掌櫃,我也不瞞你,只要你幫我想辦法廢了那小子,我便可透過張家關係,壯大你金玉閣。”
“此事太過冒險,畢竟是上品靈根,還是家主之子……
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顆枯脈丹,乃是一階上品毒丹,極為稀有。
只要你將此丹給那人服用,其經脈便會變得枯萎,脆弱,一旦靈力強行衝擊,便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那便多謝朱掌櫃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可讓他人知曉。”
“應有之意……夫人,我敬慕你許久,不如與老夫快活快活,這樣也好讓朱某安心啊。”
“哼,便宜你了。”
隨著留影珠影像出現,趙雪倩整個人如墜冰窖,臉色蒼白無比,身邊眾人的目光變得無比異樣。
“好一個毒婦,竟然使如此毒計毀我張家天驕!”
張牧臉色鐵青,一掌打去,趙雪倩慘叫一聲,口中鮮血狂噴,她匍匐在地下,眼中滿是怨毒與不解。
張牧隨後注視著張洪武,失望道:“張洪武,現在你總看到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