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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東方淺吟

第一眼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我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似乎,似乎生命原本殘缺的一部分突然完整了.”

張思袁心中一顫,這不正是他和袁詩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這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我當時就在想,下次能再見到他就好了。

便把之前娘送我的香囊送給了他。

去年生辰的時候,丐幫的大哥哥送了我一條青蚨蟲,跟我說這青蚨蟲如何如何神奇,我便在香囊上滴了青蚨蟲的血,這次正巧派上了用場.”

“還好他沒扔掉我的香囊,不然我就找不到他了。

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找了過去,果然又見到了他.”

袁詩丹撇頭看了一眼張思袁,見他神情落寞,想是也想起了往事,心中一喜,接著說道:“第二次見面,我才知道他正經受著怎麼樣的折磨,我便想著得將他救出來才行……”“夠了.”

張思袁打斷道:“知道太多僱主的訊息,對我對你都不太好,就此打住吧.”

袁詩丹起身看著他,接著道:“他脫身之後,我爹爹非常喜歡他,便收他為徒,我當時都高興得忘乎所以了,他拜了我爹爹為師,以後便能和他朝夕相處了,於是我總是去找他玩,總是變著法的捉弄他,想要讓他注意到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避開我,他為什麼要避開我呢?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張思袁心中一痛,避開袁詩丹的目光,他開口說道:“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們便下山吧,時間不早了.”

袁詩丹見張思袁還是不肯坦白自己的身份,落寞一嘆,低聲說道:“休息好了.”

袁詩丹在前,張思袁在後,二人走了一陣,便瞧見山下來了兩人,兩人皆二十歲左右,一人眉間有一顆黑痣,一人寬鼻闊嘴,相貌奇特,二人手裡都拿著寶劍,有說有笑地往山上來了。

有黑痣者笑道:“那小子今天會來嗎?”

寬鼻闊嘴者道:“肯定來了,他每日都會來錦繡絕壁看看,‘指點’在上面留名的好漢,不過自己卻是從不留名.”

有黑痣者嘲笑道:“這小子武功稀鬆平常,口氣卻是不小,為人放蕩不羈,若是論吹牛皮的功夫,他認第二,便沒人敢做第一.”

寬鼻闊嘴者道:“不錯,明明叫東方吟,非要改作東方淺吟,與怪俠同名,也虧他能有這麼厚的臉皮.”

有黑痣者道:“怪俠前輩是何等人物,就憑他也敢褻瀆東方大俠的名字,真是狗膽包天.”

寬鼻闊嘴者道:“沒錯,前些日子他還斗膽在錦繡絕壁下嘲笑我們的名字,說什麼不勝天下絕頂之輩,有何臉面在上面留名,將我等貶作豬狗,真是氣煞我也,今日我要讓他瞧瞧,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二人越說越激動,越過張思袁二人,往山上去了。

張思袁二人對這複姓東方的年輕人十分好奇,怪俠東方淺吟之名,江湖上何人不知?此處竟然有個如此有意思的年輕人改名東方淺吟,言語頗為瀟灑,大有看不起天下豪傑之勢,不知真人到底是何模樣?袁詩丹眼珠一轉,說道:“我們在上山見見這位‘東方淺吟’,怎麼樣?”

張思袁心底也對這位東方淺吟好奇得緊,袁詩丹一開口,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後又皺著眉頭道:“你還走得動嗎?”

袁詩丹小跑了幾步,笑道:“當然,快跟上.”

她當先又往山上跑去,張思袁也信步跟上。

跑了一陣,袁詩丹便放慢了腳步,原本已經走了不少路了,腿腳痠痛,這會兒又跑得了多快。

“這東方淺吟真有意思,倒是個豪傑,值得一交.”

袁詩丹胸膛微微起伏,小喘著粗氣對張思袁說道。

張思袁道:“聽那二人口氣,這人雖然瀟灑,武功似乎並不高,待會兒恐怕會有些麻煩.”

袁詩丹笑道:“他口氣這麼大,不會連這點小麻煩都解決不了的,敢與東方大俠同名,他不是胸懷大志,意氣風發,那就是一個傻子.”

張思袁道:“我倒覺得,他是個傻子的可能性大些.”

袁詩丹反駁道:“哦?我覺得他是位豪傑,敢不敢打一次賭?”

張思袁搖頭道:“不了,沒有可賭之物,也沒有欲賭之念.”

袁詩丹笑道:“,不敢賭就不敢賭,虧你還是個殺手,膽子真小.”

二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又重新回到了錦繡峰頂,舉目望去,錦繡絕壁之下,除了方才上來的兩人,還有另外本就在這裡的兩三人外,便再無旁人在此。

袁詩丹打量了幾人一番,蹙眉道:“奇怪,那東方淺吟似乎不在.”

方才欲要找東方淺吟麻煩的兩人也沒有找到東方淺吟,二人罵罵咧咧地往山下走去,袁詩丹招手道:“兄臺,找到東方淺吟沒有?”

寬鼻闊嘴者罵道:“沒有,我們來晚了一步,那小子已經打另一條道下山了,真是晦氣!”

二人嘴裡不停咒罵著東方淺吟,兀自下山去了。

袁詩丹道:“這下倒好,白跑了一趟,非但沒見到東方淺吟,還累得半死.”

張思袁道:“他不是由另一條道下山了嗎,我們現在去追,還有機會追上他.”

袁詩丹倔脾氣也起來了,微惱道:“我們這就去追,我還就不信了,小小一個東方淺吟,本姑娘今天還見不到他了.”

二人又打另一條道追去,想見見自號東方淺吟的狂妄小子到底是何人。

另一條下錦繡峰的路要坎坷得多,這條道打絕壁側面鋪就而下,沿途蜿蜒而下足足三千多道石坎,石坎不過一尺塊,外面便是深淵。

沿著石坎走了一陣,二人隱約看見下方有一白衣男子,衣袂飄飄,束帶黑髮隨風起舞,雲霧繚繞,全然不像世俗中人。

袁詩丹大喜,高聲呼道:“東方淺吟,等等!東方淺吟,等等!”

餘音寥寥,不絕於耳。

那白衣男子似乎並沒有聽到袁詩丹的呼喊,仍舊邁步往下走去。

山勢一轉,雲霧湧動,待二人再探頭看時,下方已然沒了白衣男子的蹤跡。

“可惡,快追,我一定要瞧瞧他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

二人下了一千來階石坎,雲霧漸漸淡了,終於又看到了下方的白衣男子,這次終於是看得清晰些了。

袁詩丹又呼道:“東方淺吟,等等!”

張思袁也跟著叫道:“東方兄臺,留步!”

那白衣男子似乎聽到了二人的呼喊聲,回身一望,口中說道:“二位是在叫我?”

二人齊道:“正是!”

白衣男子止住了腳步,張思袁二人急急趕下去,終於來到了他面前。

二人見這白衣男子雖長相平平,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氣勢隱伏,舉止瀟灑,都不由暗道:“好一個少年劍客!”

白衣男子面帶微笑問道:“二位是在叫我?”

袁詩丹道:“正是,你便是東方淺吟吧,早便聽聞你的名字,如今一見,便不枉這趟錦繡之行了.”

白衣男子笑道:“多謝你的誇讚了,只是,我並非是你們要找到的東方淺吟.”

“不是?怎麼會?”

二人心中皆是納悶道。

白衣男子又介紹道;“在下鍾南客,山野閒人罷了,虛長了二位小友幾十歲,慚愧慚愧.”

聽見這白衣男子自報了名號,二人這才知曉真是找錯了人,不過這白衣男子看上去年紀輕輕,想不到年紀如此之大,二人心中皆是暗暗吃驚。

張思袁抱拳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方才是否見過一個年輕人從這裡下山?”

鍾南客道:“不曾見過。

據我所知,東方淺吟已經辭世多年,二位所尋的東方淺吟是?”

袁詩丹笑道:“方才我們在山上聽聞有一個叫東方淺吟的年輕人意氣風發,曾指著錦繡絕壁說,不勝天下絕頂之輩,不在錦繡絕壁上留名,聽聞如此少年俊傑,我二人想結交一番,不想還是錯過了,好在錯有錯著,在此領略了前輩的風采.”

鍾南客道:“想不到還有如此少年,若是有機會,我倒要見上一見.”

張思袁嘆道:“我看前輩風姿不凡,卻從未聽說過前輩的名號,江湖果然藏龍臥虎,才俊輩出.”

鍾南客笑道:“一江湖散人而已,不足為怪,不足為怪.”

鍾南客的笑聲忽遠忽近,二人眼睛一花,再定睛看時,面前的鐘南客已經沒了蹤影,只有笑聲還在二人耳畔縈繞。

二人急急朝山下望去,只見鍾南客一襲白衣,縱步隱入了雲霧裡。

張思袁嘆道:“這位前輩真乃神人也.”

袁詩丹也道:“我從未聽說過江湖中又這一號人物,今日一見,方知江湖人才輩出,人人皆知怪俠東方淺吟、一袖盈香,暗處不知又藏了多少與他們一樣出彩的人物?”

二人追尋東方淺吟而來,不想幾經周折,卻是偏偏沒有見到這位與怪俠同名的東方淺吟,不過見過鍾南客之後,二人對東方淺吟的好奇心也就淡了。

袁詩丹道:“罷了,天意不讓我們見見這‘東方淺吟’,我們自此下山去吧.”

二人沿著石坎小道,迤邐而行,下了錦繡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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