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們必須以自己的信仰和榮譽起誓！在我們撤走之後！還留在臨淵城的居民必須毫髮無傷！被你們驅趕出城的臨淵城居民的房屋不得破壞！第二！我軍不交武器！還需要五十匹戰馬！城西的馬廄裡面就有！第三！東伯侯本人需要得到起碼的尊重！不得對他進行任何形式的侮辱！第四！在我們撤出城牆之時！你們的軍隊必須後退到我們滿意的安全距離！以上的條件，沒有妥協的餘地！”

楊戩眯著眼睛看著城牆上的守軍，對身旁的大首領說道：“姜鹿這個人確實有些水平，這些條件還是能接受的，大首領你看呢？”

“這小子真是有心機，這幾個條件既有實實在在的也有純粹是為了爭臉面的，算是給所有人都有了一個交代，我們這次發起戰爭的目的是為了和朝歌直接談判來，現在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臨淵城這個砝碼絕對夠分量啦。

你告訴他們，我們同意他們的條件，讓他們儘快撤退！但是我們也有條件，城牆上所有的守城器械全部留下！不得搬動城牆上的一石一木！只允許他們攜帶隨身武器，不然就屠城！”

大首領一說完，楊戩就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他：“屠城？大首領你是說真的嗎？”

大首領嚴肅地盯著楊戩，一下沒繃住笑了出來：“我這是忽悠他呢！不給他一點厲害的他能乖乖聽話嗎？但是楊戩......屠城這個事我和其他五個首領都商量過了，你也看見我們這一仗打成了什麼樣子，朝歌那邊對我們的態度怎麼樣誰也說不好，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們無視我們提出的訴求，堅決要滅我們的族，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和臨淵城一起消失.”

楊戩愣愣地看著大首領，雖然在雪野湖部落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個，但是他並沒有往這方面多想，在他看來，只要打下了臨淵城，以此為砝碼不會讓朝歌不考慮他們的條件，並且他們的條件並不苛刻，只要是在東魯國的所有居民，至少是除了商族人以外的所有人，都應該盡相同的義務。

再說，連臨淵城都被他們打了下來，朝歌難道就一點忌憚都沒有嘛？“你來辦他們撤出城的事，我去看看五個部落的族人，他們剛進城需要我去負責安置.”

說完後，大首領駕著戰車離開了北城牆回到城南。

臨淵城守軍的撤退在聯軍的監督下沒有出現突發狀況，不到中午聯軍就徹底佔據了整座臨淵城，五個東夷部落決定夜晚在城中心的刑天廣場舉行篝火慶祝會，來紀念這場戰鬥的勝利，以及悼念陣亡的勇士們。

而姜鹿率領軍隊撤出城後，先是收攏了被趕出城的一萬多居民，然後在城北暫時駐紮下來，等待朝歌的訊息。

入夜後，前一天還被戰火肆虐的城市轉眼成為一座歡樂的天堂，東夷人聚集在城中心，舉辦了篝火宴會。

臨淵城的中心是為了紀念戰神刑天而建造的廣場，廣場中心佇立著刑天的塑像，右手持斧，左手持盾，寬闊強壯的胸膛上雕刻了兩隻巨大的眼睛，而在胸膛之上卻沒有頭顱和脖頸。

楊戩站在雕像之下，有意無意地看著它，“傳說就是傳說，人沒了頭還能活嗎.”

他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著，對怪力亂神的事楊戩一直持保守的觀點，他覺得所有的傳說只不過是被口口相傳一直流傳到現在的故事而已，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祖母，在他小時候，祖母在夜裡會給他和月華講過去的神話傳說，當然也包括戰神刑天的傳說，傳說裡講刑天加入蚩尤的軍隊對抗黃帝，他為了單獨挑戰黃帝先行出擊，沒想到被黃帝砍下了頭顱，並且將他的頭顱扔下深淵，而刑天卻沒有因此死去，他的胸膛長出了一雙眼睛，不過他終究沒有打敗黃帝。

在當時還年幼的他甚至都相信了，不過現在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力量。

月華走過來給楊戩遞上了一罈酒，楊戩對月華一笑接過酒罈仰起頭喝了一大口，周圍是載歌載舞的族人，兩個年輕的男女站在雕像之下看著他們。

“月華，你看大家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你不是很喜歡跳舞的嗎，你和大家一起玩吧。

要是奶奶還活著的話......”說起奶奶，楊戩眼睛裡又泛起淚光，他低下頭，把臉隱藏在暗影中，不讓月華看見他在掉淚。

月華聽到楊戩提起奶奶情緒漸漸變得低落，她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抓起楊戩撥開周圍的人群就往外走，楊戩一頭霧水地被她拽著胳膊不知道她要幹嘛。

一直走到一處篝火旁，月華才放開楊戩的手，她從身上取出一把短骨刀，在地上寫下了“奶奶”“桃山”四個字，又對著楊戩做了一些手勢，楊戩很快就明白了：“你是想說，奶奶臨終前告訴了你桃山這個地方，還讓我找到那裡？”

月華不住地點頭，楊戩反倒是矇住了，桃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奶奶在臨終前只留下這個地方讓他去那兒，那肯定是極其重要的。

月華又做出了一些手勢，“你說你想跟我一起去？”

月華又點了好幾下頭，“那好吧，等我們度過眼下的難關，我就跟大首領說一聲，我帶你去找桃山。

估計不會太遠的，奶奶從來沒離開過部落.”

話剛說完，不遠處的篝火旁響起了集合的號角聲，不過那不是戰鬥的號角聲，是部落首領要講話的訊號，而雪野湖部落的首領辰司果然登上了臨時搭建的高臺，眾人停下了歌舞，紛紛面向大首領的方向，大首領環視著圍在自己身邊的東夷族的族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奮和感動。

“東夷族的同胞們！今天！我們能聚集在這裡，前所未有！我們創造了我們這個民族從未有過的歷史！就在昨天！他們！商人！東魯人！他們看不起我們！從來都沒有！而現在，我們讓他們知道，東夷人！是真正的人！我們證明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屈服！東夷人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響徹在臨淵城內，留在城內的原居民在自己家中聽著這個聲音被嚇得戰慄不止。

而這個歡呼聲一直傳到了城外，被姜鹿派來的偵察兵聽到，隨後報告了在遠處紮營的姜鹿。

在姜鹿的臨時指揮大帳裡，聚集著所有逃出城的軍官和官吏，沒有人說話，派去朝歌送訊息的人還沒有回來，眼下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眼下那群東夷人應該不會出城，我們暫時是安全的，你們都不用這麼垂頭喪氣，再說了，就算是要喪氣也輪不到你們.”

姜鹿輕哼了一聲，似乎是自嘲，也像是嘲笑這群手下。

“將軍，你說朝歌那邊會做什麼樣的決定？”

一個官吏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你覺得我們大商國的王是個什麼樣的人，整個商國的掌權貴族又是什麼人，他們肯定會派大軍過來把臨淵城殺得血流成河，或者也可以說，屍骨成山，一群註定要流乾血被燒成灰的人此時居然還在我們的城裡唱歌跳舞......”姜鹿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到最後變得很恐怖，在場的人都默默地轉移了視線不敢再看他。

“將軍，末將覺得，如果東夷人得到的是一座空城，朝歌會毫不留情地派大軍趕來殺盡他們，只是眼下，城內還有好幾萬居民，被趕出城的這一萬多人大都是貧苦百姓，最好的也不過是從事手工業的小城民。

而最關鍵的是，東伯侯和所有的達官顯貴此時在東夷人手裡，朝歌那邊應該不會不想談判的吧.”

一個跟隨東伯侯多年的軍官說道。

姜鹿剛才的得意頃刻間煙消雲散，沒錯，現在的商王不是個殘酷無情的暴君，面對還在城內的好幾萬居民和幾乎全東魯國的達官顯貴，朝歌那邊會不會派人來跟那群野蠻人談判真的難說。

“都散了吧，派去的信使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姜鹿表現的很煩躁，如果商王真的和東夷人談判還達成一致，那自己想殺盡東夷人的願望就落空啦！不行！一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必須讓商王覺得東夷人該殺！在戰爭中死去的那三千多士兵雖然沒有商族人，但至少也是商王國的正規編制軍隊啊！姜鹿因此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華夏大陸的中心，商王國的都城，朝歌。

朝歌城是這片大地上面積最大，居住人口最多的城市，相比之下臨淵城只相當於朝歌的一個城區，而朝歌城最引以為傲的當然是它的中心地位和城市建設，一年四季，四方諸侯國的四大伯侯每季的最後一月都要來朝歌城向商王述職。

朝歌城的水利系統相當發達，大河臨城而過，為整個都城提供所需的日常用水，每逢雨季城市的排水系統會將雨水加以收集和引流，以至於朝歌城自建成之日至今，既沒有洪澇也沒有乾旱。

最神奇的就要屬城內的迴圈噴泉裝置，水源來自城北的大河，商王國定都朝歌之後在朝歌和大河之間開鑿水道，將大河的水引入城內，又開鑿另外一條水道將引入城內的水引回到大河，等同於開鑿了一條經過朝歌城的大支流。

商王國的工匠們不僅僅是引一條支流那麼簡單，他們將引入城內的大河水加以改造，分成無數條小支流，散佈全城以保證全城的用水。

他們甚至在城中心安置了一個巨型噴泉裝置，這個噴泉由青銅，陶瓷和玉石合制而成，九隻青銅玄鳥從下往上依次聚攏分為三層，最頂層只有一隻玄鳥作出一飛沖天的形態，九隻玄鳥的嘴晝夜不停地往外噴水，玄鳥表面覆蓋以黃金和彩玉，在陽光的照耀下，遠遠看去猶如綵鳳臨凡般讓人稱奇。

這座巨型噴泉是朝歌城的象徵，也是這個國家的一處有名的景觀，被定都朝歌城的第一代商王武丁賜名九鳳池。

商王宮坐落在朝歌的中心，緊鄰九鳳池，如果你從空中往下看就會發現整座商王宮就是一座有著擁有精緻華美宮殿和人工噴泉的植物園，春季百花競相盛開，宛若瑤池仙境；盛夏季節，商王宮的範圍內一片蒼翠，宮內的人彷彿置身在綠色海洋；秋季一到，黃葉紛飛，與商人金色的青銅器一樣，草木皆黃；冬季降臨後，原本金色的宮殿群銀裝素裹，只有幾處溫泉呼呼地冒著熱氣，寒梅盛開之時好似仙人境地。

總之，商王宮是這片大地上凡人所能創造出的最美的藝術品。

坐落在商王宮中心的玄天殿，是商王與貴族們決議國事的地方，是商王宮最高大雄偉的一座建築，工匠們儘可能將名貴的材料都用來建築這座宮殿，雖然明顯與商王宮的其他建築區別開來，卻有些過於浮誇。

東夷人攻佔東魯國都城臨淵的訊息在戰事開始後第三天一大早就傳進宮裡，隨後開始散往其他諸國。

這個訊息震驚了當朝的商王國的統治者們，儘管自商立國以來，各地的小諸侯小民族摩擦不斷，卻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都城陷落，諸侯王被活捉，死傷人數直逼滅夏戰爭的記錄，並且戰爭的發動者的動機居然是為了直接與朝歌談判，這還是王國近六百年來的第一次。

所以第三天一大早，商王武丁就召集了朝歌的貴族大臣來到玄天殿，就與東夷人的戰和問題展開商談。

貴族們七嘴八舌地開始發表各自的看法。

“還有什麼好說的，唐唐一方諸侯王姜桓楚都被他們活捉啦！朝歌有好幾萬精銳之師枕戈待旦，直接派一支勁旅去臨淵，把東夷人全殺了！揚我大商的國威！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還沒我們一面城牆的守軍多.”

“如果真有這麼容易大王就不會傳我們來議事，臨淵城還有近十萬的人口，東伯侯本人也被活捉了去，我們這麼冒然去征剿夷族，只怕到時候他們魚死網破，最後我們得到的也是死城一座，要我們如何向天下交代？其他三國的人甚至我們自己疆域內的國民會怎麼看我們，以後會不會因為這個事出現更大的問題？”

“東夷人的條件是從今以後不在向四海的龍王進獻貢品，這個條件倒也不是不能談，只不過他們這次打進臨淵城，殺死守軍士兵三千多，驅趕一萬多臨淵城原住居民，直接佔據臨淵城以此來威脅我們，逼迫我們朝歌接受他們的談判條件，就他們的所作所為而言，有幾條命也不夠他們來求得商王的原諒.”

“說來說去還是沒主意，全是廢話，”一個平靜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漫步走出一個面部繪有黑色花紋有著道人樣貌的人，“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打也不是，和也不甘心，只是在下看來打的話隨時都可以，大王不用急於一時，不如先派人去臨淵城談判，看看東夷人到底想怎麼樣，不過談判是雙方的事，東夷人提條件，我們也要有自己的條件，不然我們沒法向東魯國交代，大王心裡也不會舒服.”

道人說完後低下頭，看著地面不再說話。

“申公豹，你繼續說下去.”

商王武丁坐在王座上對這個叫申公豹的道人說。

申公豹抬起頭來看著商王繼續說道：“首先，我們可以不計較他們攻打臨淵的謀反之罪，也不計較他們驅趕城內居民之罪，但是那三千士兵的命是實實在在的，說什麼也繞不過去，還有一點就是他們把大王當什麼了？他們眼裡還有朝歌還有大王嗎？所以我想，他們的條件必須打折扣，光這樣還不夠，我們還需要提出附加條件，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東夷人在能折騰也是大王的子民！最後也得為大王而生為大王而死！近日國中大事就是北燕國北邊的北狄人開始調動軍隊，確有南犯之勢。

不如，我們就讓這群亡命徒去給我們賣命，北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讓這兩撥蠻人打去，最後受益的還是我們.”

一個年輕的王子跳出來對申公豹說：“申仙道，父王養你在朝歌不是白養的，你怎麼就那麼單純地認為東夷人會乖乖聽你的？另外，你口口聲聲說他們眼裡沒有父王，可是你卻在為他們的罪行開脫，有意無意的就赦免了他們最主要的一項大罪：謀反。

只這一項大罪，東夷人就全部該死！”

申公豹微微一笑，對著這個年輕的王子行禮，不緊不慢地說：“大王子，東夷人也是人，是人就會害怕就有七情六慾，我們不能簡單地以為他們就是想求死，不然他們怎麼會想和我們談判呢？在下深受王恩，在大王最需要的時候一定是為了大王著想，說大一點是為我大商國著想.”

大王子嘲笑一聲：“為父王為大商國？你更是為我那個只知道打獵的弟弟著想的吧？”

“我不光只知道打獵！大哥這麼說我這個弟弟真是讓我有些心痛啊！大哥身上的豹皮還是我去年親手獵殺送給你的.”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進來，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一個高大健壯身著戰甲的年輕人朝這邊快步走來，步伐穩健有力，等他走到跟前時所有人都帶著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他，這個王子多年以來一直身披黑色熊皮，閃亮的毛色就像他如黑曜石般的雙眼，而他的身材膚色確實如猛獸那般強壯自然，在黑色熊皮的襯托下更顯野性。

他就是當今商王帝乙的小兒子，少王子帝辛。

“父王安好！”

帝辛對商王行過禮，轉身對大王子說道：“大哥覺得申仙道是為我著想，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他剛才所言可並未給我帶來一絲好處.”

大王子偏過頭去，沒有回答他，帝辛沒有繼續為難他這個大哥，轉而對王座上的商王說道：“孩兒過來就是想告訴父王！兒子願提一支精兵去臨淵城！一日之內殺敗敵軍！拿敵酋首級來獻！”

商王在王座上露出自豪的神色，隨即正色對帝辛說：“你先不要急，想為大商殺人的機會多得是，這次不需要你去，對你......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交給你去辦.”

“什麼事能比得上現在臨淵城的戰事還重要！父王信不過孩兒，孩兒願立軍令狀！一日不下臨淵城孩兒首級就放於王座之前！”

商王臉色稍顯不悅，卻也沒有發作。

申公豹察覺到商王的情緒變化，立即上前打圓場道：“少王子為國除害心切大王理解，只是臨淵城的東夷人實在不需少王子親征，只是千餘拿木棍的野人而已，大王既然另有要事託付給少王子，少王子又何須執著於區區千餘蠻人.”

帝辛抬頭瞄了一眼商王，發現商王的臉色是有些難看，就沒打算繼續堅持：“孩兒知道了，一切聽從父王安排.”

商王臉色有了緩和，“那就派使者去臨淵城與東夷人交涉，申仙道，我方交涉的條件由你來起草，今天交給我看一下，連夜派人去和他們談。

另外，為了以防萬一，必要的武力準備也要有，我們派一支軍隊過去，與臨淵城撤出來的守軍匯合，隨時應對未來的突發狀況.”

“大王，朝歌暫不需要派去一兵一卒，東魯國境內另有一支勁旅，成軍以來一直渴望為國建功立業，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申公豹說道。

“哦？”

商王蒙了一會兒，突然笑出聲來，“果真是一支勁旅！現在就派人去陳塘關，命李靖帶麾下李家軍前去臨淵城，與姜鹿所率領的臨淵城守軍匯合，隨時聽候調遣。

今天就到這兒，有事啟奏，無事退去吧.”

帝辛走出玄天殿就悶悶不樂地往自己的宮殿走，申公豹趕上他拉住他的胳膊：“我的王子殿下！你差點就讓大王不高興了你知道嗎？大王最見不得的就是當面頂撞，最見不得的就是你們王族成員對違揹他的意志，你怎麼就學不會呢？”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不過我在朝歌實在是待膩了！我真想找個地方痛痛快快殺一場！最好能讓我遇到一個匹敵的對手！到今天為止死在我手裡的野獸和所有人都不能讓我滿足.”

“王子殿下所想在下當然清楚，其實在這兒之前，大王已經跟我說過，北邊最近可能也不會太平，您對北燕國還有更北邊的北狄人也很熟悉，大王很可能會讓你親自去一趟北燕國......”帝辛瞬間眼睛放出光彩：“你說的可是真的？！北燕......北狄人......好啊，太好啦！那才是我應該去的地方！”

他彷彿看見了狂飆的鐵騎，一望無際的草原，廣袤的雪原，展翅翱翔的雄鷹和雄偉的烽火臺防線......也就是在當晚，朝歌派出的談判團連夜帶著申公豹擬定的談判條件出城。

條件主要有五點：一：東夷人不得在臨淵城行燒殺搶奪之事，若此條件到時城內已有類似事情發生，需立即停止，所搶財物如數歸還。

保證東伯侯姜桓楚的安全和尊嚴不受侵害。

二：商王准許今年以後，東夷人每部落每年只需進獻童男童女四名，此一條是最低底線不得在議。

三：臨淵城武器庫中的武器可無需歸還，隨意拿取。

（攻城和守城器械不得拿取）四：北燕國近來勢必發生戰事，東夷軍此次攻打臨淵城所動用士兵需派至少一千二百名士兵開赴北燕國前線，與北燕軍一同抗擊北狄軍南侵，並須聽從北燕軍指揮官調遣。

（家屬親人不得隨行）五：若東夷族各首領同意上述四條，則商王願親立王誓*，保證東夷人在東魯國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

*王誓：每代商王所立下的誓約，以後各代商王都須嚴格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