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吧!”
Alpha男興沖沖地從身後的沙發上抓過來一沓巴掌大的厚卡片,看起來和紙牌差不多。
季憫樂好奇且不解。
裴忱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頗有興趣地看著坐在自已腿邊一臉茫然的季憫樂,格外耐心地解釋道:“懲罰卡。”
“對!我們玩遊戲主打公平公正,懲罰也不是那種張口就來把人往死里宰的,各憑手氣,抽到什麼算什麼。”
裴忱的話音剛落,有富二代緊接著解釋說。
季憫樂看著被攤開的一排卡牌。
感覺每一張下面都封印著不同形態的小惡魔,他抽任何一張都會平等地倒黴。
但是此時此刻自已被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一舉一動,完全沒有反悔的機會。
他戰戰兢兢地選擇了中間的一張牌。
默默在心裡期望好運和厄運至少能對半開。
“確定這張嗎?”Alpha男笑眯眯地不懷好意。
吃一塹長一智,季憫樂上次就上了他的當,這次長了記性。
對男人的激將法不為所動,堅定地把牌放在一旁:“確定。”
“那由忱哥掀開吧!”
不知道是誰提的建議,總之裴忱很樂意承擔這個責任。
裴忱放下手裡的玻璃杯,單手搭在膝蓋上,身體向前傾斜著摸起桌上單獨擱置的那隻卡牌。
裴忱並沒著急掀開。
只是拿起來自已先看了一眼,然後下意識地嗤笑了一聲,眼底的戲謔飆升到極致。
這一個表情徹底點燃在場焦灼的氣氛。
所有人屏氣凝神期待著裴忱掀開那張卡牌,尤其是季憫樂,他已經知道了這張牌對自已不利,但是心裡就是格外好奇自已的手氣到底多臭。
他目光灼灼地回頭望著裴忱,心臟的跳動聲落在耳朵裡震耳欲聾。
那張卡牌在裴忱指間,卡牌邊緣的塑封膜映出房間裡藍紫色燈光,剎那間閃爍而過,而後,整張卡被按進透明的深灰色玻璃桌上。
秘密揭露。
“請勾引您右側的夥伴,進行一次坐腿殺交杯酒”
這個懲罰,不出意外地令全場唏噓聲此起彼伏。
季憫樂向自已的右側看過去:“?”
他的右側是…
裴忱。
勾引裴忱,還要坐裴忱腿上喝交杯酒?
季憫樂:“…不是說公平公正,不會主動把人往死里宰嗎?”
Alpha男連連點頭:“卡牌是公平公正不會主動宰人,但是卡牌的內容是我們自已寫的啊。”
玩就玩把大的。
網上那種無關痛癢的小遊戲沒意思、浪費時間。
季憫樂又看向裴忱。
兩個人視線交匯,八字不合的死對頭竟然能在這種詭異的氛圍裡擦出火花。
季憫樂只覺得好抽象。
他很客氣地打申請:“抱歉,可以給個機會換一下嗎,我結婚了。”
言下之意,與在場所有人有親密接觸的懲罰他都做不了。
有人不滿意:“可是遊戲規則就是要遵守的呀,如果大家都結婚了,那豈不是誰都能逃避懲罰?”
這話是很有道理的。
季憫樂知道自已無理在先。
現場突然沉寂下來,氛圍也不似剛才那樣高漲,多多少少有些掃興。
季憫樂退而求其次,又小聲地問了一句:“……那可不可以只喝酒,不要有接觸嗎?”
所有人把目光又轉而看向隱藏在昏暗中的裴忱,不約而同地等著裴忱的意見。
畢竟人是裴忱叫來的,而且裴忱才是有絕對話語權的那個人。
“可以。”裴忱竟然出乎意料地同意。
季憫樂還沒徹底鬆口氣。
裴忱再次開了口補充說道:“不過,你還要繼續抽一張卡牌作為修改懲罰的補償。”
季憫樂僵硬地點頭。
很快,有人倒好了兩杯酒。
出於對Omega的照顧,他們特意給季憫樂倒的果酒,度數不高,果味的清甜完全遮住酒精的辛辣,是在場Omega最喜歡的一款。
裴忱的酒依舊照舊。
季憫樂從地上爬起來,居高臨下和裴忱碰了碰杯子,用只能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提醒裴忱:“我猜你會噁心,但是等會別吐我杯子裡。”
“你也是。”裴忱抬高酒杯。
季憫樂弓下身體,靠近裴忱的方向,手臂勾住與裴忱的手臂,兩個人距離極近,甚至都能聞到裴忱身上隱隱約約的白蘭地味道。
季憫樂視死如歸般地閉上眼睛,揚起頭一飲而盡。
果酒的香氣竟然是與他資訊素一致的青檸,酒水入喉,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清爽。
裴忱等他喝完了才緩緩地喝了一口。
男人動作慢條斯理,舉手投足優雅矜貴。
不過就是磨嘰。
季憫樂被迫保持彎著腰靠近裴忱的姿勢,累的他腰肢都開始發酸,裴忱才喝完一小杯酒。
季憫樂本來沒醉,現在反而被白蘭地燻得暈頭轉向,重心不穩地跌回沙發裡。
耳邊突然爆發出熱烈掌聲:“好!”
“不過憫樂還要再抽一張!”
剛才約定好的事情,懲罰翻倍。
季憫樂強撐起精神來,努力保持著頭腦清醒,再次被簇擁著到桌前。
這次隨手摸了一張。
沒有再勞動裴忱揭曉答案,他直接掀過來給眾人看——
“請編輯簡訊息傳送給前夫哥:我懷孕了,借點錢給孩子買奶粉。”
季憫樂:?
不是。
玩的這麼變態嗎?
他以為和裴忱喝交杯酒就已經足夠尷尬足夠崩潰了,怎麼一山更比一山高,還有更抽象的懲罰。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次的懲罰季憫樂也抵賴不了。
他坦白說:“我沒有前夫哥。”
沒有初戀物件,也沒有戀愛物件。
只有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協議老公。
不過,他的話在場有一半朋友不相信,反問出聲:“你這麼漂亮都沒有人告白嗎?”
漂亮Omega向來都很搶手的。
事實證明,就連裴忱都會折服他的魅力。
季憫樂:“我沒有同意。”
“哦好吧…”
這個邏輯確實沒問題。
“那你給現在丈夫發簡訊好了,反正前任和現任只有一字之差。”
季憫樂面露苦澀。
給現在的丈夫…發這種訊息…
季憫樂迫於壓力,手指顫抖著在對話方塊裡寫下幾個字,卻遲遲沒有點下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