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瑄追問道，“接受肝移植手術，會不會出現這種改變？”
“不會，我說的惡性腫瘤指的是血液病方面的惡性腫瘤。”
季瑄笑道：“謝謝阿玥，我今天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忙也要注意身體。”
兩個人沒有過多寒暄，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直在旁邊默默吃飯的陸安若問道：“你懷疑傅耀文前後是兩個人？”
無錯書吧這實在太荒謬了，但他們兩人身為刑警，見多了稀奇古怪的案件，摒棄了浮於表面的假象，最後再怎麼不可思議，或許就是真相。
季瑄說道：“既然排除了傅耀文的血型能自行改變，那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陸安若想了想才說道：“如果真如你懷疑的那樣，傅耀文前後是兩個人，那麼是在什麼情況下造成這種情況？真正的傅耀文是被害了嗎？二零零二年宋雯慧還活著，她不可能連自己的枕邊人換了都不知道。”
季瑄：“我們先假設確實是兩個傅耀文，而二零零二年那次肝移植手術或許就是出現兩個傅耀文的原因，他們的血型也是從那次手術後出現了改變。”
陸安若的思維非常敏捷，一下子就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你是說那次肝移植手術並不成功，真正的傅耀文已經在那次手術中死了？”
“或許不是在術中死亡，甚至不是在住院期間死的，醫院不可能在病歷上隱瞞死亡診斷。”
季瑄看著螢幕上兩個傅耀文的照片，“仔細看，他們兩人只有七分像。”
陸安若說道：“但若以肝移植手術為藉口，本來養病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出現時又是憔悴的病態，等別人慢慢接受了他後來的容貌，再讓身體好起來，也就不顯得突兀了。”
季瑄正要說話，門鈴響了起來，是門衛，他從手機上接通門禁，就聽見那邊說道：“季先生，你點了外賣嗎？”
“對。”
“好，我馬上給你送上來。”
高檔小區的門禁非常嚴，並不允許外賣快遞員這類人自由出入小區，但現代人點外賣就是為了方便快捷，而高檔小區物管的宗旨就是住戶就是上帝，所以小區管家會從外賣員手中接過外賣送到住戶手中。
關掉門禁影片，季瑄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明天我們分別行動，我去中心醫院查傅耀文零二年的肝移植手術的具體情況，你去查宋雯慧是什麼病導致的死亡。”
“好。”
很快外賣送到，兩人開始吃飯。
陸安若想起了先前關於傅尋兩兄弟的話題，說道：“傅尋和傅晉言兩個人又是怎麼回事？不會也像傅耀文一樣是被替換了的人吧？”
季瑄手中的筷子一頓，“替換？”
還沒等他說下一句話，陸安若已經自己否定了自己，“不會是替換，傅尋和傅晉言是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兩個人我們都見過了，不存在替換，但他們兩兄弟總是這個出現那個就出國，那個出現，這個就出國，也太奇怪了。”
季瑄突然想到了什麼，手裡的筷子一頓：不會是他猜想的那樣吧。
陸安若不知道他心裡所想，繼續順著自己的思維說了下去，“二零零二年有什麼特殊性嗎？怎麼最近的案子都與那一年有關？我媽媽死在那一年，袁成江也死於那一年，千帆也在那一年失蹤，連傅耀文的身份被替換也在那一年。”
季瑄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你曾經懷疑傅尋是袁千帆？因為什麼原因？”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後來查了他的身份資料後就沒再多想，首先他們兩人的年齡就不符合。”
“如果傅耀文這個老子都是假的，為什麼兒子不能是假的呢？”
陸安若愣住了，好半天才說道：“我們要怎麼證實你這個猜想？”
“要證實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傅耀文不是真正的傅耀文，只能用dna，但是真正的傅耀文應該十八年前都死了，要想提取他的dna是不可能了。”
陸安若皺眉說道：“我們先證實現在的傅家父子是不是真的父子關係。”
季瑄點頭，“這個容易，傅尋和傅晉言兩人的生物體我們比較容易拿到，但是我們想要見傅耀文，必須要光明正大的理由。”
“這個容易。”
季瑄挑眉，示意她出主意。
“傅尋為傅耀文在家配備了一個醫療團隊，不用找裡面管事的主治醫生，找不引人主意的護士，讓她配合我們警方採集傅耀文的血，應該不難。要拿到傅尋和傅晉言的生物標本就容易多了，何況傅晉言剛住過院，醫院裡應該還有他的血液樣本。”
季瑄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好主意。”
“這件事交給我。”
“那核實傅耀文的工作就由我去做。”
“你不是說已經無法提取真正的傅耀文的dna了嗎？你打算怎麼去核實他的身份？”
季瑄調侃地說道：“剛說你聰明，轉眼就笨起來了。”
陸安若一點都沒聽出這話玩笑的意思，十分誠懇地說道：“我本來就笨。”
季瑄笑了起來，“你對笨這個字有什麼誤解？二十多歲的女警就已經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了，還說自己笨？”
陸安若認真解釋道：“我靠的是勤奮，勤能補拙。”
季瑄笑著替她答疑，“真正的傅耀文死了，提取不到他的dna，但他還有親戚。”
陸安若一拍腦門，“我忘了這茬。我記得他有個姐姐還活著。”
季瑄收斂了笑，說道：“如果現在這個傅耀文是假的，而傅尋和傅晉言又是假傅耀文的兒子，那麼當年宋雯慧的死就有蹊蹺了。”
陸安若反應很快，“還有宋雯慧的兒子，那個真正的傅尋估計也死了。”
季瑄“嗯”了一聲，“兒子比他媽更可憐，死了都不能得到安息，身份都還被別人利用。”
陸安若喃喃，“這個陰謀有點大啊，為了吃掉了傅耀文的財產，殺了真正的傅耀文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