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玄明法力灌入,在體魄驅使之下,璀璨劍光驟然疾射而出。
千百道劍光閃爍,大殿之中寒氣凌厲,好似下起了漫天雪花。
“這是大圓滿的落雪劍訣?這般凌厲的劍意!”
大長老張廣神情驚駭,只見千百道雪花被洶湧的裹挾著,猶如一道劍氣長龍般悍然貫穿而出!
轟!!
二者對撞,整個大殿都在劇烈的震動,猶如山崩海嘯一般。
張洪武面色鐵青,他已經動了七分力,竟然還是沒有拿下張玄。
要知道他可是築基後期修士,縱然是在青雲宗那邊受了重傷,一身實力大打折扣,卻也不該拿不下張玄明。
他能感受到,張玄明的體魄、法力、以及神識都遠超同輩,足以媲美築基初期的修士。
而這磅礴到驚豔絕倫的劍意,更是彌補了很多差距,這讓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勢。
然而這卻讓他更加惱火,明明是自已兒子,卻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不來臺。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
張洪武怒火猶如噴薄的火山,體內暗傷傷勢加重,捏拳便要電射而出。
卻不料此刻大長老迎身立在跟前,大喝道:“夠了,洪武,玄明劍術超凡,年僅十六便能媲美築基初期,你難道看不見嗎?”
大長老目光看向趙雪倩,只見其目光躲閃,心中對張玄明的話更信了幾分。
況且,張玄明有如此恐怖的實力,根本沒必要撒謊!
以大長老為主的築基修士共有六名,跟隨張洪武征戰的築基修士亦有五人之多。
可是雙方皆為張家之人,自然不敢輕易插手到這二人當中。
“大長老,你閃開,此子目無法紀,倫理綱常,竟然對我出手,今日不多加管教,日後必成大患!”
張洪武指著身上數道劍痕,目眥欲裂。
他本想擒下張玄明,讓他認識到自已的錯誤,再加以管教,可現在,他一片好心卻餵了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最讓他心寒震怒的是,他竟然還敢對自已出劍,自已可是這逆子的父親啊!!
“呵,張洪武,你神氣什麼,連我娘都護不住,你還有臉見我?”
此刻張玄明也是冷眼相瞧,若說這張家待他不錯之人,還有那位孃親,而她也在那戰役中為了掩護張洪武而死。
“你,說,什,麼?!!”
張洪武咬牙切齒,雙目圓瞪,氣血上湧,他一拳將大長老打的迫退,周身氣浪狂湧。
“你也配提你娘?!給我滾出去!”
張洪武大吼一聲,邁步躬身出拳,金色拳印沖天而起,以無匹之勢砸向張玄明。
轟!
好似狂風過境,張玄明身形疾退,這股拳力浩蕩無比,罡風席捲,好似一座大山迎面壓來,他被這股狂風壓迫,徑直退出大殿之中。
此刻大長老等築基修士緊跟著御風而起,追出了大殿外。
與此同時,張玄明再次拔劍而出。
天地之間驟然一暗,旋即一輪明月自劍尖生出,璀璨耀眼,令人目眩神移。
劍音錚鳴伴隨著一道清亮如月的劍光沖霄而起。
大長老目光緊緊盯著那輪驟然升起的明月,他不由駭然失語道:“第三道劍意,明月劍訣……”
要知道,哪怕是他苦修劍術四十年,也僅僅悟到了兩種劍意,可他這兩種劍意,明顯沒有張玄明的宏大,精妙!
而眼下張玄明不過是練氣修士,竟然已經掌握了風雷,落雪,明月三種劍訣劍意,這讓他受了極大的震撼。
轟隆!
千百劍光與那拳頭悍然碰撞,剎那間便有無數氣流自其中心四溢而出。
張玄明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胸口凹陷,已是多了一個巨大的拳印。
就算是他有媲美築基初期的體魄,也不足以抗衡張洪武這位天賦不凡的煉體修士。
與此同時,張洪武不顧自身暗傷動用體魄之力,強嚥下一口鮮血,便要繼續動手鎮壓。
然而,卻見大長老執劍而起,攔在張洪武面前,厲聲道:“張洪武!
我張家難得有這麼一位天驕,你莫非真的想把他給逼走嗎?”
“大長老,你讓開!
天資高有什麼用,他氣焰太盛太囂張,今日不把他鎮壓,他便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張洪武周身氣血蒸騰,今日不把這逆子反骨敲碎,日後他更無法無天。
他今天敢對自已動手,日後難道便不敢頂撞老祖?
大長老搖搖頭,說道:“張洪武,是你太過了,一碼事歸一碼事,縱然張玄明打傷了張榮立,那也是他率先挑戰。”
張洪武此刻看向張玄明,但見他神情淡漠,眼中帶著譏諷之色,頓時怒髮衝冠:“此子心性涼薄,傷人也就罷了,對我出手是萬萬不行。
張玄明,家族養了你十幾年,便養出你這麼個逆子不成?”
他隻手一招,轟然之間,整座玉衡山光芒大放,彼此交織勾連,一股可怕的法力波動而來。
“張洪武?你?”
大長老面色微變,張洪武竟然啟動了玉衡山的二階法陣!
法陣甫一啟動,便將他禁錮在了原地。
“大長老,這是我自家家事,你不要插手!”
“張玄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日認錯,我或可對你從輕處罰,不然休怪我不念父子情面。”
張洪武開啟法陣,怒目而視。
“認錯?我何錯之有?”
張玄明冷然道:“該認錯的是你,你偏袒他人,包庇趙雪倩,不分黑白,只為你那可笑的顏面,要逼我下跪……”
“住口!”
張洪武怒髮衝冠,大喝道:“張玄明,我一再留情,你卻不知悔改,當真是要一意孤行?!”
他話音落下,法陣之力爆發禁錮張玄明體魄,同時一掌轟然砸下,氣浪為之爆鳴。
這一掌下去,張玄明不死也要重傷!
嗡!
一道若有若無的劍鳴之聲驟然響徹。
張洪武頓時臉色一變,氣血勃發,浩蕩如烘爐,宛若大日橫空,與此同時,他強行扭動身體,避開要害。
嗤。
一道血光穿透胸膛,帶出一條血線。
張洪武面色陰沉的可怕,此時天際之間,只餘下一道湛然的明光。
一道耀眼奪目的明光在張玄明周身環繞遊蕩。
“飛劍,真是好手段……”
張洪武眼中怒火幾乎噴出,他竟然差點,差點就要被這一劍貫穿心臟,此子竟然真的敢殺他?
“張玄明,你竟然敢行弒父之舉?!你簡直是狼心狗肺!”
他只覺眼前的兒子如此陌生,陌生到讓他感到一絲驚懼。
然而轉瞬間,這抹驚懼就變成了憤怒。
“孽畜!”
張洪武震怒交加,此時一掌揮出,狂暴的力量好似要拍碎天地般。
張玄明目光冰冷,氣血瘋狂燃燒,周身經脈,穴竅之中靈力全數抽空,甚至於丹田也出現一道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