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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亂雲

這大半天,傅蓉兒過得雲裡霧裡,全搞不懂自己究竟哪裡招惹到了太后。

回到府裡,依舊忐忑不安,看瑱王同自己說笑幾句,也是一樣的神情恍忽,便道:“殿下,可是有什麼心事了。”

瑱王望了一眼傅蓉兒,道:“你走之後,我叫茉莉過來了。”

傅蓉兒道:“是麼,您都問她什麼了?”

瑱王道:“本來,我只想問一問她,這些日子來,你怎麼樣,再跟她囑咐一下,讓她往後對你再盡心一些,不過,卻沒有想到,從她那裡,得到一個驚天的秘密。”

傅蓉兒心中本就迷茫,此時聽到瑱王這樣說,反而平澹地道:“她能有什麼秘密,平時最是藏不住話的了。”

瑱王將與茉莉的話,一字不差地同傅蓉兒複述了一遍。

傅蓉兒聽到最後,拿帕子抹了把淚,道:“殿下,您怎麼看呢?”

瑱王又將自己所想到的,同傅蓉兒一一道來。

傅蓉兒沉了半晌,方道:“殿下,茉莉她和您說這些,是因為她相信您會信她。這件事,咱們沒有一丁點的證據,沒有證據,便沒有法子讓那人伏法。咱們就只能忍耐。”

瑱王道:“本王知道,你不用擔心,本王還不至於一點實證都沒有,便到父皇面前告御狀去。這個狀子,咱們要是告不下來,以小反上的罪名,咱們便都承受不起。蓉兒,咱們兩個,受了那麼多苦難,到現在才修成正果,我不想咱們的日子,再有什麼變故了。”

傅蓉兒心裡滿是委屈地道:“我知道,您不會,我更不會。不過,有一樣事,殿下,您有沒有想過,茉莉同您說的話,都是實情麼?”

瑱王苦笑一聲,道:“我知道啊,那件事,倘不是實情,她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本王面前說的。”

傅蓉兒戲笑一聲,眼中卻是含著淚道:“殿下,臣妾說的不是那件事,而是她故意說給外面的人說的那些話。”

瑱王拉著傅蓉兒的手,道:“你說,她喜歡我?”

傅蓉兒點了點頭,道:“您是沒注意到,咱們在江南時,她那個醋勁兒。那個時候,我在您屋裡守了回夜,回來,她就跟我翻了。若不是不想看她的臉色,我當時,也不一定就那麼跟著您渡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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瑱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傅蓉兒,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怎麼還肯將她帶到府裡來呢?”

傅蓉兒滿懷心事地道:“殿下,我為什麼不把她帶到府裡來呢?還在宮的時候,她就同我說,有心事,要我把她帶到王府後,才肯說。我與她共事多年,又怎麼會不答應呢?再說了,其實,臣妾的心裡,也一直覺得,母后的死,可能沒有那麼簡單。那個時候,茉莉雖沒同臣妾說,不過臣妾的心裡,隱隱覺得她知道些什麼。那個時候,臣妾與她都在坤元宮,但坤元宮依然易主,每日在繼後的眼皮子底下,總不好說先皇后的事兒。”

瑱王道:“真是難為你們了。”

傅蓉兒道:“臣妾倒是沒有什麼,倒是茉莉她,您知道的,她一向是有什麼便說什麼的,難把這件事,在心裡藏這麼久,真是難為她了。”

瑱王道:“你再好好想一想,這件事,咱們還有沒有可能,拿到她的罪證。”

傅蓉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臣妾在宮裡頭的時候,也一直在想法子,可是,那個時候,臣妾先是在尚藥局,離坤元宮,離石舫都太遠。後來,雖然又回到了坤元宮,離得近了些,可是,臣妾那時,只是個宮女,連茉莉輕易地見不到,周圍又都是繼後的人,臣妾怎敢輕舉妄動。進入王府,臣妾甚至在想,能不能借您的力。”

瑱王嘆了口氣,道:“本王實在是無力可借啊。”說著,拿手揉了揉額頭。

傅蓉兒看瑱王一副頭痛模樣,道:“殿下,您今天想的事太多了,所以頭疼,躺下睡一覺便好了。放寬心,這件事,咱們急不得,不過,早晚會有辦法的。”

瑱王倒在炕上,嘆道:“你也躺一躺吧。”

傅蓉兒苦笑一聲,道:“殿下容我卸了妝的。”

瑱王偎在床上,看著傅蓉兒對鏡拆解著頭髮。一件件的首飾取下,再將固定用的卡子一個個的摘下來,想要按著次序,不被打亂,卻終究一個不小心,牽扯了許多,頭髮也就亂了下來。

看著鏡中像鳥窩一樣亂雲般的髮髻,傅蓉兒赧顏一笑。

瑱王嘆道:“蓉兒,你沒替母后梳過頭麼?”

傅蓉兒道:“也梳過,次數不多,大多數的時候是芍藥在做這些。”

瑱王嘆道:“我說的呢?你要是常給人梳頭,總不會把自己的頭髮拆亂。”

傅蓉兒道:“自己的頭髮,和別人的不一樣啊,別人的能看著,自己只能這麼摸索著。”

瑱王嘆道:“你說的是,不過,還是叫個丫頭進來,替你梳吧。”

傅蓉兒一點點往下摘著卡子、頭繩,終於全都摘下了,再用梳子一點點地梳理著。

好不容易梳理順了,只見梳子上纏了幾根頭髮。傅蓉兒也不以為意,隨手將上面纏著的頭髮解下,團成一團,就放在妝臺上,等人來收拾。

瑱王道:“頭髮拆好了,過來陪本王睡一會兒吧。”

傅蓉兒坐到瑱王身邊,將身上吉服脫下,只留著裡面的小衣裳,隨手拽過一床錦被,蓋在了身上。

嬌妻在側,瑱王卻再也闔不上眼,望著一樣不曾闔眼,只真勾勾地望著屋頂的天花的妻子,瑱王道:“蓉兒,你在想些什麼?”

傅蓉兒不冷不熱地道:“想母后,怎麼了?”

瑱王嘆道:“本王也想母后,不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父皇會不會想。”

傅蓉兒也是隻道一聲:“這個誰又知道呢?父皇早已立了新後,又有無數的嬪妃,應該不會想吧。可憐母后一生待人柔善,最後竟落得這麼個結局。若真查出是誰幹的,便是律法上,不能將之怎麼樣,我也要替母后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