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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副人格

傅尋垂下眼眸,繼續沉默。

季瑄也沒打算在這兒審訊他,嘆口氣站起來說道:“走吧,傅先生。”

一行人離開傅家已經是中午,停在門外的警車引來許多看熱鬧的群眾,把傅家外的那條路堵得水洩不通。

看見傅尋被帶出來,原來的猜測議論都變成了,“來了、來了,出來了!”

傅尋似乎並沒有被人圍觀的尷尬,頭微微低垂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他就是傅家的那個兒子啊!這麼年輕。”

“他這是被抓了嗎?不知道幹了什麼缺德事。”

“不一定是被抓,你沒看見沒給他上銬子呢,說不定只是找他問點話,協助調查。”

“協助調查需要出動這麼多警察嗎?”

“也是,不過看他那文質彬彬的樣子,能幹什麼壞事?”

“你不知道什麼叫偽君子嗎?”

……

各種各樣的議論充斥在耳邊,傅尋連目光都沒有向那些人瞟一下,彎腰上了警車。

季瑄走到另外一輛警車旁,伸手正要拉開車門,他的手突然一頓,霍然抬頭看向看熱鬧的人群。

人群后面,一個男人把黑色連帽衫的帽子拉上來遮住了頭,一個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根本看不見他的樣貌。

男人藏在人群后面,緊緊地盯著這邊。

季瑄拔腿就向男人跑去,比他更快的是另外一個身影——

“站住!”

陸安若跨越隔離欄衝上了馬路,朝著帽衫男飛快跑過去。

季瑄跟著也衝了過去。

帽衫男見此情景,轉身就跑,但四周全是看熱鬧的人,根本跑不動,反倒因為推搡而引起一陣陣騷動。

季瑄急得冷汗都下來了,衝不明所以的群眾大叫:“快讓開!”

那可是持槍歹徒,若被逼急了,用群眾當人質,他們就太被動了。

這也是他剛才慢了一步的原因,他還在考慮怎麼抓人,陸安若就已經喊著衝了出去。

吳耕也帶著人追了過來,但他們根本不確定誰才是要抓的目標。

人群混亂,擋住了那人逃跑的速度,但同時也阻礙了季瑄他們的步子。

跑出幾米,人群明顯少了起來,帽衫男開始拔腿狂奔。

前面右邊有個巷口,轉進去幾百米就是大街,大街上車來車往人流如織,混進人群更不好找了。

帽衫男心裡一喜,轉身就跑進了那個巷子,猝不及防迎面一拳襲來,饒是他反應快偏了下頭,拳風還是蹭到他側臉上,立即一股腥鹹味在口中漫延開來。

他硬生生把那口血吞進肚子裡,抬左臂擋住了再次砸過來的拳頭,右手握拳已經揮了出去。

陸安若靈活地避開了,跟著欺身上前,再次和帽衫男纏鬥在一起。

季瑄衝進巷子就見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想都沒想,從身後抬腳就踹了過去。

帽衫男再好的身手也扛不住兩個格鬥高手的夾擊,很快就被季瑄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季瑄麻利地給他戴上手銬,把人拉了起來。

男人頭上的帽衫在打鬥中已經掉了下來,陸安若上前扯下他的口罩,露出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陸安若多看了他兩眼,有種在哪兒見過的熟悉感。

季瑄拽過男人的左手看了看,見到他指腹上的老繭,就知道沒有抓錯人。

剛跑過來的方新宇氣喘吁吁地問道:“季隊,這人是哪個案子的嫌疑犯?”

“一直想要殺死傅尋的人就是他。”

方新宇恍然大悟,“那個左撇子原來是他!”

季瑄吩咐道:“搜他的身。”

方新宇忙伸手去搜,很快就搜到了一把槍。

陸安若看了看那把槍,“打傷我的應該就是它了。”

季瑄點頭,“先押回去。”

回警局的車上,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看季隊發給他們的一份關於人格分裂症的資料。

方新宇沒忍住,“額的個神嘞!難怪傅尋和傅晉言兩個人的DNA一模一樣,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又“叮”地一聲收到了另外的文件。

季瑄說道:“你們抓緊時間看完,回局裡就要開始審訊了。”

剛看完人格分裂資料的同事們,還沒從傅尋是個精神病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就又看到了阮崗被吊在三層樓高的空中被人像玩極限遊戲一樣,反反覆覆從高空往下拋擲,嚇暈後又被花式弄醒再玩兒。

下一個影片內容就更衝擊了他們的視覺和道德底線了:身為兒子的傅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虐打老子。

安靜的車廂裡,時不時響起一聲“哇”“嘖嘖”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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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家紛紛抬頭時,季瑄開口說道:“讓大家先看完了這些資料內容,就是為了馬上審訊傅尋和被抓的那個男人做準備。首先我們確定了一點,傅晉言其實就是傅尋,是他人格分裂出來的一個副人格,但我們不知道殺害張春山等人的到底是傅尋還是傅晉言,但傅晉言曾經說過,傅尋每當遇見危險的時候就會躲起來,讓他出來面對危險。”

“從虐打傅耀文那些影片來看,打他的人很可能是傅晉言,而且從他的言談中可以聽得出來,在傅尋成長的過程中,傅耀文從小就家暴他,那麼傅晉言極有可能是傅尋在遭遇家暴過程中分裂出來。由此可見,傅晉言的性格更容易扭曲暴虐。”

“另外就是我們已經確定現在這個傅耀文並非真正的傅耀文,我們一直想不出他真正的身份,但從傅晉言殺死當年在馮瑜案中作偽證的四個人這一行為,把傅家父子與馮瑜聯絡了起來。”

“和馮瑜熟悉的人中,又有家暴行為的就只有袁成江,這一點陸副可以證明。那麼袁成江十八年前墜江死亡就是玩了金蟬脫殼,目的就是為了頂替傅耀文的身份。”

大家紛紛看向陸安若,眼中全都是不解,“為什麼陸副能證明這一點?袁成江與馮瑜能有交集的時間是在十八年前,那個時候陸副才多大?七歲還是八歲?”

“我是馮瑜的女兒,”陸安若淡淡說道:“我當時七歲,能記住許多事情了。”

大家表情都出現了瞬間的呆滯,隨即又故作平常地說道:“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