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大半夜跨越一千多公里就為了和我說這麼幾句話？”
蘇漾看著秦幻，落之而出的光打在秦幻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說著驚訝。
“嗯，”秦幻點頭，抬手看了眼手錶，兩點二十，是必須要離開的時間，“反正都是要休息的，在飛機上休息也一樣。”
這能一樣？
蘇漾:“……所以你在回來的飛機上休息了嗎？
“沒有。在處理工作。”秦幻覺得這事沒什麼可以隱藏的必要，不僅不需要隱藏，還就得讓對方知道。
秦幻一天一夜沒休息，也不影響他腦速飛快運轉。
蘇漾對他一點信任都沒有，就得讓蘇漾知道他在這場戀愛中的付出，才能讓蘇漾知道他的心意。
“所以犧牲你的休息時間，大老遠跑這麼一趟，就是你平衡我和工作之間的方法？”
“是，也不是。”秦幻目光再次看向手腕，最多三分鐘，必須走，“例外哪有那麼好就能平衡，我總得慢慢來，你也要有耐心，給我點時間，別遇到一點事就急著亂給我扣帽子。有時候，我覺得自已挺無辜的。”
蘇漾:……
被這麼一指控，好像……秦幻的話也沒錯。
他不太想承認自已的錯誤，岔開話。
“回程也不打算休息？”
秦幻配合著轉移話題。“那還是要的，我還沒把你追到手，吃到嘴，暫時不想猝死。”
蘇漾:……
怎麼辦？
蘇漾又想親那張嘴了。
很想很想。
或許是心有靈犀，或許秦幻看穿了他的意圖，或許是其他原因，秦幻忽然俯身。
蘇漾近乎本能的雙手捂著嘴。
就這樣，秦幻的吻落在蘇漾的手背。
酥酥麻麻的，如被電流一般從某一點貫穿全身。
蘇漾心亂了，腦子暫時還在。他就著這樣的姿勢，為自已的行為解釋:“不想把感冒傳染給你。”
嘴被捂著，這聲音嗡嗡的，聽得秦某人心臟盪漾。
秦某人的嘴在蘇漾的手背上笑了。
蘇漾感覺到了他笑的弧度，那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笑容。
亂掉的心漏掉了好多好多拍，蘇漾的腦子也快沒了。
兩人還是沒有分開。
他們就這麼隔著雙手嘴對著嘴，互相看著對方。
嗯……
這麼近的距離其實根本看不到什麼。
可……
此刻他們不看著對方還能幹什麼？
總不至於此時此刻還能分神想接下去的工作吧。
那得多變態。
嗯……
也不對，好像還有的事可幹。
無錯書吧比如……心猿意馬。
蘇漾此刻就心猿意馬，腦子裡已經把昨晚沒做完的事接著往下腦補了。
雖然他知道今晚沒可能。
不過並不影響他腦補。
腦補到秦幻的眼神化為野獸之時，
現實中的衣冠禽獸忽然伸手，拽住蘇漾的兩隻手臂，左右用力。
雙唇之間失去阻礙，嘴驟然撞到一起。
很輕很柔，兩三秒就散。
秦幻坐直身，道:“放心，要傳染剛剛就傳染了，不差這一次。”
蘇漾:……
他腦子有點亂。
眼前的衣冠禽獸和想象中的野獸一樣也不一樣。
秦幻沒等蘇漾說話，繼續道:“好了，我真得走了。”
蘇漾近乎本能地點頭。
“在處理完分公司的事之前，我應該不會再回來。”
蘇漾再次點頭。
“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忙的時候我不一定會接，有空閒肯定會回給你。”
蘇漾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你好好照顧自已，別胡思亂想。”
蘇漾小雞啄米。
“如果控制不住要胡思亂想，先別急著給犯罪嫌疑人定罪，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蘇漾點頭搗蒜。
有點可愛，有點想親。
秦幻想，就真的親了下去。
三秒的停歇，秦幻離身退開，“走了。”
蘇漾還是點頭。
病房迴歸深夜該有的平靜。
蘇漾將自已全部埋進被子裡，臉頰紅的像猴子屁股。
別笑！！！
雖然這個形容很像小學生，奈何他是不爭事實啊。
而且通俗又易懂。
蘇漾以為自已會睡不著，事實上，以為終究是以為。
他睡得很快，也醒得很晚。護士查房他才被驚醒。
旋即……笑了。
那笑柔而魅，連帶著眼尾往上翹起，格外勾人心絃。
護士將體溫計遞給蘇漾，忍不住搭話:“蘇先生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蘇漾將體溫計夾入腋下，說:“嗯，昨晚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美到夢已經結束，他也不願醒來，只想沉醉其中。
“原來……，咦……，這花哪兒來的？”
護士記得昨晚最後一次查房時，病房裡沒有花。
花？
蘇漾神情一滯，隨後想起什麼，迫不及待扭頭去看。
真的有花！
是他曾經告訴過秦幻的鈴蘭花！
所以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秦幻真的回來過！
他們在病房親吻，深談，互訴愛意。
所有所有一切，不是一場深睡後的夢，是切切實實的發生過。
秦幻捨棄晚上的休息時間，來回幾個小時的飛機，就為了和自已相處那麼幾十分鐘！
蘇漾怔在床上，不知是驚喜，還是其他，忘記任何反應。
“蘇先生？”
“蘇先生？”
“蘇先生？”
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喊拉回蘇漾的神智。
蘇漾壓著狂跳的心，微笑道:“不好意思，剛剛在想其他的事情，還有什麼吩咐嗎？”
護士被這微笑恍了神。
媽媽呀，這個男人笑起來好好看。
不行，護士待不下去了。她怕自已給男朋友戴綠帽。
“沒有，六、七分鐘後，蘇先生記得取體溫計，我一會兒過來收。”
“好的。”
護士馬不停蹄地離開。
心中慶幸，還好守住了為數不多的節操，沒有讓自已成為單身狗。
昨晚的電流經過一夜的流淌，再次貫穿全身。
又酥又麻，他覺得自已可能再一次感冒了，不然身體為何這麼軟？完全沒有力氣？
蘇漾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他拿出手機對著花拍了張照片，發給秦幻，附言:昨晚你真的回來過？
秦幻正在開會，看到忽然闖入的簡訊，噗嗤笑了。
敢情自已昨晚做了那麼多，蘇漾以為是一場夢？
這可真是……
還好昨晚帶了一束花，有個證據證明自已是真回去過，否則有理都找不到地方申訴。
他拿手機回簡訊。“當然，不然你以為你看到的是誰？是我的魂魄半夜飄到你的病房在和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