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和張媽媽先是聊了一些家常話,突然提到了當年她隨母親來到這裡時,曾經去過距離此處約十里外的“清水鎮”逛過集市,然而,她不確定如今那個集市是否還存在。
說到這裡,她赧然一笑,然後對張媽媽說道,“還要勞煩您去幫我問一下這莊子上的人,現在‘清水鎮’還有沒有這個集市呢。”說完,自已倒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起來,本來是帶孩子們出來散心的,如今,到自已先想著玩了,也是怪難為情的。
看到裴氏來到莊子上後,沒有在府裡那麼嚴守規矩,整天和這些小姑娘們待在一起,彷彿自家姑娘又是未出嫁時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了,張媽媽也感到很是開心,趕忙出門去打聽這件事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張媽媽便又帶著打聽到的訊息回到了屋內。她臉上洋溢著笑容,顯然心情不錯。一進門,她就對裴氏說道:“二小姐,老身才剛出門沒一會,就遇到了裴大家的媳婦和張娘子。她們見我打聽清水鎮的事,就主動告訴我說集市還有,只是時間改了。”
裴氏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問道:“哦?怎麼個改法?”
張媽媽笑盈盈地回答道:“大集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小集則是在每月逢八那天。”
裴氏聽後喜出望外,開心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大集呢。”她記得那裡有很多有趣的玩意兒,可以給孩子們買些回去。
張媽媽也附和著笑道:“是啊,那集市肯定會很熱鬧。我們屆時可以早點過去,好好逛逛。”
兩人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彷彿已經來到了熱鬧非凡的集市。到時候,裴氏可以帶著孩子們一同前去,讓她們感受一下鄉村集市的獨特氛圍,順便還能挑選一些充滿野趣的物品。想到這裡,裴氏和張媽媽的心中都充滿了喜悅。
隨後,兩人就趕集的細節以及隨行人員安排細細的商議了起來。裴氏心中充滿開心,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帶著孩子們去這個記憶中的集市好好逛一逛了。
商議完這些,讓張媽媽拿來一張毯子蓋在腿上,裴氏以手支頤,打起盹來。張媽媽見狀則輕手輕腳的退下,自去安排明日出行諸般事宜了。
過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張媽媽回來了。她走進屋子時,看見裴氏正倚在榻上,隨手翻著一本書。張媽媽輕輕走過去,替裴氏把面前茶盞裡半涼的茶湯換下,重新上了一盞熱氣騰騰的茶。這才在裴氏下首的三彎腿圓凳上坐下,輕聲說道:“回夫人的話,明日出行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您儘管放心。”
裴氏放下手中的書,微笑著點點頭,“嗯,有勞媽媽了。”接著又問起一些具體的事情,比如馬車是否備好、食物和水是否充足等。張媽媽一一回答,並表示已經親自檢查過所有物品,確保沒有遺漏。
裴氏滿意地點點頭,又囑咐道:“記得提醒廚房做些容易攜帶的點心,孩子們在路上可能會餓。還有,讓他們多準備些熱湯,天氣冷,喝口熱湯能暖和身子。”張媽媽連連應是,表示一定會按照夫人的要求去辦。
最後,裴氏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明天我們要早點出發,以免耽誤時間。你通知一下廚房,讓他們提前做好早飯。”張媽媽答應下來,說自已馬上就去安排。
待張媽媽離開後,裴氏信手翻看手中的書籍,但心思卻已飛到了明日的集會上。
一盞茶過後,房間裡逐漸熱鬧了起來,待人都到齊後,裴氏滿臉笑容地看著眾人,宣佈了明日要去趕大集的訊息。話音剛落,房間內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就連一向穩重的柳若安都忍不住笑了。
夜幕漸漸降臨,皎皎月光如水一般灑在窗前。裴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一直惦記著明天的趕集。終於,在一更天時,她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清晨,天還只是矇矇亮,裴氏就早早地起了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孩子們更是興奮得不行,一個個嘰嘰喳喳地圍在她身邊,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發。
一行人簡單吃過早飯之後,主僕人等分別乘坐兩輛馬車和一輛牛車,浩浩蕩蕩地向集市進發。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歡聲笑語不斷。
終於到達了集市,眼前的熱鬧景象讓人目不暇接。各式各樣的攤位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貨物,令人眼花繚亂。
裴氏前面有丫鬟婆子隔開了她們與人群的距離,以免有人驚擾到這群婦孺。六人戴著帷帽穿梭在人群中,興致勃勃地挑選著自已喜歡的東西。
在逛集市時,裴氏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賣面具的小攤。攤主是個年邁的老人,他面前擺放著各種形狀各異、色彩斑斕的面具,十分吸引人眼球。
孩子們看到面具後立刻變得興奮起來,紛紛跑上前挑選自已喜歡的款式。柳若安拿起一個蝴蝶面具,愛不釋手地戴上,而柳若宜則選了一個可愛的兔子面具,高興得手舞足蹈。裴氏也被這些精美的面具所吸引,她看中了一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狐狸面具。
集市上各種聲音交錯在一起,有大人討價還價的聲音,小孩子們好奇的聲音,甚至還有附近村民自家養的牲畜或小動物的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美妙的畫卷,讓整個集市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而就在這時,裴知妤眼尖,發現前面有一個攤位擠滿了人。於是大家一起過去,在外圍聽到旁邊的人議論,才知道里邊是一個糖畫攤子,攤主名叫“糖人許”,只有大集才會出來擺攤,因手藝精湛,所以每次出來,攤位前都會很快圍滿了一圈人。
“你們想要糖人畫嘛。”
四個孩子同時點頭,看到她們期盼的眼神,裴氏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她略加思索一番後,示意張媽媽上前,在她耳邊吩咐了起來。而四個孩子則眼巴巴的看著她們說話,只想讓她們快點說完,好帶她們快點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