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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老夫人

只見老夫人轉頭看向裴氏,語氣帶著一絲笑意說道:“我此次回來前,去觀裡祈福,求得一支上上籤。解籤的道長說是我們家今年年內會有大喜之事。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

裴氏一聽,面露喜色,驚喜地問道:“大喜之事?老夫人,這真是太好了!那我們可得好好準備一下。”老夫人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份即將到來的喜悅。她相信這支籤文一定會給侯府帶來好運,而這份喜事或許就在不久之後降臨。

這時,柳若安姐妹倆也不失時機地走上前來,將她們親手製作的針線活獻給自家祖母。老夫人接過禮物,仔細端詳起來。那是一條精緻的抹額和一個漂亮的手爐布套。

老夫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開心地一疊聲吩咐自已的大丫鬟甘棠和甘草:“快,幫我把額頭上的抹額取下來,換上安丫頭做的‘貂鼠臥兔’。還有,甘蓮、甘砂你們兩個,把我手上的手爐布套也換了,就用宜丫頭做的那個‘松鶴延年’布套吧。”

聽到老夫人的話,甘棠和甘草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老夫人頭上的抹額,然後輕柔地為她戴上柳若安精心製作的貂鼠臥兔抹額。

與此同時,甘蓮和甘砂也迅速將老夫人手中的手爐布套換成了柳若宜製作的“松鶴延年”布套。一時間,整個場面顯得格外溫馨和諧。

然而,這一幕卻讓站在老夫人右手邊的柳燕燕感到有些失落。她不禁垂下頭,心中暗自思忖。原本,在老宅時,她可是能把老夫人哄得眉開眼笑的。但現在看來,這個位置似乎已經被柳若安姐妹倆取代了。

想到這裡,柳燕燕不禁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重新奪回老夫人的寵愛。畢竟只有討好了老夫人,她才能藉助老夫人的權勢和地位在京城找到一門好親事。

否則,如果一直呆在河東那個小地方,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她那不成器的父母給窩窩囊囊的許了人家。

雖然柳燕燕自認為將內心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但在座的各位哪一個不是人精,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沒有人願意點明罷了。

對於老夫人來說,柳燕燕曾在老宅陪伴過自已一段時間,為了成全她在自已膝下度過的幾年歲月,所以帶她來京城也是想讓她見見世面。

而對裴氏而言,柳燕燕只是一個從老家來的遠房親戚,人生地不熟的,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待在府裡,別惹出什麼么蛾子,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好吃好喝的供著,其他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等到將來,自然少不了她的好處。

而柳若安姐妹倆,尤其是柳若宜,經過這段時間的教導,早已看透了柳燕燕的小心思,因此根本就不將她的那些小情緒放在心上。

祖母和裴氏都是大氣的人,只要她願意好好相處,自然少不了她的好處,那麼她們三個就是好姐妹;她若是一心一意想要作死,那麼都不需要自已動手,祖母和裴氏絕對能讓她領教什麼叫做“一力降十會”。

又說了一會話後,她們姐妹二人敏銳地察覺到了老夫人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與裴氏交談,便決定主動離開,給老夫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於是柳若安向柳若宜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一人一邊牽起柳燕燕的手,滿臉笑容地說道:“燕燕姐姐,你看,光說了半天話,還沒有帶你去你要住的‘翠嵐齋’看看呢!這可是我們的疏忽啊!走吧,我們兩個帶你去參觀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萬一不符合你的心意,也好讓她們當著你的面及時改正。”

“我是不是應該侍奉在伯祖母左右,自是要住在‘鶴松院’,怎好在單開一個院子。”柳燕燕有些遲疑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柳若安心下不禁嘆氣,這柳燕燕可真是個天真的人啊!於是她隱晦地點醒她:“燕燕姐姐,從前在老宅時您代替我們姐妹二人盡孝於祖母跟前,我二人不勝感激。但這裡可是京城,最是注重規矩和禮教的地方。”

然而,看著柳燕燕那迷茫的表情,顯然她並沒有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算了,柳若安心中暗歎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人生道路要走,能走多遠、走到哪裡,都是命中註定的事情。又何必非要替別人強行做出決定呢?

能提點她這麼一句,已經算是看在同族姐妹的情分上做到仁至義盡了。日後在這府中的日子,大家還是保持表面上的和睦就好,只是無法再深交罷了。短短一瞬間,柳若安就在心中迅速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祖母,孫女們告退了。待和燕燕姐姐看過屋子,我們還要在回祖母院子裡討一頓午飯吃呢。”

老夫人王氏被柳若安姐妹倆逗的直髮笑,“就你們兩個小猢猻貪吃,你們兩個可是主人,還不快盡地主之誼,帶你燕燕姐姐這個客人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聽聞老夫人這樣說,柳燕燕臉色白了一瞬,但她也是個能屈能伸的,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和老夫人告退,隨姐妹倆下去了。

看到這姐妹三人離去的背影,老夫人讓房內多餘的人都退下。房間內只留了她和裴氏,還有她二人的貼身嬤嬤王媽媽和張媽媽。

老夫人這才對著裴氏說道,“我不在府裡的這幾年,你操持府中一應大小事務,辛苦你了,你把兩個丫頭也教育的很好。”

裴氏聽到這話,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她輕聲說道:“母親,您言重了。兒媳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罷了。”

老夫人拍了拍裴氏的手,安慰道:“這些年苦了你了,只是你月餘前去信,說是令姿那個不成器的,現下沒有外人在了,你且與我好好說道說道這內裡的詳情。”

裴氏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小姑倒不曾在別的事情上為難我,只是她做的事情……”說到這裡,裴氏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