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親,這確實是一件光耀門楣的大事。”裴氏臉上洋溢著笑容,隨聲附和著。她的目光落在柳若安身上,眼神裡充滿了慈愛與溫柔。
這時,柳若安不失時機地插話道:“祖母,哥哥回來那天,我們能不能去朱雀大街看看呢?我和二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哥哥了,真的非常想念他。”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老夫人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說:“那天街上的人肯定會很多!按常理來說,只要拿著名帖去東城兵馬司報備一下,然後在橫街那裡搭個棚子等待也是可以的。但這樣做反而顯得我們府上輕狂自大,說不定會被哪位吃飽了沒事幹的御史彈劾一本。還是算了吧……”
聽到這裡,柳若宜原本興奮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她低著頭,滿臉都是失落。老夫人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絲憐憫之情。畢竟,這個孩子年紀尚小,整日被困在府中,實在令人心疼。
於是,老夫人改變了主意:“罷了罷了,我老了,不愛湊熱鬧。你們姐妹們那天就替我去看看柳家少將軍歸城的熱鬧場面吧,午時之前回來,到時候給我好好講講。”
這句話讓柳若宜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而柳若安則開心地笑了起來,感激地說:“謝謝祖母!”抄手遊廊裡瀰漫著溫馨的氛圍。
……(我是時間分割線)……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飛速流逝,轉眼間便來到了臘月十六的清晨。今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微風拂面,讓人倍感舒適。連那枝頭的喜鵲都歡快地唱著歌,彷彿在為這美好的一天歡呼。
天還未亮,府中的僕人們早已開始忙碌起來,為大少爺的歸來做好準備。柳若安姐妹倆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後,隨裴氏一同前往老夫人居住的\"鶴松院\"請安。
進入院子時,老夫人正精神矍鑠的坐在榻上,滿臉笑容地與丫鬟們聊天。見到柳若安姐妹二人,她連忙招手示意兩人過去。裴氏則恭敬地向老夫人行禮問候。待三人坐下後,丫鬟們迅速端上了早膳。
早飯後,老夫人親切地拉著柳若安姐妹倆的手,仔細叮囑了一番,提醒她們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就在這時,裴氏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
老夫人好奇地看著食盒,疑惑地問:\"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裴氏微笑著回答道:\"回母親的話,這是安丫頭院子裡的人剛剛送來的。兒媳也不太清楚裡面具體是什麼,還是讓安丫頭來告訴您吧。\"
柳若安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乖巧地說道:\"回祖母的話,這是孫女親手製作的一道點心,名叫'彩虹酥'。孫女想,如果一會上街方便的話,可以將它送給哥哥身邊的人,讓他們找機會遞給哥哥,這樣哥哥可以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以免中午萬一聖上留他在宮中用膳的話……”
剩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老夫人和裴氏都懂了她的意思。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好,你們兄妹和睦,這正是旺家之兆啊。快去吧,免得誤了時辰。”
等到姐妹倆乘坐馬車到了橫街那裡,場面已是熱鬧非凡,貴女們都頭戴幕笠,在下人的的簇擁下佔據著朱雀大街兩側最好的位置等待著柳長序的歸來。而柳若安姐妹倆則穿越重重人群,來到了自家下人一早佔得位置那裡。
等到站定,才發現這麼巧,左邊竟是老熟人吳笑笑和鄭蘭芳。姐妹二人和她們打過招呼後就小聲的說著話。
“若安妹妹,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吧?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吳笑笑首先開口問道。
“挺好的,笑笑姐姐呢?”柳若安微笑著回答道。
“我也很好,就是有點想你。”吳笑笑笑著說道。
“哈哈,我也是。對了,今天你也來看少將軍了嗎?”鄭蘭芳興奮地說道。
“嗯,我想把這個食盒送給他,裡邊有我做的彩虹酥,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上。”柳若安點頭說道。
“可惜我們不能摘下幕笠去近觀,只能遠遠地看著。不過這樣也好,讓那些臭男人知道我們不是隨便可以被他們看到的。”吳笑笑說道。
就在這時,右邊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哼,這些人真不知道羞恥,還不到金釵之齡的女孩子就跑到大街上看柳郎,還要給他送東西,真是世風日下啊。”一名衣飾華麗的女子不屑地說道。
聽到這話,柳若安和吳笑笑、鄭蘭芳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姑娘你是誰?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吳笑笑生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哪個大家族的千金吧。”鄭蘭芳猜測道。
“不管她是誰,不要理她。”柳若安冷靜地說道。
很快,大隊人馬走了過來。只見大皇子騎著一匹高大威武的棗紅色駿馬,身姿挺拔地走在隊伍最前面。而柳長序則騎在一匹白色戰馬上,落後半個馬身跟在大皇子身側。他們身後緊跟著皇上派來的禮部官員以及一隊穿著異族服飾的人。
看到柳長序過來,她迫不及待地掀開了幕笠,朝著柳長序用力地揮揮手。因為眾人都在揮手,所以她夾在其中倒也不突兀,並指了指手中提著的精緻食盒。柳長序會意,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對著自已的親兵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待大隊人馬走過,親兵調轉馬頭向回走。
親兵很快來到了柳若安的面前,他敏捷地下馬抱拳行禮:“大小姐安,大少爺讓我轉達給您,他一切都好,請您和家裡不必掛念。”由於此時正處於街上,周圍有眾多目光注視著,柳若安不得不剋制住內心想哭的衝動。她輕輕擦拭著眼角,努力保持鎮定。
然後,她對白芍點點頭,示意讓白芍將手中的食盒遞給親兵,聲音輕柔地說道:“麻煩你幫我轉告哥哥,告訴他家裡一切安好。這是我親手做的一些小點心,如果有空,可以吃一點。”親兵恭敬地接過食盒,再次向柳若安抱拳行禮,表示一定會把話帶到。接著,他轉身翻身上馬,追隨隊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