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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怕是難了

陳堇年堅持,唐初夏也拗不過他,乖乖地縮在被子裡休息,“眼睛閉上,瞪那麼大幹什麼.”

陳堇年的大手蓋在了唐初夏的臉上,唐初夏細密的睫毛掃在了陳堇年的手心,帶來了一陣舒服的麻癢。

而且唐初夏的面板也非常柔嫩,手感還非常的不錯,陳堇年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唐初夏睜開眼睛,搖了搖唇角,自己這算是被輕薄了嗎?好像也不錯,陳堇年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啊,而且,他只是要讓自己閉上眼睛休息而已,剛剛肯定是自己的錯覺,睡覺,睡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啥呢,唐初夏扯了被子把自己蓋住,翻了個身,儘可能的把自己腦海中的那些想法給揮掉了。

陳堇年的心情不錯,就是收拾那頭死了的野豬的時候也是非常愉悅的,這心情好,幹活就是快,很快就都宰殺好了,肉分割成幾大塊,吊在井裡冰著,裡頭還有他從陳家搶回來的麝肉,不能便宜了那群混蛋。

陳堇年和唐初夏這邊是把事情翻篇了,但是這件事情在靠山村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里正急匆匆地趕到陳家的時候,連陳堇年的背影都沒有發現,陳家三口人還在地上躺著呢,還有就是拍著大腿哭嚎的陳家老太太還有嚶嚶哭泣的韓雲芝了。

“這是咋回事?你們都在這看什麼熱鬧,還不幫忙把人扶起來,這是受傷了,還不叫大夫過來.”

里正氣的嘴角的山羊鬍往起撅了又撅。

這個時候靠山村的人才反應了過來,這陳家人可是里正的親家的,趕緊有機靈的人過來把陳家的三個人扶了起來,“芝娘,你也別哭了,還不把你奶奶婆婆扶起來,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里正心情非常的不好,甚至有些瞧不上這樣的陳家,不過也沒有辦法,自己閨女造的孽,當爹的咋地不得給兜著。

不過,等里正看見了陳朝輝皮肉外翻的側臉,當時心就涼了大半截,他之所以願意為陳朝輝和自己閨女的事情遮羞,也是看中了陳朝輝讀書上面的本事,如果真的能出一個秀才姑爺的話,說出去有光不說,以後總能借上力的。

誰想到,現在陳堇年只用了一刀就把陳朝輝給毀了,以後他要一個這樣的姑爺能有什麼用,剛剛他也聽到大家議論了,竟然是頂著偷盜的名聲被人給收拾了,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算是報官,最後能有個什麼結果,里正對此不報什麼希望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鬧到這個地步,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嗎?不是已經斷親了嗎?”

里正暴躁地在陳家的堂屋走來走去,而陳家的三個人在裡面的床上直哼哼,聽得里正心煩的不行,以前覺得陳家是再好不過的了,現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爹,這以後可怎麼辦啊,朝輝的臉,能治好嗎?”

韓雲芝哭哭啼啼地說道,她是真的傷心,不光是心疼陳朝輝,也是心疼她以後秀才娘子,舉人娘子還有官家夫人的名分,這一下子全都成了泡影了,全都沒有了,韓雲芝就差哭的肝腸寸斷了。

“這不是大夫還沒來嗎?你別哭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都這個月份,也沒有人心疼,你自己還不知道心疼你自己啊,回屋去歇著吧.”

里正看著自己的閨女,就算是再蠢也是自己的骨血不是,以後陳家還得靠著自己,他們也不敢對自己的閨女不好。

“親家啊,這都是天降橫禍啊,都是那個煞星啊,自從他回到咱們靠山村啊,我們陳家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你不光是我們親家,也是咱們靠山村的里正啊,你要給我們家做主啊.”

陳老太太繼續她的唱唸做打,一聲長一聲短的說著。

“行了,親家老太太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大夫來了沒有啊,怎麼這麼慢呢.”

里正被陳老太太弄的心煩意亂的。

被裡正這麼一吼,陳老太太也不作妖了,擦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坐在椅子上不知聲了,她其實就是想要讓里正做主,從開始到現在,她還沒有看到三口人的傷勢呢,估計要是看到了,就該真哭了。

其實陳老太太還是心疼自己的大孫子的,畢竟給予了那麼多年的厚望,現在一下子都不見了,估計陳老太太會昏過去也不一定。

很快大夫就被人給帶過來了,陳老太太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跟韓雲芝一起去裡屋看自己的兒子媳婦還有大孫子去了,里正就在後面跟著,其實里正也抱著希望,或許能好,也不一定呢?大夫看著三個人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嚇了一跳,這個大夫其實就是鄉間的普通大夫,治療個頭疼腦熱啊,跌打損傷什麼的都很擅長,但是這明顯就是利器所致,很少面對這樣的傷勢。

“大夫,大夫,我丈夫臉上的傷能治好嗎?可以不留疤嗎?他還要考試呢,還要考秀才,考舉人呢!”

韓雲芝的眼睛都哭腫了,本來就胖的沒有多大的眼睛,現在更是變成了一條縫了。

“怕是難了,外傷我能處理,但是這除疤我不行,才疏學淺,怕是會傷的更重,只能簡單的包紮一下,要是論起來除疤的話,還得是現成的秦大夫,現在時間太晚了,就算是你們去縣城的話,城門也關了,只能等明天了.”

“現在,你們自己決定,是不是要讓我給包紮,他傷的太深了,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已經幾乎見骨了.”

大夫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屋子裡的眾人。

“嗚嗚嗚,嗚嗚嗚,朝輝,朝輝,你的臉,你以後還怎麼讀書啊,我還怎麼做官太太啊,難道我們的兒子以後只能是個土裡頭刨食的了?”

韓雲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忘記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我是廢了,廢了,廢了,再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陳朝輝目光沒有焦距,已經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了,心裡全都是自己再也不能出人頭地了,再也不能有風光的日子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陳堇年。

陳朝輝也是想恨的,他自然是恨的,不過想到陳堇年看著自己冷冰冰的眼神,還有自己褲襠裡冰涼溼冷的感覺,加上陳堇年下刀時候的狠辣,讓他真真切切感覺到死亡曾經離自己非常的近。

“大夫,你得給我兒子看啊,他讀書很好的,還要考秀才呢,不能讓他有事啊.”

陳父捂著自己的臉,血液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因為他剛剛說話的動作有點太大了,讓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滲出鮮血來。

大夫搖了搖頭,“你們看不看給個痛快話,我那邊還有其他的病人呢,不能一直這麼耽誤著.”

那大夫心裡還惦記著其他的病患,剛剛他可是被人從其他的病患家中拉出來的,一會還要回去的。

“麻煩大夫給他們看吧,至於給朝輝祛疤的事情,明天去縣城看看.”

里正嘆了口氣,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就這麼不管吧,自己要是不在這裡也就算了,現在自己就在這呢,要是被人給傳出去的,自己的臉也是就沒地方擱了。

里正覺得自己也是夠倒黴的了,自打跟陳家做了親家,就沒有順心順意的時候,現在陳朝輝算是廢了,具體該怎麼辦,里正也沒想好呢。

大夫得了里正的話,很快就把三個人的傷口都處理好了,然後就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東西,不像是剛剛那麼著急了,這沒有什麼,大夫是等著有人問他藥費和診費的事情呢,要瞅著這家裡頭也沒有人搭理自己,大夫只能咳嗽了一聲:“診費二十文,藥費是八十文,一共一百文.”

大夫的臉色不太好看,哪有讓自己這個做大夫開口的,不都是應該主動問的嘛。

“那個,那個,家裡,沒錢了.”

陳母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楚,臉色也非常的不好,看著是尷尬也是痛苦。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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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的眉頭皺的不能再皺了。

“家裡沒錢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陳母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也是這個樣子了,明天一定會鬧的人盡皆知,她現在說這些也不覺得有多丟臉了,家裡別說是一百文,就是一個銅子都沒有了,全都被自己的嫂子,也就是陳朝輝的大舅母給拿走了。

“親家老太太,這藥費和診費可是要給的,你看?”

里正回頭看了看裝傻充愣的陳老太太說道。

“咋?讓我出錢,我哪有錢啊,我這老天拔地的,哪有錢給什麼診費和藥費啊,這是要掏我的棺材瓤子啊?”

陳老太太一聽就炸毛了,她可不想出這個錢,剛才誰讓治的就誰給錢唄,別看是她的兒子,媳婦,還有孫子,不管是誰,都沒有錢重要,尤其是在家裡頭連一百文都拿不出來的情況下,她的棺材本更是不能動了。