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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重返修仙界

哈克蘇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顆顆滾落,那一刻,司彝尊抱得更緊了,他也有很多話想問一問,她這些年生活可還如意,有沒有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但在哈克蘇撲向他的那個瞬間,所有的話都被嚥了回去,如今,那雙眼裡沒有了初遇時的驚懼卑微,多了幾分穩重和自信,感受到哈克蘇身上傳來渡劫期修士的氣息,他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錯,沒有荒廢修煉。”看著哈克蘇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時,他只覺得那一瞬,彷彿自己丟失已久的寶物重新回到了自己手裡,但還是給他一種脆弱之感。

“當然了,徒兒每天都打坐修煉,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沒有間斷過。”哈克蘇似是在邀功一般,停止了哭泣,拉起他的手,說著就帶他到了自己打造的靈脈空間逛了起來。

洛洛率先飛到司彝尊身邊,把巨大的毛茸茸腦袋伸過去求摸摸,司彝尊嘴角噙著溫柔的笑,很給面子的摸了幾下,但洛洛似乎並不滿足,立即躺倒在地露出肚皮,要他繼續摸,司彝尊無奈的輕笑一聲道:“好了,你去玩吧!”這下,洛洛才不情不願的耷拉著耳朵走開。

魔龍在一棵樹後不住的觀望,他似乎很怕司彝尊,如今的司彝尊,修為自是不必說,周身的氣質更是上了一個層次,半神之體,仙靈都要退讓三分,也就熟悉哈克蘇的洛洛敢這樣冒然的上前。魔龍卻被司彝尊無意間釋放的威壓驚得不敢出來,想他堂堂魔法世界上千年的魔物,實力比肩魔王,如今卻被人嚇得不敢露面,覺得很是挫敗。

沒成想,他藏身的樹下就是洛洛的飯盆,都沒有發現它把自己的狗盆叼到這裡了,看著那巨大的白色身影閃電般的衝過來,一頭扎進半盆的貓糧中,大口大口的吃著,吃的津津有味。魔龍突然覺得他也餓了。

轉身的一瞬,就對上了哈克蘇不懷好意的笑臉,魔龍嚇得一個激靈,作勢要逃,哈克蘇完全沒有給他逃跑的時間,一把捉住他的後頸,他的身軀自動蜷縮起來,乖巧的宛如一隻光禿禿的墨綠色貓。

“這是何物?新奇!”感覺到另一道探究的目光,魔龍直接掙脫了哈克蘇的手,腦袋伏地,雙翅張開一副下跪覲見的姿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看他絲滑下跪的樣子二人一時無語。

沉默了一會兒,哈克蘇才指著這頭具有西方神話特色的魔龍介紹道:“師尊,這是我在魔法世界收下的小跟班,叫魔龍。”看著哈克蘇介紹的如此煞有介事,他只想說一句;那些人類都叫他‘大地之龍’而他的本名為法夫納,只是跟隨了主人這些年,她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的名字,都喊的是‘魔龍’。

但現在他臣服的人卻有著更高階的能量,他覺得還是像往常一樣就好。

司彝尊看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便拉起哈克蘇的手,去往了別處,一時間法夫納因過分恐懼而緊繃的身軀癱軟下來,那雙顫顫巍巍的雙翅也緩緩收回了身上,只見目送兩人離開後,他立馬像一攤餅貼在了地面上。

洛洛吃完飯後看他趴著,便大步走過來瘋狂的搖著尾巴,舔了舔他額頭的汗水,轉而又屁顛屁顛的朝著那二人奔去。

哈克蘇帶著師尊走過了平坦的小路,欣賞了沿路開滿五顏六色的繡球花,還有無數粉色蒲公英的種子,在風中飄蕩。

原本這個空間裡是沒有路的,但哈克蘇卻憑藉著自己的一雙手修出了這條羊腸小道,路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看著如此小清新的路,司彝尊的內心又像是被什麼觸動,那一瞬,他彷彿回到了初次牽著哈克蘇的手,走過那條滿是桃花林小路的時候。如今,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獨當一面。

“師尊,山上有很多果樹,還有熱帶水果呢!榴蓮、香蕉、椰子、牛油果……”哈克蘇喋喋不休的說了一路,但司彝尊也感覺到了這些樹木奇怪的地方,明明是在溫度如此適宜的地方,葉片卻大的不可思議,而這些他以前只在海邊看過的樹木如今長在這山林裡,感覺很是新奇。

司彝尊看著興致勃勃給他講解植物分佈的哈克蘇,他其實很想問是怎麼把這麼大的椰子樹和香蕉樹栽種到這裡的?

這時,大星星直接用傳音術說道:“這些樹是主人買了一個椰子和香蕉回來,然後自己取出裡面的種子培育至發芽,然後種進了空間,因為主人特別怕寄生蟲,順便說一句,‘杏林山居’裡每棵樹也都是這樣種的。”聽著腦海中大星星的解釋,司彝尊輕笑一聲,哈克蘇狐疑的看了一眼突然發笑的師尊。

“師尊怎麼了?”疑惑的發問。

“感覺你樹種的真好。”聽著師尊的誇讚,哈克蘇露出兩個小酒窩,笑的張揚。

“每一棵樹的位置都是徒兒親自選定的,種子也經過嚴格把關,使用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留下了最強壯的一個,這才造就了這片繁茂果園。”哈克蘇自賣自誇,大星星聽的長嘆一口氣,喝起了奶茶。

翻越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各種樹木的山林,楓樹,白楊樹,梧桐樹,銀杏樹,榕樹,還有結滿松果的松樹,二人登上山頂,看著下方那條泛著金光的河流,司彝尊的眼中也露出了光彩,一排排柳樹在河岸邊垂條,瑩綠色的光點宛如螢火蟲飄在河面上,這一刻,司彝尊感覺到了一種嶄新的力量在重新匯聚在他體內,這是新世界新的法則之力。

想不到,曾經不過是靈石礦脈的死物如今已然變成了守護和創造一方世界的靈脈。

透過他的眼,那條金色的龍形河流在地底肆意的遨遊,沒有拘束,龍脈也宛如一個天真的孩童。

看了一眼身旁之人眼中如出一轍的清澈空靈,他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一個世界的誕生。

二人在山頂站立良久,哈克蘇突然用力的一握司彝尊的手,司彝尊以為她有事剛想低頭問她,卻瞥見她緊咬的嘴唇,裡面彷彿下一刻就要噴出火焰。

直到看見此時在流淌著靈脈的溪水裡打滾的洛洛,才知道是惹她生氣了。

但良久,他也沒有聽見哈克蘇說讓洛洛離去的話,轉而他問道:“你要回修仙界看看嗎?”話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能回去?”哈克蘇眼裡突然迸射出異常明亮的星光,她在這個空間裡已經五十多年了,完全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去往別處的通道,但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沒有入口,那師尊又是怎麼來的呢?

司彝尊帶著她直接一躍到了山外的山腳下,只見一片滿是三葉草的平地上,司彝尊上前幾步伸出手,眼前突然有種微不可察的碧波盪漾開來,下一瞬哈克蘇驚奇的喊出了聲:“傳送門。”

她睜大雙眼看著司彝尊彷彿在看無所不能的天神,下一刻,司彝尊牽著她穿越了那道屏障,徑直落在了‘杏林山居’的杏樹下。

一片花瓣掉落在她肩頭,仰頭就見一片緋色映入眼簾,這才驚覺,修仙界已經是春天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問道:“師尊,我離開多久了?”

司彝尊望著天邊朝陽初升,沉默良久徐徐說道:“三百五十二年。”

哈克蘇呼吸一滯,她的腳步也僵在了那裡,內心的震撼已經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了。她猛地抬頭,環顧四周,看著熟悉的院子,一成不變的陳設,她鬆開了牽著的手,一個箭步衝進了記憶裡她和離尤的房間。

但開啟門的瞬間,回應她的只有屋子裡空曠的迴音。她立即展開神識掃過方圓百里,卻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司彝尊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緩慢的說道:“慢慢來,他們都還在。”他的話總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片刻後,時隔半個世紀,她再一次吃到了師尊親手做的飯菜,嚥下第一口時,眼淚又止不住的落進了碗裡。

司彝尊在她身邊安靜的陪著她,直到她含著淚吃完了飯,才向她說起了這些年發生的事。

原來,她最愛的人一直都記得他,直到現在,還在到處找尋他的下落。

而離尤離開‘杏林山居’的那一年,是離洛剛剛學會說話的時候。他要去找自己,並帶著離洛,歷經千難萬險,訪遍古蹟只為找到自己的足跡。

直到司彝尊說起他時常會和離洛用傳音術聯絡,哈克蘇黯淡沉寂的眸光才有光投射進去。

這一刻,她突然釋懷了,知道自己所愛都還在,就夠了。自己的離尤,曾經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魔尊,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現在矮小稚嫩的模樣會不會嚇到他。還有離洛,她不是個好母親,這些年在他的成長中,自己全然沒有參與,他會不會恨自己?這樣的情緒一旦湧上來,便從心底噴湧而出,難以抑制。

正午的驕陽很溫暖,她的心卻是冷的,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籠罩住了她,想見又不敢見的心情在瘋狂的撕裂著她的魂靈。

許久,司彝尊問道:“既然你的魂魄在這具身體裡,那世界樹裡那具身體你打算怎麼辦?”

“我還是想回到那個身體裡,那具身體高顏值,武力值也不弱,使起來得心應手多了。”哈克蘇說完雙掌托腮,全然不似有心事的樣子,一副小女兒家姿態,司彝尊溫潤的眸子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頭回應。

看著她一如既往的稚嫩淡笑道:“都是當母親的人了。”眼中滿是無盡的寵溺。

之後,二人在後院漫步,哈克蘇發現原本只有兩三棵的茶花樹,如今院子的角落裡都是,粉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還有一顆粗壯的枝幹上竟然一同開著三種顏色的花朵,哈克蘇驀然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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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克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師尊,這是您嫁接的。”

“對,後面的院子裡還有嫁接的果樹,你要看嗎?”看著師尊滿臉的得意之色,她突然覺得師尊似乎和從前也不一樣了。

更有煙火氣了,但仔細想想她還是知道原因的,自己的書房在這裡,那麼大部分藍星的書籍和自己學過的知識也留在了這裡,三百多年,各種書籍想必給了師尊不少的啟發和靈感。

當抵達藥田園和果園才發現規模擴充套件了許多,一眼望不到盡頭,樹上開滿了花,靠牆的地方有一些熟悉的泥土建造的小尖頂建築,看起來是圓柱形上方一個圓錐體,當看到一個蜜蜂飛出了下方一個小孔時,她才驚覺,那是蜜蜂窩,滿院子的花朵上爬滿了忙碌的小花匠,他們笨拙而勤勞的平等採集每一朵花的花粉,整個果園都是香甜的味道。

這一刻,她焦躁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司彝尊又重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御劍去往另一個地方,那裡有兩個神情淡然卻內心激動的人,正在對她翹首以盼。

“父親,您說爹爹他什麼時候來?”說著這話的離洛如今成為了翩翩公子,長身玉立,即使站在龍章鳳姿的父親身邊,也毫不遜色。

“快了!”離尤坐在小溪邊的涼亭裡,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本人卻沒有注意到。

倒是離洛開口提醒:“父親,這已經是第二壺茶了。”說到這他才猛然想起,他之前偷偷從乾爹那裡拿來的茶葉好像已經喝完了,待會兒爹爹來了拿什麼招待。

一時間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鎮上,去買最好的茶葉了,倒是離尤心中的歡喜早已淹沒了他的感知。

而哈克蘇卻被矇在鼓裡。

“師尊,我們去哪兒?”哈克蘇不解的問道,看著師尊一言不發,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司彝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安,摸了摸頭安撫情緒,又加速朝著一處山谷飛去。

只是,二人沒有注意到,下方一人騎馬疾馳的身影,原本近在咫尺的母子卻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